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吱！
打开1804号房门。
石永浩没有如愿以偿，他戴着口罩，一只手压着鸭舌帽，悄悄探出脑袋扫视。
聆听一会街坊邻居的动静，确认电梯间没人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电梯。
按下第一层按钮，然而世事难料，他耳朵一动，听到开门声。
哒哒哒！
石永浩当即疯狂点击电梯关门按钮，以他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在这一刻点出残影。
好在门缝越来越小。
“等一下！”
一声粗犷男声传来，随着一只大毛腿踏入他视野，对方立定时，粉红短裙带着噩梦飘起。
石永浩惊恐抬眸，透过门缝看到一位粉红大汉捂嘴，对方瞳孔剧烈波动。
似乎在……害怕他？
拜托，你搞反了吧。无论是体型，还是外表，都是我怕你才是吧？
此刻他真想挖掉眼睛，当个土拨鼠仰天长啸。
咔嚓！
看到电梯门关上，石永浩长长松一口气，打算去聊天群熟悉一下两位新玩家。
然而。
他迟迟没有点进去，反而点进去置顶那个信息框，那是他的游戏直播负责人——李经理。
最后信息是两天前，在提示他不要忘记直播，不然可能会面临违约风险。
手指迅速编辑完信息，石永浩认真斟酌几秒，按下发送按钮。
由于电梯信号比较差，信息一直等到电梯门打开，才成功发送。
“李哥，我想解约。”
石永浩迎着清新空气，浑身一轻松踏出电梯，观望一圈，悄悄往后门走去。
一路低着头，避开人，轻车熟路走到小区前门的早餐铺。
“叮铃铃！”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石永浩眯眼瞧了瞧，接通，笑道：“早啊，李哥。”
“早什么早？你小子一大早开什么玩笑？”李经理怒吼道：“这是能随便解约的吗？”
石永浩揉了揉耳朵，稍微远离一点手机，道：“能和平解约最好，大不了，我付违约金便是。”
说着，他走进早餐铺，边点餐，边接着道：“设备和违约金还在我的接受范围内。”
对面沉默了一会。
李经理郑重道：“你想跳槽别的平台？这方面的违约金，可不是你能承担的起。”
石永浩自然知道，他又不是什么大牌主播，还没轮到人家平台帮他赔付违约金的程度。
“没打算跳槽，不想玩那个游戏了。”
自从体验过百分百虚拟现实游戏后，再一次玩以前的游戏，那种感觉宛如挖掉他一块大脑般。
难受、不尽兴、浑身不自在。
李经理不解道：“为什么？那可是市面上最优秀的设备和游戏？”
目前不是了……石永浩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包子，和皮蛋瘦肉粥，解释道：
“我找到一个更好的游戏，名为《位面之原始OL》，并加入成为其封测一员。”
李经理迟疑片刻，道：“这个游戏究竟有什么魅力，让你选择放弃，当今市面上最好的游戏？”
“百分百虚拟现实……”石永浩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你小子玩游戏魔怔了？”李经理惊讶，追问道：“还是被骗了？要不多放你几天假？”
石永浩搅拌着皮蛋瘦肉粥，吹了几口气，回答：“我说真的，设备、游戏我体验过了。”
对面沉默许久，大家不是小孩子，出什么后果也由自己扛。
李经理沉吟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后面我会跟老板沟通一下，但你最好做一下最坏的准备。”
“嗯，我明白。谢了，李哥。”石永浩讲完，缓缓挂断电话。
刚咬下一口包子，便听到警铃‘滴呜~滴呜’的响，下意识抖一下身子。
反正不关他的事。
端着包子和粥悄悄挪了个座位，躲进角落里静静吃着早餐。
听到老板娘对老板发牢骚：“听说昨天才抓走一个变态，今天他们又来抓谁？”
这话一出，石永浩默默加快进食速度，赶紧吃完回去做攻略。
然而，一声粗犷男声闯入早餐铺：“警察叔叔，就是他。”
嗒哒！
脚步声立即冲入早餐铺。
石永浩正捧着碗，吸溜着粥，忽的感觉肩膀上，搭着两只有力的大手。
顷刻，另外两只手探前，抓住他手腕，猛地往他后背上压。
碗随之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哐哐当当声响，一团粘稠又热乎乎皮蛋瘦热粥，溅射到他脸上。
咕噜！
咽下口中食物，回望眼前，这熟悉到不能熟悉的一幕。
石永浩惊愕，看着两位警察先生，着急道：“等等，你们抓错人了，不是我干的。”
其中一位警察惊奇道：“我们还没问呢。”
那一道粗犷男声激动道：“对，是他没错，他肯定是惯犯，不然不会这么淡定在这里喝粥。”
惯犯？石永浩愕然瞅着，眼前这位粉红短裙大汉，没让你上个电梯，至于报警？
“他污蔑我，虽然我刚才做的事没道德，但不至于达到违法犯罪的地步。”
粉红大汉捏着嗓子，指着他，激动道：“看看，他自己承认是小偷了，怪不得大夏天包那么严。”
“小偷？”石永浩恍然惊觉，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连忙辩解道：“不对，我没偷东西，刚才是以为……”
见人群围过来，其中一名警察皱眉，先一步打断道：“你们两个一起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俄顷，警车的警笛重新响起。
两人如鸡仔般被塞进车内，没一会，传出粗犷声惨叫，是石永浩红了眼，释放出狗性。
警局询问室。
一名警员拿着一摞资料，来到审讯员面前，瞟一眼坐在对面，委屈巴巴的石永浩。
低声道：“事情完全调查清楚了，他是那里住户，至于为什么穿成那样，可能是因为他昨天刚被抓过。”
审讯员翻开资料，不禁啧啧称奇，“你小子运气真衰啊，接连栽在一家人上。”
“什么？”石永浩愕然，试探道：“他和她是一家人？怎么可能，那家伙长得跟牛马一样。”
“哎哎，不准人格侮辱人家，她们是母女。”审讯员放下资料，还回个人物品：
“晚饭你自己回去解决，这段时间多注意点，不要集满一家报警了。”
母女？那玩意是女的？石永浩恍恍惚惚收回个人物品，越过带领警员，先一步踏出警察局。
回想起那个浑身长毛的狒狒，若是不知真面目，通过和尚拿到她的联系方式。
顿时不由打了个激灵。
该死的和尚，拿这种粗粮耍他，他是吃细糠的。
“叮铃铃！”
天色渐黑，正着急打车的石永浩，看到来电人，笑道：“喂，李哥。”
李经理咆哮道：“你小子还有心思笑出来？打你好几个电话打不通。”
迟迟等不来出租车，石永浩选择上公交，讪讪道：“抱歉，去警察局办了点事，解约这事协商的怎么样？”
李经理长舒口气道：“老板没有刻意为难，一切按照合同上来，设备你寄回总公司就行。”
石永浩跟着松口气，嘿嘿笑道：“谢了，李哥。”
李经理打哈哈道：“少矫情，对了，跟我说说你那个游戏，我找遍各平台都没找着。”
趁着在车上有时间，石永浩侃侃给对方介绍，并拉他进疯人病院群。
回来后，简单吃点东西，匆匆跑回卧室，带上头盔。
进入游戏。
睁开眼睛那一刻，让他无比心碎的交谈声传来。
“专业户，我需要你的嗅觉为我探知危险，随我出去一趟。”
“非常乐意为您效劳，先驱者大人。”
“等等！我也要去。”大石猛地冲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