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位皇子,均为朱元璋的直系血脉,身份尊崇,位居大明帝国权力之巅。
当提及此事,所有人都不禁皱眉。
朱标被踢倒在地,挣扎着站起,抹去眼角的泪水,承诺道:
“父亲,孩儿领命,您若留下遗诏,孩儿必忠实履行,对那以嘉靖、天启为年号的皇位继承者,先以鞭刑二十。”
听到朱标的誓言,朱元璋情绪方才有所缓和。
他环视一周,心中对诸子的能力和行为各有忧虑。
秦王守规矩,却也偶有胡闹;
晋王朱棡能力强,却行事过于严厉。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朱棣身上,这个性格与自己最为相似的皇子。
“老四,这重大的责任就交给你了。待到有皇位继承者以嘉靖、天启为年号,你即在封地等候,持遗诏来京,先施以严惩。”
朱棣闻言,一时愣住,随眼露精光,应声道:
“儿臣领旨!”
在诸皇子中,朱棣能力超群,无论是昔日在大本堂。
还是后来在钟山书院,均有卓越表现,仅次于大哥朱标。
朱棣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渴望着朱元璋的认可,而这一纸圣旨,仿佛是对他才能的至高无上的认可。
家国之事,不幸中的大幸是有人能够承担监管之责。
“棣儿,我若离去,也会将燕王府的未来托付于你。”
朱标语气坚定,将遗诏的重量交付给朱棣。
朱棣眼含热泪,深深鞠躬,心中铭记着这份父兄的信任。
安排好后世之事,朱元璋心中方得安宁。
在马皇后的注视下,她终于开口提及胡惟庸之事,打破了平静。
“重八,一切似乎都已妥善,但胡惟庸一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朱棣。”
“儿臣在。”
“下旨,为应对辽东战事,于乾清宫外设立军机房,辽东军情直接呈送,绕过中书省。”
“挑选五军都督府、六部及各衙门中谨慎可靠之人,直接受命于朕,无定品级,无固定职位!”
“此事临时而定,无需吏部参与,朕亲自挑选。”
“领旨!”
……
那夜,圣旨迅速抵达中书省。
胡惟庸看着手中的圣旨,神情复杂,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签发各部文书后,他不禁戏谑地说:
“恩师,这女真之事,怎得上位者如此看重?想当年开平王北征,朝廷也没这般大张旗鼓。”
李善长望着手中的圣旨,几次欲言又止。
最终,他下定决心,对中书省的其他官员说:
“你们先退下吧。”
众官员应声而退,留下胡惟庸一脸茫然。
胡惟庸困惑地看着李善长,问道:
“恩师,这是为何?”
李善长叹了口气,责备道:
“惟庸啊,你何时变得这般迟钝?这还不能让你看出端倪吗?”
胡惟庸更是愣住,追问:
“恩师,弟子不解。”
李善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追随上位多年,他的作风我最清楚。突然对女真发兵,只因他知道女真可能对大明构成威胁。”
“但设立军机房只为女真,这我绝不相信。上位者行事,向来讲求稳妥、精准、果断。”
为了有效应对女真人的威胁,朱元璋果断颁布旨意。
命令兵部与户部在处理辽东战事时,无需再进行上报,直接进入中央决策流程。
为何要新设一个军机房呢?
在李善长的解释下,旁边的胡惟庸瞬间愣住。
“您的意思是……?”
“军机房的设立诏书中已明确指出,作为临时机构,它不归吏部管辖,这是什么概念?”
“虽然它的官员没有品级,但同样,吏部也对军机房的官吏失去了控制,军机大臣的权力大小完全取决于皇帝的心意。”
“换句话说,今天他可能权势熏天,甚至能与我们平起平坐,但如果明天皇帝不高兴了,他可能连个小吏都不如,甚至连官职都会失去。”
李善长的话让胡惟庸陷入了沉思。
他继续说道:
“如果你是这名小吏,你会怎么做?他还能算作是我们这样的臣子吗?”
这才是真正的天子近臣!
只为朱氏皇帝一人服务!
一旦成为军机处的官员,实际上就意味着他们已经从整个文官体系中独立出来。
他们可以选择不效忠皇帝。
但若服从皇帝,他们就能成为权倾朝野的天子近臣。
反之,若不听从,他们就会沦为无足轻重的小吏!
军机处的建立,并非依据成法,其权柄唯一寄托于帝王的青睐,这是他们生存的底线。
在这样的抉择面前,智者自会明了如何决定。
若有选择,谁愿沦为任人践踏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