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生命击杀……自己不是第一次做……但……将守护者击杀，自己还是会不敢相信呢。
……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异样的情绪终于平淡了。
扶着球形装置站起身，陈空回头看了一眼装置……“抱歉……”
语气中还是有些颤抖，这样的自己……！守护者！
周围的一切装置如同尘埃散落，沉入文字重叠的地面。
陈空的前方……一只手从地面钻出来，紧接着是头……
“归零！你……”
陈空猛地看向刚刚球形装置的地方，再回头看向归零。
“果然……我不了解你，无法判断什么才是你的死亡状态。”
说着，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你……”
刚爬出地面的归零弓着腰，等待着体表的文字退回地面。
“真是矛盾呢。”
两层自己的虚影在眼前闪过，自己的意识就难以再继续控制身体，无力，倒下，视线只能看到那文字重叠的地面。
地面的文字……不再是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归零的……第三个意识体？还是说……装置本身？
“你真是不注意自己，明明只有连四分之一都不到的思维碎片，就想控制整个守护者装置。”
听觉传来信号，归零正缓缓朝自己走来。
“你这样子……”
他走到自己面前，但自己只能看到他的脚……
启动
视线突然转正，自己跟归零平视！身体各处传来信号……自己现在是坐着的，有装置让自己坐着……
“……”
看着被装置固定的陈空，归零发现自己说不了什么，他只好这样注视着，直到……
一股不属于守护者装置的力量突然闯入这个世界，但入侵的力量越强，守护者装置反击的力量也会随之增强。
抬头看了眼那团蓝光，归零便再次与陈空对视。
“是陈法……”
说着，脚下的文字转变，变成……快没事了，相信我。
陈空的内心毫无波澜，没有任何想表达的话……也不在乎我等下会做什么……真是可怕的平静。
……
也不知道对视了多少分钟，这里的空间就突然震动了。
“4312，你这里怎么了？”
归零转头，一个门出现在他身后，而这时，一个跟人类很像的生物缓缓推开门。
见到这个生物后，归零竟然有些高兴，他淡笑着说：“我想好名字了，我现在叫：归零。”
说着走向那个生物，两人默契地抬起手，一挥，手腕跟手腕相撞。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想好名字了，但为什么会起名归零呢？”
两‘人’靠在一起，交流甚欢。
“无意间想到的词，总不能在别人问你名字的时候说简称吧。”
……
两人聊了一分钟，才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这孩子，就是现在的守护者吗？”
那生物看我的眼神竟然是担忧。
“是的，但是他现在……出现了一些我们预料之外的变化。”
“预料之外？另一个他呢？已经被你击溃了吗？”
“不，被他自己隐藏起来了，我找不到，所以才叫来你们的。”
得到这个回答，那生物沉默了，他再次看向我，面露苦笑。
“呵呵……想装死吗……呵呵，有成为守护者的资格，但却没有这个承受能力吗……唉，只能等了。”
“不，他绝对有这个承受能力，不过他现在，正是预料之外，但也的确，现在只能等了。”
……
“来了。”
说着，那生物的体内出现了光芒，他的轮廓在视线中，突然有了淡金描边。
嗡～
一瞬间，身体对外界的感知消失。
当再次睁开眼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进入视线……
“守护者……理！”
‘理’愣了下，随后摸了下自己的脸，“抱歉，我不是他。”
听到这话，还准备继续说的陈空顿住，他渐渐低头，嘴中喃喃道：“也是……也是……”
没有再注意陈空，‘理’看向归零。
“发生了什么？竟然需要我过来。”
‘理’一问，归零的视线就转到陈空身上。
“那孩子……出现了一些……我们预料之外的变化。”
“我本身不能插手。”
“我知道，但……”
“我也不能提示，我将不会再融入关于这颗星球的一切。”
得到这个答案的归零明显震惊了，他看向了自己的伙伴，但伙伴也满脸疑惑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这是我自己的想法，没有经过总和。”
“为什么？”
“因为我们太强了，导致来到这里的对手也会很强，远超这个文明所能承受了极限。”
“你是说之前的灾难对吧，但那家伙不是被你击杀了吗？”
这时，归零的伙伴拍了拍归零，“没有击杀，那家伙有一个可怕的同伴，让他逃了。”
“逃了……从那里逃了……”
归零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而且也停止了对于控制权的剥夺。
‘理’朝他点了下头。
“你能理解的。”
说完，看向归零的伙伴，“走吧。”
“归零他……”
“他选择留在这里。”
在‘理’和归零的同伴离开之前，我终于有了对身体更多的控制能力。
“那个……理他们，没事吧？”
‘理’回过头，看向从装置中挣脱的我。
“他们为了自己的承诺，消散了。”
“哈？哈……”
我的幻想几乎被粉碎，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两步，就无力地跪下了。
守护者……承诺……消散……
见我失了神，‘理’便不再注视。
“走吧。”
身体对外界的感知再次消失，恢复时，他已经消失了。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缓缓走向归零。
沉默的归零也转过头来，表情渐渐疑惑。
此时的我不再有一点杀意，但也没有任何气息。
“芳梦·归零……”
说完，意识消失，身体在倒下的过程中逐步化作黑暗。
……
守护者他们……
真的……死了……
为了承诺而死，承诺……
空，十八岁的时候你打算去那里？
我不知道，那你们打算去哪？
北方，老师们都说那里永远都在下雪，还有着这里没有的生物。
我想去群岛之地，去探索那里的神秘。
我想行走于各个山脉，去磨练自己的能力。
如果你们都这样的话，那我就要在回来的时候把你们都找到。
真的吗？我绝对会等你的。
喂，是我们。
……
确认命令，开始形成通道。
“果然……你不会让这里走最坏的结果。”
……
通道正在形成，是否打断。
否。
精神空间中，‘理’如同之前一样躺在水面上，他转头，看向了身旁突然出现的门。
“守护者……”
陈空缓缓推开门，但目光却不敢直视这个‘理’。
“有什么事吗？”
语气平静……真的太像理了。
“我能否成为……你们的一员？”
“为什么？”
‘理’没有疑惑，甚至连思考都没有。
“我想……脱离人这个身份！”
“你是这样定义的，确定想好了？”
我想好了……但‘我’……
“给自己一点时间，陈空·纯。”
……
手中的黑暗被强行抹除，被吞噬的物质也渐渐从黑暗的原点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