客厅中，诡异的身影将灵位抱起，放回到了电视柜上面，再一次跪着。
远远看去，似乎就像是一个人正在为死去的人下跪作揖。
但是当走近了看，就会发现，下跪的人和灵位上的人长得完全相同。
灵位上的那张照片上的人虽然面容保持着冰冷没有感情的模样，但若是仔细看便可以发现。
照片里的人，视线一直在盯着客厅入口处的位置。
“呜！呜！呜！”
原本还很低沉，显得若有若无的哭声开始变大。
“踏！踏！踏！”
沉闷的脚步声从门外传出，让照片中的郭凡脸色变得难看。
“又盯上我了么？不过我现在已经是厉鬼，是一个死人，应该不会被袭击吧？”
郭凡内心虽然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短时间内被多次袭击导致的，并非害怕被这只发出哭声的厉鬼袭击。
然而，随着脚步声越发靠近，他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
某种无法理解的灵异正在影响他。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影响他留在外面的躯体。
那具身体，现在被厉鬼占据，而且还是死人的状态，按理来说，不应该会被袭击才对。
然而，随着一道身影走进客厅，他的面容彻底变得难看了起来。
那是一道穿着白色孝服，头上白布盖住的人，无法看清对方的面貌，只能看到在面容处拓印着一张哭脸的模样。
“红白双煞？”
郭凡内心思索着，很快在白色身影身后走出的另一道身影让他确认了内心的想法。
这就是和红白双煞，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白煞多了一块遮脸布，但其他地方和照片里看到的并没有区别。
想到这点，郭凡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红白双煞，这两只鬼不用多说，都知道和什么有关。
红煞代表红事，白煞代表白事。
红白双煞第一次出现杀人的消息，就表明了这两只鬼其中一只鬼的杀人规律和下跪有关。
“所以，我留在外面的躯体触发了这两只鬼的杀人规律？”
郭凡立刻想明白了关键。
“而且，灵位和白煞....”
白煞和白事有关，自己的鬼灵位又是一只需要厉鬼下跪的鬼。
在郭凡惊恐的目光中，白煞松开了牵着那个代表红煞的鬼新娘的手。
白煞缓缓走上前，随着白煞靠近，客厅里响起了回荡不断的厉鬼哭嚎声。
而且，那道正跪在灵位前，郭凡躯体化作的厉鬼，此时似乎也被某种灵异袭击。
这种袭击，非常恐怖，每一次都让郭凡有种，自己即将和外面那具躯体断开联系的感觉。
郭凡可以肯定，如果继续这么下去。
这只从鬼灵位里走出去的鬼，将会彻底断开和他的联系，取代他在外面行动。
鬼灵位能够让郭凡的意识进入灵位里躲避危险，但这一切也是存在代价的。
鬼灵位在外面行动时，受到的攻击越是恐怖，那对郭凡的侵蚀就会越发恐怖。
等到郭凡被侵蚀到无法在灵位里控制外面那只鬼行动的时候，那就是他厉鬼复苏的时候。
不过好在，那只白煞鬼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袭击郭凡留在外面的躯体。
“袭击结束了？”
郭凡内心松了一口气。
触发厉鬼的杀人规律，未必会被厉鬼杀到死亡为止。
能够挺过厉鬼的一轮袭击，在不触发杀人规律的情况，厉鬼是不会发起第二次袭击的。
“不对啊，现在的我和之前也没有区别？”
“所以，这只鬼的杀人规律是下跪？还是听到那种哭声？”
郭凡忽然想起，自己是听到哭声之后，白煞鬼就过来了。
可如果按照这种情况，自己现在应该是一直都处于触发杀人规律，被厉鬼袭击的状态才对吧？
“白煞鬼为什么会停下来？”
郭凡盯着白煞鬼，然而面对那张遮脸布拓印的哭脸，他根本无法分析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就在这时，白煞鬼伸手抓住了郭凡那厉鬼化的身体。
两只厉鬼发生接触，在没有近距离战斗灵异的情况下，将会进入最为本质的恐怖程度比拼。
不过，这终究只是相对而言罢了。
此时郭凡的躯体在下跪状态下，已经触发了无数次下跪必死的灵异。
张浩在抓住郭凡的身体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就形成了控制。
他手中用力，一把将那只鬼丢了出去。
然后张浩这才看向灵位里的郭凡。
“这家伙，要做什么？”
面对那张遮脸布上的模糊哭脸，郭凡感到了一种极为惊悚的感觉。
这并非是自己被盯上，灵位中的厉鬼被打败导致，而是这白煞鬼的诡异行为导致的恐惧。
白煞鬼的那张哭脸盯着郭凡看了好一会，忽然身形缓缓下沉。
郭凡知道，这家伙这是在下跪？
“所以？他这是要杀我？”郭凡内心猜测。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鬼灵位被压制，走出的厉鬼都已经被丢到一边，自知必死无疑的情况下，郭凡惊恐出声。
从照片中，一个诡异的声音传出，让正在下跪的张浩愣了一下。
“居然还能从照片里发出声音？看样子这东西的作用比我想象的要大不少。”
张浩内心思索着，但是没有回应郭凡。
因为他无法确定，郭凡的对讲机是否将这些声音录制。
“你存在意识是吧？你绝对拥有思考能力....你到底是人是鬼？”
张浩停顿的动作被郭凡捕捉到。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甚至想要争夺队长之位的驭鬼者，他敏锐意识到了面前白煞鬼的与众不同。
郭凡的话语，让张浩内心对杀死郭凡的念头更一步加深。
不过有着遮脸布在，郭凡并没有看到张浩眼神的变化。
如果能够看到，他就会发现在张浩内心杀死郭凡的想法加剧的那一刻，张浩原本冰冷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怨毒。
“你绝对存在智慧，你刚刚因为我的话语停顿了动作了，哪怕你想要隐瞒也没有用。”
“你和那只报纸鬼一样能够思考，甚至你比那个报纸鬼还要恐怖。”
“报纸鬼也只是窃取和修改活人记忆，你居然自己存在智慧。”
“哈哈，我们的斗争都是没有意义的，厉鬼存在智慧，那驭鬼者凭什么和厉鬼对抗？”
也许是自知逃命无望，加上面对一只存在智慧的厉鬼带来的惊悚感。
让郭凡成为驭鬼者之后，内心积累的所有绝望在这一刻爆发。
一时间，他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总部的那群蠢蛋，在这种时候还在互相算计，无法联合在一起对付灵异事件。”
“呜呜呜！人类就这么没有希望了么？”
内心的情绪爆发，让郭凡时笑时哭。
张浩见此一幕，脸色有些意外。
这个郭凡作为一个成熟驭鬼者，不应该存在这么多情绪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