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记载。
那一天,树哥失去了工作。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工作不仅仅是一份简单的职业,更是他赖以为生的基础,是生活的重要保障。
失去了工作的树哥,内心的世界其实是崩溃的。梁宗羽仿佛能看到树哥当时的绝望和无助,那种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中。
这种强烈的情绪冲击使得树哥在虚幻的世界中更加激动,他所幻化出来的场景也愈发激烈和极端,甚至和原本的事实已经相违背了。
第二天的记载。是一场酒桌上的闹剧,树哥在酒桌上被众人调侃,当他试图维护自己的尊严,让别人给个面子时,却遭到了二猪无情的践踏。二猪那狠狠的一推,将树哥推倒在地的同时,也彻底碾碎了他那本就脆弱的尊严。
第三天的记录则是关于爱情的挫折。树哥勇敢地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然而,命运似乎又一次和他开了个玩笑。爱情的道路并不顺利,他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回应,反而遭到了媒婆嘲讽。虽然媒婆说的话可能是无意识的,但这反而更扎心了。
梁宗羽放下笔,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意识到,这三天的事件看似不同,但都围绕着“生活”这个核心展开。
工作、尊严和爱情,无一不是生活中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树哥在这些方面接连遭受挫折,使得他内心的怨气不断积累。
不过,这些对怨气的提升不大,应该后续还有一个事件,作为他变化的阀门。梁宗羽想着,先写下了阀门两个字。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温柔地洒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时,这个小村落便悄然苏醒,披上了一层喜庆的华裳。
高朋家的院落内,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预示着今日将有一场盛大的庆典——一场重来一遍的婚礼,正缓缓拉开序幕。
梁宗羽站在人群的边缘,目光穿梭于熙熙攘攘之中找寻着树哥的身影。毕竟,不论出现的是什么样的场景,树哥才是其中的关键,他才是“主角”。
现实中的高朋,其实早就已经结婚了,也办过酒席了。就连他老婆,也已经腹部微微隆起,有着孕育着新生命的迹象下。
然而在树哥的的鬼力影响之下婚礼重新举行了,而且,还是当做初次举办一般。
树哥,这位婚礼上的活跃分子,穿梭于宾客间,或帮忙张罗,或调节气氛,脸上始终挂着那抹标志性的憨笑。
即便偶尔被人打趣,他也只是嘿嘿一笑,全然不放在心上。毕竟,今天是好友的大喜之日,所有的付出与牺牲都显得那么值得。
在欢声笑语中,一个小插曲不期而至,树哥不慎踩到了二猪的脚,二猪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碍于场合,只好隐忍不发,寻找着发泄的契机。
正当气氛达到高潮时,一辆豪华轿车缓缓驶入视线,车门打开,走出的竟是树哥多年未见的好友——忆贫。
岁月似乎对他格外宽容,只在他身上留下了成熟与稳重,新车加新衣,看起来特别得份
树哥连忙迎上前去,两人寒暄间,树哥得知忆贫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青年了,而是成为了一所知名培训学校的校长,成就斐然。
树哥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那是对老友成功的认可,也是对自己现状的一丝无奈。
婚礼宴席开始,酒香四溢,人声鼎沸。
二猪,这位平日里就以强势著称的当地人,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故意找茬让树哥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白酒,态度之恶劣,让周围人都不禁侧目。
树哥在酒精的作用下,话语间不经意提到了二猪的厂子占用自家土地却未事先告知的旧事,这无疑触动了二猪敏感的神经。
二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要求树哥把话说清楚,言辞间充满了威胁。
树哥,一个平日里待人处事都比较怂的人,此刻却被逼到了墙角,他试图解释,却换来二猪更加蛮横的要求——道歉。
在众目睽睽之下,树哥强忍着内心的屈辱,沉默不语,但二猪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冲动地扑向树哥,幸而及时被旁人制止,一场冲突才得以避免。
随后,树哥被众人拉进了新房,这里算是是暂时避避风头。
然而,好景不长,二猪竟冲破阻挠,闯入了新房,怒气冲冲地要求树哥跪下道歉。
面对这样的羞辱,树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缓缓地跪在了地上。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所有的喧嚣都静止了,只留下二猪被众人强行带离现场的背影。
树哥被拉起来,高朋让人带他到一个房间休息。
房间内,树哥独自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迷茫。
忆贫坐在床边,默默陪伴,他能感受到树哥内心的挣扎与无助。
“活着没意思。”树哥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的叹息。
忆贫轻轻拍了拍树哥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理解与宽慰:“别多想了,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不如意,但咱们还是得凑合着过,不是吗?”
忆贫的话语虽简单,却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入树哥的心田。是啊,生活或许不尽如人意,但总有那么一些温暖的人,一些美好的瞬间,值得继续前行。
生活是苦是累,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凑合着过吧。
树哥闭上眼,让思绪随着呼吸慢慢平复。
这场婚礼,踏碎了树哥最后的尊严,让他的体面无从落地,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而忆贫的出现,更是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树哥前行的道路。让他看到了某个曾经向往的世界。
随着夜幕降临,婚礼的喧嚣逐渐散去,村庄再次回归宁静。但对于树哥而言,这一天,将成为他生命中一个难忘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