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了,这大清朝都覆灭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还有王爷?”猴子坚决不信,
“别说猴子不信,我也不信,”常友谊也表示不信,
“哈哈,乔治,是不是人家姓王,就被你们称为王爷?,我有个街坊姓左,就被人称为左爷,可人家是个鉴定师,有资格被称为爷,你那个姓王的爷有什么资格啊?”田大胆儿不但大笑,还质问张乔治。
“真让您说对了,田哥,那人还真就姓王,不过要说资格么?人家还真有这个资格,”
“哦?你讲讲,”
“第一,人家是博物馆的研究员,厉害吧?第二,人家写的一手好字,第三,人家就捡漏了这个翡翠大扳指,”
“真是捡漏儿?”大家惊讶不止,
“当然,要不他怎么舍得送给我?”
“你出了多少钱?”猴子刨根问底,
“一分没出,”
“嘿,这人有点意思,就冲这,我看可以称爷!”猴子第一个表示赞同,
“还有这捡漏的本事,我看也可称爷!”田大胆儿也表示赞同。
“还有这书法,如果属实,我看也能叫爷!”常友谊也同意,
“仗义疏财,人家确实有爷的份,但你无功不受禄,凭什么就白白的拿了人家这宝贝?有点儿差点劲吧?”猴子又开始贬损张乔治,
“你这就错了,怎么知道我无功不受禄那?”
“那你有什么功?”
“刚才说了他的字,但你们知道吗?书法家,可单单你字写的好,关键是出道的时候,人家得承认你,是不是?社会上也有人写字好,但没用,不但没人买,更不会收藏,”
“那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的书法家和过去不同,过去书法家都是当官的,你们知道王羲之,人家叫什么?王右军,那就是官职!”
“对,这个我知道,我喜欢颜真卿,他老人家可当过监察右史,太子太师,而且,安史之乱时候,为了平叛,还当过盟主!”这个常友谊比较清楚,
“对呀,人家还被封鲁郡公!”赵国庆也发言了,“关键是做人,有傲骨,颜筋柳骨么!”他懂的也不少,
“对呀,写小篆的李斯人家就秦丞相,”
“对,我同意老张的意见,不用说书法家,就是诗仙李白不也当过翰林待诏、江淮兵马、都督府从事、门下省左拾遗,即便是诗圣杜甫穷困潦倒,人家也当过工部侍郎,所以,才被称为杜工部么,”半天没说话的沉默男终于开口了,
“看,我说的对吧?书法家过去都有背景,所以,才流传广泛,可现在不同,如果没人推广,你又不是当领导的,谁知会道你?是不是常大哥?”
“还真是,我们那位领导,说实话,字极其一般,但照样到处题词,而且,没人不买账!”
“那也不一定,如果写的好,早晚有人知道,您没听人家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吗?”猴子又开始抬杠,
“那是酒已经香了,如果不香你试试!”
“皇帝女儿不愁嫁,有没有这一说?”猴子梗着脖子抬杠,
“那是因为她是皇帝的女儿!如果是穷人的女儿呢?而且长得还难看?你试试?”
“完喽,猴子输了,”众人开始哄笑,
“得得,服了行吧?”猴子终于软了下来,开始转换话题,“乔治张,听这口气,你就是那个推广王爷的人喽?”
“然也,咱就是那个发现千里马的伯乐,”
“嘿,鸭子上粪堆,你还臭拽上了,”
“那是,我有成绩我怕谁!”张乔治洋洋得意,
“你倒真是一点不谦虚,那我问你,你是在哪发现的千里马?莫非是写字的时候?”
“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就是在他写字的时候发现的,”
“我说的这个王爷,是四合院长大的一代,他从出生到上学,除去插队、当兵,一直就住在四合院最靠里边的三间北房里。房子原来是“老家儿”住着,他住东屋,后来“老家儿”走了,因为他是独子,所以,这几间房就全都归了他。好在他一直没孩子,地方也算宽敞。
后来,大院从盖地震棚开始,就开始基建,家家都想多盖房,可院子就那么大地方,到后来推个自行车都费劲。全院争地皮,唯独人家不盖,他自认为屋子多,地方不算小,就不要和邻居争了,最后,人家都盖到他的眼皮底下,可他不哼不哈,所以,人缘那是没说的,超级好!
屋子不大,东西不少,所以,后来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老婆说他,他就一笑,“不争不抢是贤才”这就是老北京人,憨厚。
虽然屋子不大,但很讲究,八仙桌、条案、帽镜、掸瓶,一个都不少。
大笔洗、砚台,条案是他的最爱,因为它大呀,铺开纸就能写,堆在那里也不用收拾,开心,因为这,老婆没少叨叨他。
进屋就是一个大花瓶,在条案的前头,里面杵满了字画,也不知是谁人谁氏,反正都堆着,他懒得收拾。
这位爷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第一次见面你会误以为他是内向,接触了几次你就知道,他是没找到合适的人。如果见到合适的、爱说的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那就搂不住喽!
坐火车的时候,一路上,他可以一句话不说,但说起话来,能一夜不停口儿----其实他是不愿意说那种废话,
“这点跟你挺像啊!”猴子又来了,
“去,别逗,听张哥说!”苏雅凤正听得津津有味,立刻呵斥他,猴子伸伸舌头不言语了。
“邻居在院子里碰到他,也只是打个普通的招呼,扬扬手、作个揖,啥也不愿意多说。”
“愿意聊的都知道,去他屋里看,尤其是喝点小酒或者喝点下午茶的时候,那话匣子一打开,恨不得能说一宿。”
“你说说他的字,说这么多零碎儿干什么?”猴子又来了,
“我这不是想让你们了解的详细一点吗?”
“他的字开始的时候不好不坏,也说不上值钱,只是他特别喜欢写字,从青年时代到中年,甚至到老年,还来了劲儿!一天天的临摹,都是古时候科考的答卷或者圣旨一类,他趴在那天天写,没想还就写出了名堂,”
“没错,不临摹的书法家,都是耍叉子,”常友谊突然冒出一句,让大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