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旺?!”
朱元璋听到二虎的喊声,急忙跑来。
“怎么回事?你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旺看着朱元璋,心中满是无奈,这命运的变化太过迅速。
“我冤枉啊……”
沈旺哀叹。
朱元璋愤怒地发誓:
“这太不像话,在我大明都城竟有此等明目张胆的掠夺!沈员外,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沈旺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心中却知道,这份承诺,恐怕难以实现。
沈旺原本心灰意冷,面对家财被劫的惨痛,却因朱元璋的一番借款之言,竟忽感一线生机。
“何必多言,陛下……”
“何须如此消极?!你家被劫,我们何处筹钱?那些贼人真是可憎。”
沈旺长叹一声,言语中透着无奈。
“借款而已……借出之财,返我手中,又有何用?”
我心想家业将亡,你却来讲借款之事?
本已失望的沈旺,瞬间燃起了希望之光。
“陛下,您真是来借银子的?”
朱元璋嘴角不禁抽动了一瞬。
“嗯……原本是来借款的,你如今还能拿出吗……?”
沈旺立刻提起了精神。
他热切地看着朱元璋,激动地说:
“有!陛下需要多少?!”
在他看来,即便是金陵豪宅,也不过九牛一毛。
沈家产业遍布天下,江南多地皆有涉足。
只要生命犹存,金钱不过是过眼云烟。
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不足为惧。
“五千万两。”
朱元璋淡淡地吐出四字。
沈旺瞬间愣住。
沈家虽富,却非点石成金。
五千万两银子,非同小可。
“陛下,这五千万两……”
“此款乃朝廷向沈家借贷,期限二十年,届时朝廷将支付利息,以半分利计算。”
言毕,沈旺眼中立刻闪现出希望的光芒。
“五千万两银子,利息就有二百五十万,一年便是十二万五千两的收入!这可是从朝廷手中借的,岂能有失?等同于种下了稳赚不赔的庄稼。”
“还请皇上宽限,三日之内先交割五百万两,余下的三个月内,臣必定筹措齐全!”
朱元璋满意地点头,心情舒畅地离去了沈府。
不久,沈旺的儿子沈森急忙从内厅奔出,扶起父亲。
“父亲,家中哪有如此巨款?”
即便是将沈家的所有资产相加,也难以立刻凑足这笔现银。
沈旺却满脸狂热:
“没有就去借!即使变卖所有,抵押祖业,我沈家也必须筹齐这五千万两!”
沈森皱眉,满含忧虑:
“那咱们沈家未来该如何是好?”
沈旺闻言,面上掠过一丝不快。
“难道你还未能洞察真相?
我沈家纵有金山银山,无人在朝中撑腰,终究是虚无。
我们向朝廷借出的五千万两,意味着沈家已与皇家命运相系,普通官吏谁还敢轻视我等?”
“往日的知县能毁家,知府能灭门,即便朱太祖赐予我沈家一些低微官职,不过是虚衔,心中仍旧惶恐。
但今时不同往日,这张太祖亲笔的借条,无异于沈家的护身符,是真正的‘免死铁券’!”
……
……
连日来,傅友文忙碌而充实。
户部的库银已被他调拨一空,各衙门的库房倒是充实了。
面对着空空如也的账本,傅友文终于能稍感释然。
此时,一位身着绿袍的孙家宗小吏来到他面前。
“下官孙家宗,参见傅大人。”
傅友文抬头,不禁露出苦笑:
“孙大人,这是户部的钥匙和大印,您随意,毕竟这户部早已是徒有其表。”
“非我傅某不尊圣意,实乃库银空虚,无力支撑啊!”
孙家宗听后反而面露喜色,忙拱手称谢:
“多谢傅大人成全。”
朱元璋已承诺,三日后,将盖上户部大印的借条交付沈家,似乎预示着沈家的命运将有新的转折。
整个军机房人人皆知,这是一份易惹是非的职责。
最终,这份苦差事落在了资历最浅的孙家宗身上。
孙家宗未曾料到,傅友文竟然如此顺从安排!
当傅友文听到孙家宗这番话时,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惑。
紧接着,他眼睁睁看着孙家宗从袖中抽出一张纸片。
“这是什么?”
“这是陛下向沈家借款的借条。”
“哦,是张借条啊。”
傅友文轻描淡写地回应,随后轻抿了一口茶。
“借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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