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难得你这么客气,那我告诉你,”看到他不再抬杠,张乔治高兴了,“爱新觉罗就是远方金子的意思,”
“他们怎么动不动就叫觉罗啊,”猴子还是有些不解,
“金子多呗!哈哈哈,”这回轮到张乔治笑了,
“你这知识也太丰富了,说实话,就是满族人也不一定清楚,”苏雅风由衷的佩服,
“那倒不一定,真要是满族人,人家根据发音就能知道是啥意思,”
“我就是满族人,可我为啥就不知道那?”
“你会说满语吗?”张乔治问她,“满文肯定也不会写吧?”
“我还真不会,只是跟妈妈学过几句,满文是彻底不认识,”
“你看王爷写的字,”张乔治拿出来一副书法,“人家这就是满汉两种文字写的条幅,是不是很棒?”
“哎呀,真是太棒了,”苏雅风还没看,猴子已经一把抢过去了,还“啧啧”连声,“这要是开宴会,不就是满汉全席?”
“你就知道吃!有个鸡腿还堵不住你的嘴,把书法给我!”苏雅风噘着嘴,申斥猴子,
“给给给,谁让您是满人那,优先行了吧?”猴子不说话了,把书法还给了苏雅风,
“哎呀,我是看不懂,但这章法还是很难得,满汉文字组合在一起,挺漂亮,也有深意,”苏雅风赞不绝口,“看来有机会我得跟老人家学习学习满文了,”
“还是要看你日常需要不需要?否则,即便你学会了,也难免会忘记,”
“那倒是,我跟你再请教一个问题,我听妈妈说过,满族有很多人的名字都带着觉罗俩字,比如讲,西林觉罗了,呼伦觉罗、嘉木瑚觉罗、察拉觉罗这都是啥意思?”
“看来你妈妈的祖先可能是在这些地方住过,觉罗的前面是地名,有两个字也有三个字的,后两个字是姓,人家都姓觉罗,所以很多满人后来为啥姓金?这是有讲究的!”
“您说的还真是,这呼伦觉罗不就是呼伦?西林觉罗、嘉木湖觉罗肯定也是如此?”
”对,后来宗室严格划分,这才出现了觉罗两字,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据说康熙当年就曾和自己的爱孙弘历,也就是后来的乾隆皇帝,谈论过“爱新觉罗”这个姓氏的来源。
“你知道爱新觉罗的意思吗”?康熙问,
“是金子的意思”,弘历答,
“那你觉得这世上最宝贵的,是金子吗”?
“不是,仁义最宝贵!”当时弘历不过才几岁,可这稚嫩的回答里,却显出了几分哲学色彩以及帝王气象。”
“他们这个家族,现在人还多吗?”
“多呀,你想想,大清朝岁月悠长,二十几代皇帝那,不用说别人,就是努尔哈赤这一支,据说男子就有三四万人之多,如果加上旁支,那爱新觉罗家族还不得十几万人?”
“还真是,我们这一支远远不如人家,”
“那当然,人家是皇室一族,后宫妃子多,自然皇子皇孙也就多,”
“如果那时候你姓爱新觉罗,不得了,你啥也不用干,躺平就好了,自有俸禄给你。到清朝末期就不行了,被袁世凯逼宫后,裕隆皇太后发布一纸政令,清朝一夜间就变成了民国,俸禄没了,姓氏也就没了,后来爱新觉罗的后人,大部分就姓了金、王、孙、艾、罗、肇、范、赵、爱、皇、黄等姓氏!”
“您说的真好,怎么懂的这么多?”
“这还不是得念叨老爷子的好处?”张乔治十分感慨,“说起来,还是得说说他这书法,我们就是从这字才开始熟悉,直到最后,我成了他独家代理人,嘿嘿!”可能想起了,他和王爷结识的过程,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这是占了便宜还卖乖,”猴子又来了,
“是是,你说的是,我承认,跟王爷认识,我是沾了老大便宜,”这次张乔治突然不抬杠了,起因是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老爷子书法的时候,突然间就产生了兴趣。
进得屋去,他一歪头,就看到了条案上王爷写的大字,看着喜欢也顺眼,居然字还能认识不少。
“王爷这张给我吧?”
“你喜欢?拿走!”老爷子居然没有拒绝,顺手就给了他一张,连印章都没盖,乔治就叠吧叠吧,拿回了家。
“香港那边认王爷的字?”
“还真不是,当初没人知道他,因为我喜欢,就拿了一张带回了家,去香港的时候,顺手就塞进了箱子里,本来是想挂在那边的屋里,无奈房子太小,这张书法又太大,只好一直在箱子里放着,”
“老张,你是怎么去的香港?房子怎么会那么小?”这回轮到“沉默男”发问了,他是搞计算机的,在他心里香港就是科技的殿堂,
“唉,别提了,是我老婆蹿腾的,”他想起了最初去香港的时候,
“我老婆的姐姐移民去了香港,人家老公有钱,去香港是为了继承遗产,手里不但有出租公司,还有船务代理公司,所以,人家过的那叫滋润。后来姐姐探家,不但自己穿金戴银,还给他们带回来不少的金银首饰,穿的衣服洋里洋气说话嗲声嗲气,活脱脱像变了一个人。这一下把老婆的魂勾走来了,她说什么都要去香港,而且,不但自己去,还蹿腾他也去,”
“奥,你是沾了人家娘家的光了?”
“唉,可不是,”
“你叹什么气?那里是金钱世界,生活多好啊?”
“好什么呀?人家是好,继承财产,我们是投亲靠友,开始亲情还在,老吃人家,人家老公能干吗?”
“你去他出租公司啊?”
“我不会开车,再说,那边开车跟咱们的交通规则完全不同,车都是右舵,”
“那是不行,咱们开惯了左边,再把人撞了?那就去船务代理公司,”
“我语言不通啊?英文不行,港语也不会,”
“啥港语?不就是粤语吗?”
“粤语我也不会呀!”
“那倒是,您是北京人,舌头不行,”
说起来,乔治这些年也真不容易,不是说到了香港,起个英文名就是洋人了,你就能融进去了。只要你没有钱,到哪儿都是末等公民。尤其是在那个金钱的世界里,
“我做什么,能养活自己那?”他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