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依老臣拙见,宁王早失了锐气。从其祖父辈开始,三代宁王都自视甚高,又居江南腹地,人才,财富,地皮,天险,应有尽有。只是三代尽遭先皇和太上皇打压。尤其是故太子一事,他不占理。至于淮王,虽然不安分,却没那个实力。其心性,不如宁王远甚。”
“嗯,却是还需盯着,朕这里有封信,需带给鸿雪。”
“遵命。”
玉都朱雀大街,蔡府。
天气阴沉沉的,空中飘着雪沫子。
小皇宫般大小的府邸,往日里都热闹,今日却颇为沉寂。
书房里圆桌上,兽炭燃着,暖锅噗通。
周围还有卤鸭舌蒸鹿尾。
只是对坐的蔡文仲和穆国成两个,只是喝闷酒,不曾动筷。
宰相位置的权力被轻取架空,这是两个老狐狸始料未及的。
“终日打雁,今日却被啄瞎了眼,唉……”穆国成叹道。
“那可不是雁,是只鹰。”
穆国成摇摇头:“不如说是龙凤。”
“龙凤?不是我高看她,她还太嫩。”
“既如此,哪有是谁呢?”
蔡文仲奇怪地看着穆国成道:“你也不知?”
“我问了,这事很奇怪,不是南宫鸿雪,整日里也就她一个。”
“嗯?可靠吗?”
“非常可靠。”
“这就奇了个怪,以她的能耐,可想不出这等老辣手段。”
“会不会是方泰岳?”
“方泰岳这人脾气很硬,直来直往,都和她决裂了,哪能帮她。再则,方泰岳这人,做学问还行,底层做事也行,甚至打仗也有点本事。可让他治国,那是不成的。你别忘了,以前他就是相国,后来为什么去了国子监。”
“也是,方太远也根本没去皇宫……”
忽然,蔡文仲笑了。
看着穆国成疑惑的神色,他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等那些人回过神来,北书房会变成什么样?”
“咦?!”穆国成一惊,旋即又黯然:“你觉得可能吗?”
“内阁和北书房是一个东西。你想想,很显然,内阁就很粗糙,这次北书房变得细腻了很多。显然背后的人纵有奇谋,应该也是单打独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此老辣的一条不是改制的改制,单凭一两个、两三个人,能十全十美?真到了那时候,看着吧,她还得来求咱们。”
穆国成眼前一亮,顿时喜笑颜开。
“你不说,我倒是还想不起来。眼下想来,那朝会上这些人也不和谐。既如此,咱们逐渐放权,添油加火,帮帮他们。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还不成。咱们把容易处理的、争议性小的处理掉。剩下的,都给他们送去。让他们好好处理,用心处理。”
“呵呵哈!好!蔡相,敬你一杯,走个~”
“走个~”
江南之地,入冬如入秋。
方才一场秋雨一场寒。
村西荒地上,一座硕大火窑被搭建起来。
经过试烧后已正式开始运行。
只是想用烧火砖的材料来烧“平安炉”框架,还是有点麻烦。
耐火砖的料要么是耐火黏土,要么是铝矾土,要么是硅石。
眼下这片荒地都是黄黏土。
刨地三尺半天,挖出来的也都是黄黏土。
这种土粘性大,密度高,细腻,干后硬如顽石。
是用来做三合土的上等材料。
做陶瓷器都是很不错的东西,但不适合做耐火砖。
宁炎和吕大瓦试了几次后,无果。
这事也只能交给吕大瓦来做。
宁炎白天还得跑两趟县城。
虽说如此,但每天下午回来,还得亲自盯着看。
铁匠铺打造的框架都好了,就差这个内胆。
这天晚上他来到吕大瓦的家。
就看到吕大瓦一人坐在木桌前喝着酒。
只是眼前的下酒菜,却是满桌子各色石头。
“吕爷,这是……去山里捡的?”
吕大瓦捋着胡须道:“老头子也是五十年前逃难来的这里,那之前家里是做陶瓷的,所以知晓如何砌窑。来了后,便在县里找了个砖厂干活。既然火砖土没有,那可以试着用烧瓷器调釉料的法子来试着调配。”
“吕爷高啊,这种事到底还得依仗老人……诶?这是玛瑙?”
宁炎看着满桌子石头,一一翻看,心中玩性大起。
小时候他就喜欢在附近公地的沙子里翻找。
就喜欢找各种奇特的石头。
找到过小块的树根化石,还有虫子化石,以及水晶。
但都被老爹说是没用的东西扔掉了。
尤其是他清楚记得,自己见到过一颗拳头大的石头。
那石头破了一角,开了个窗,里头一片清透。
老爹说是石英,不值钱,就给扔了。
实际上那却是一块水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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