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死死凝望那道洒脱喝酒,执剑威逼御史参自己的背影。
眼神深处,冷光之下,复杂至极。
你就这般顽强,如此不惜身,定要与朕置气?
贪污?
整座天下,诸侯列国,大庆北齐,哪国官员不贪!
治吏?
严明律法,监管审查,不是更好的方式!
你这就是在与朕赌!
很好,此次你赢了,但朕也没输,朕才是最大的赢家!
朕惜才,不愿你名垂青史的功绩破碎,可你不在意,那便任其砸落泥潭!
溅得满身污秽!
朕,才是最大赢家……?
庆帝心头复杂情绪平复,化作死寂的森冷。
陈平平听到命令,不得不领旨行事。
看向跪地俯首认罪的官员,看向依旧喝酒的裴序。
心中叹息,阴冷之声如夜风:“监察院,将这些行贿官员尽数拿下!”
阵列的脚步声响起,刀刃出鞘,架在认罪官员脖颈上。
感受到那锋芒的冰冷。
他们恐惧,悔恨,最终怨毒的眼神看向那醉意迷蒙的身影。
“裴序!你好恶毒的心!”
朝殿压力,奔溃的心理,让官员破口大骂。
甚至拾起桌上的酒壶,向裴序砸去。
砰!
酒瓶碎裂,酒水漫洒。
裴序虽然情报武道修为七品,相当于军中精悍,但想躲,依旧轻而易举。
可他没躲。
反而笑了,静静目睹那酒壶在身边粉碎,酒水染在白衣裳上。
“呵呵呵……哈哈哈!”
看着歇斯底里,逼入绝望的官员。
他笑得畅快,笑得肆意,透着讽刺和嘲弄。
御史呆呆的看着眼前执剑架着自己肩上,放声长笑身影。
内心深处感到剧烈的震撼。
让他浑身麻木,摇摇欲坠。
砸物的官员被监察院的探子制止,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后拘押下去,查明真相后,等待陛下旨意。
监察院黑衣阴森,红甲炽烈,虎卫凛冽。
来来往往,百官下狱。
唯独不知是遗忘,还是故意,都从裴序身边走过。
无一人敢对其伸手。
庆帝眼神耷拉,精光却愈发璀璨。
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别忘了,那受贿巨贪之人……”
旨意回荡在朝殿上。
忙着手中任务的监察院探子纷纷愣住,浑身僵硬。
心中无奈,却不得不领旨。
迟疑着,露出歉意神色,来到裴序身边。
裴序没有丝毫反抗,执剑回鞘,发出铮鸣之音。
轻抚沾满酒迹的衣摆起身。
张手示意。
监察院的探子轻轻搭在他手上,说是拘押,更像搀扶这位大醉的重臣。
裴序垂眸,看向跪在身前的御史。
略感兴趣的问道:“这位大人,不知名讳?”
“赖……赖成名。”
御史声音颤动,从喉咙挤压出个名字。
裴序微笑温雅洒脱,感慨道:“庆国有你此等死柬不退之臣,幸事。”
回身抬头望向皇位上的庆帝。
“辜负陛下厚爱,臣,去了。”
说完转身,按剑离去,白衣裳不再纯澈,依旧飘渺荡漾。
身姿如玉,气质临仙。
此幕情景,仿佛触怒了庆帝压抑的怒火。
廓然起身,抬手怒指。
“拘押!朕命你们拘押!”
近乎咆哮的声音,仿佛惊雷在朝殿中轰响。
裴序步伐止住。
身边的监察院探子惊恐回头。
庆帝看着那白衣背影,如若低吼下令。
“卸剑!”
“赋枷!”
两道旨意,令所有人心中轰动,大为震惊。
“陛下!”
陈平平急忙推车出列,拱手作揖,低头恳请。
连军方第一人的秦业都跪地,为裴序求情。
卸剑,赋枷。
以此对待裴序这等居功至伟的重臣,实在过分了。
会在青史留下浓厚的一笔。
庆帝面对求情,心中不为所动。
他不懂吗?不,他清楚的很。
可裴序不在意青史之名,他何须为其惋惜呢?
静静注视着他,庆帝依旧希望有回旋的余地。
只要裴序服软……
?不,只要他别再这般直烈倔犟,一举一动,一言一词语如若刀刃刺人。
他都能为其扭转局面。
可惜,裴序没有。
垂手卸下腰间长剑,交给身侧监察院探子。
探子双手接过,仿佛托着山岳般,感到沉重不已。
宽大衣袖飘摇,裴序张开双手。
拎着枷锁的探子踌躇不安,最后不得不为其束上。
咔嚓……
金属晃动之声在朝殿内回荡。
漆黑的枷锁,缠绕在飘逸的白衣裳上,留下道道黑色污迹。
裴序拖着枷锁,迈过朝殿门槛。
看向今夜无雨的夜空。
明月高照,并不圆满,却洒落纯澈月色。
所有人看着那道背影。
枷锁束白衣,抬头迎月色。
心中滋味复杂,有震撼,有感慨,有可惜。
最后都化作道不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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