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序策马来到宫门前,禁卫见状,没有丝毫阻拦的想法。
剑履上殿,急马行宫,入朝不跪。
这是陛下对裴先生的圣恩浩荡。
裴先生的功绩,也担得起这份厚爱。
可近日的京都流言甚嚣,恐怕裴先生的这份厚爱,不知担不担得住了。
裴序身骑白驹,直至朝殿前才停下。
侯公公在旁静候,见状连忙上前,为其牵马。
“我的裴先生啊,你怎么现在才来。”
“哦?”
裴序下马,轻笑道:“我看陈平平和范健还在宫门外。”
侯公公无奈躬身:“那两位能迟,还不是等你吗?”
“哈哈,你这话说的倒有趣。”
将马交给禁卫后,侯公公引着裴序登上白玉石阶。
……
朝殿内,宫廷乐律之音弥漫,氛围不像朝会时肃穆庄重。
周围偶尔传来谈论和笑声。
不过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盯着皇位之下的首座。
知道那位,才是今日宴会的重要人物。
在场之人,有的忐忑不安,有的摩拳擦掌,有的有持无恐。
直至侯公公入殿,而后转身弯腰,引一人到来。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
青年一袭白衣裳,宛若谪仙,容貌令天下人黯然。
仿佛抹纯澈的云雾飘渺而至。
霎时间,朝殿内的交谈和笑声消失,寂静无声。
裴序踱步入殿,众人目光随着他的步伐移动。
直至他坐在皇位下的首席。
才纷纷回过神来。
“裴先生。”
“裴大人。”
“参谋。”
各异的称呼和问候之声响起。
侯公公此时来到朝殿之后,躬身行礼:“陛下,裴先生入座了。”
“嗯。”
庆帝无奈的应答声。
这裴序真是过分得很,若非自己让人瞧着,真准备让朕入席等他了?
……
裴序落座,抬手挥散周围行礼的官员。
对面是名老者,发须参白,气度儒雅,流露大家风范。
庄墨韩。
倒是对得起这个名字的学者。
位坐前列的,有当朝宰相,军方第一人,范健气喘吁吁推来的陈平平。
往后,便是北齐使团,六部尚书等等。
恢弘堂皇的朝殿,容下众人依旧宽敞。
裴序倒了杯酒轻抿,最近习惯了喝酒赏舞。
此时无佳人献舞,还觉得寡淡了。
范健重重顿了顿陈平平的轮椅,让他差点坐不稳,才气喘吁吁的回到自己位置。
静候接下来的一幕幕上演。
“裴先生。”
庄墨韩执礼作揖,名满天下的学者,读书人奉若圣贤的存在。
对裴序以平等身份对待。
这令在场之人都感到震惊和意外。
而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裴先生虽年轻,可其惊世之才,已经令天下人清晰目睹。
不仅是跃于书上的学说理论,更是在实践中验证。
他的论策,是真能纵横诸侯,安国兴邦。
“前日拜访,不知裴先生身体不适,多有打搅。”
庄墨韩将之前拜访被拒之事,称作自己登门时机不适,打扰对方休息。
若裴序接过话头,两人举杯相笑。
此事就过去了,天下读书人也不会纠结着不放。
众人心中感慨,庄老还是惜才,宽宏大量啊。
裴序举杯,一饮而尽,坦然笑道:“庄老,那日宿醉,卧于美人间,实在不愿起来,抱歉了。”
嘶……
现场寂静一片,响起倒吸冷气之声。
庄墨韩亦是愣了愣,不解的看向裴序。
见其目光清透,对自己不像有着敌意和不敬。
可为何要冒着被天下人唾骂的风险。
如此鲁莽直言呢?
朝殿前列,站起名官员。
“裴先生,我倾佩你的才华,敬仰你的功绩,深知你为庆国所为。”
“可你今日之言,实属过分了。”
裴序看向发言之人。
大学士舒芜,庄墨韩的学生。
“原来是舒大学士,我坦诚之言,难道有何不妥吗?”
舒芜没想到裴序这般直烈。
不等他回话。
裴序身姿斜倚,散漫道:“那日宿醉,温香软玉,确实难以挣扎起身,此乃心声。”
“难道还要装模作样,说身体不适,抱病不起?”
“未免太过虚伪了。”
“哈哈哈。”
庄墨韩闻言发出温厚笑声,看向裴序道:“裴先生言论着实有趣,没错,宿醉难起,那便不起就是了。”
“真实,爽快!”
“敬你一杯。”
老者的气度和心胸,令在场之人深感佩服。
对裴序也不由觉得太过肆意妄为了。
裴序举杯相敬,庄墨韩确实是大家,其一生唯一的污点。
就是为了弟弟,污蔑范贤抄袭。
后殿,庆帝听到众人的谈话,步伐加快。
怕自己再不出现,裴序又发出什么惊人之语。
今日宴请百官,他是有目的的。
想要掌控裴序,但他不愿以这等方式自会声名。
所以,今日是给予裴序回头挽救的机会。
他此刻心中,确实残留着一份不忍和自责。
以及对裴序过烈反应的愤怒。
“陛下驾到。”
侯公公尖声响起,百官下跪恭迎。
裴序端坐案前,执礼作揖。
庆帝踱步至皇位前,挥手免礼,落在皇位后,百官才纷纷起身。
发表一番北伐大捷的宣言。
让北齐使团听得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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