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得从土地上过,土地上出。”
“吃喝用度生产,哪一样离得开土地?”
“这些都是性命根本。”
“土地兼并,本质是少数人占据了多数根本。”
“多数人分着少数根本。”
“如此,十人吃一个馒头和三人抢一个馒头,结果自然两般。”
“咱们这儿是江南,下雪的时候不多。”
“可从前朝末年开始,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如今也是十年有七年下雪,时不时还有大雪。”
“这是天气反常。”
“前朝末年三大政并无问题,皇帝亲自监督也无问题。”
“甚至土地兼并也被三大政施行时给解决了。”
“问题就在于天气变化,导致土地产量暴跌。”
“于是,方才有了这动荡的国本。”
“前朝末年,人口足足五千万。”
“花一百万民夫修三大政又如何?”
“朝廷养得起百万大军,养不起百万民夫?”
“可本朝开始,人口只剩三千万不满。”
“纵然今天,也还没恢复到前朝巅峰。”
“大量吃饭的人被战争销掉。”
“剩下的人被重新分配土地和资源。”
“再加上修好的三大政辅助,如此还不兴盛?”
“小子认为。”
“与其说亡于暴政,不如说亡于天时。”
“兴于德政,这倒是真的,但更兴于战争。”
“没有战争销户……”
“那时天气,五千多万人依然得饿殍遍野。”
“夫子,不管小子说得对错与否,这与儒家有何关系?”
最后这话说得本来面色愈发难堪的钱夫子,身子一梗。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老头。
只见这老头瞪着宁炎,一言不发,脸孔发红。
不少人暗暗笑了起来。
一向能言会道,眼高于顶的钱夫子,竟被说得一句话都没有。
眼下更是被自己无能给憋得脸孔充了血。
“噗嗤……”
也不知是谁笑了那么一口。
其余人再没绷住。
大家平日里听不懂夫子的之乎者也。
但是完全听得懂宁炎的这一口大白话。
见夫子如此,便知道夫子输了。
而且输得很彻底,眼下更是众目睽睽的,骑虎难下。
然而,如此一笑却出了事。
只见钱夫子涨红的脸转紫转暗成了猪肝色。
然后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倒了下去。
“不好啦!夫子被说死啦!”
也不知哪个生怕事小的,见此大呼高喊。
众人吓坏了,连忙上前查看。
村长冯大友急道:“那谁快去请大夫。”
众人道:“钱夫子就是咱们村唯一大夫啊。”
场内气氛诡异一静。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种“天要亡钱夫子”的奇异感。
“呀!死了……死了!夫子真的死了!”
静默中,有人上前试了试钱夫子鼻息,旋即惊恐大叫起来。
不少人吓得后退,作鸟兽散。
却又觉得乡里乡亲的,这般不好,于是只是站远远的看着。
有些胆子大的也去试了试,全都确认夫子没了气。
一道身影挤入人群扑到了钱夫子身上摇着。
原来是个布裙荆钗、相貌清秀的少女。
这姑娘乃是钱夫子孙女红豆。
“爷爷、爷爷你醒醒啊!你别丢下我啊!呜呜呜……”红豆哭得梨花带雨,转头看向冯大友呜咽不已:“村长爷爷,怎办啊?呜呜呜……”
冯大友叹着气:“还能咋办,一会儿就僵了,办后事吧。”
“我不要我不要……求求你让我爷爷活过来吧!呜呜呜呜……”红豆泪眼朦胧看着四周脸色各异却无人帮忙的村民,无助感油然而生,悲从心来,她看着老天爷道:“只要能让爷爷活过来,让我……”
“让开。”话没说完,她便被一只手强行拨开推一边去了。
“是你!你是杀人犯!杀了我爷爷!我跟你拼了!”
红豆被推到地上,一看是宁炎顿时火大,上前抓挠。
宁炎避开后对冯大友道:“村长,钱先生只是背过气去了,我来试一试救治,这个东西劳烦您看着,别让她来搞我。”
“成。”冯大友听得眼前一亮。
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抓住上前失了心的红豆。
至于相不相信宁炎,这已不重要。
反正在他们看来钱夫子已经没了呼吸。
再折腾又能怎样?
这是正儿八经的死马当活马医。
只见宁炎对这“尸体”一阵捣鼓。
又是按压又是捏开嘴吹气,看得周围人一阵头皮发麻。
这一个男的对另一个男的,嘴凑得这么近……
在这保守的村里,任谁都受不了。
不少大人连忙捂住了自家小孩儿的眼睛。
只是有些姑娘也不知为何,看得眼睛里一阵异样神色闪烁。
宁炎眼角扫到了,暗骂一句腐眼看人基。
“咳咳咳咳……”
没折腾两下,钱夫子便一个劲咳嗽起来,活了过来。
那脸上的猪肝色也飞快消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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