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
乌奇珂意识到了刚刚自己的失控,在喊了一声过后,便小声道歉了。
“有什么隐情吗?”索托斯直白地问道。
面对索托斯的提问和众人的目光,乌奇珂有些受不了,她一屁股坐到了木板椅子上面,似乎这样能让她的压力小点。
她抬头看向绮莉蒂亚,眼神看上去有点可怜,像是被抛弃了的宠物。
“我...也是伊洛斯老师的学生......”
当她知道了绮莉蒂亚也曾是伊洛斯的学生之后,乌奇珂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把委屈发泄出来,即使二人尚未深交。
听到这句话的绮莉蒂亚,瞬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长时间的担忧在此刻转换成了一股外溢的冲动情绪,她用力抓住了乌奇珂的肩膀,瞳仁缩小,嘴巴张大,如同饿了三天的流浪汉,看到了散发着香气的面包一样。
“老师在哪里?就在这里吗?!”
不只是乌奇珂,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激动的绮莉蒂亚。
“痛......”
乌奇珂一阵龇牙,绮莉蒂亚这时的力气不受控制,把她给弄疼了。
“啊...抱歉......”
绮莉蒂亚缓和了些手上的力气,松开了乌奇珂的肩膀。
“...既然你也是老师的学生,那...我应该可以信任你吧?还有他们?”乌奇珂看向了众人。
“信任...?”梅斯特有些没理解她的意思。
“嗯...因为...老师,被针对了...现在...被囚禁着。”
乌奇珂说的话,回荡在在这不大的房间当中,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
......
“什么?你是她的学生?”
众人回到了梅斯特的家里,乌奇珂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梅妈说了一遍,中年兽人看着绮莉蒂亚,满脸惊讶。
在路上,乌奇珂就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绮莉蒂亚拿着手上的魔法卷轴,不禁用力捏紧了些。
伊洛斯不仅是一名老师,还是一名魔法研究者。
魔法卷轴这个东西很是方便,本质上是把魔素提前存放在特殊的材料里,当需要使用的时候,可以立马放出,速度快,威力也不会削减,可以说是一种非常实用的工具。
可是,它有一个问题,就是造价过于昂贵,无论是材料,还是浓度很高的魔素,这些都不是能够轻易获得的东西。
所以魔法卷轴可以说是还在研究当中,目前也只有一些有钱的贵族会拿来耍耍,不过也只是当作稀奇品的一种收集欲罢了。
伊洛斯身为一名魔法研究者,相信魔法卷轴有着能够改变未来的潜力,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都一直进行着相关研究。
是该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呢?还是单纯的运气好呢?在某个普通的时间节点,伊洛斯意外发现,一种随处可见的植物,竟然能够很好的储存魔素?!
经过了好几次实验,她觉得这简直像是神明的恩赐,改变格局的答案竟然就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
她激动,兴奋,像是一只被囚禁了很久的小鸟,终于能够回归天空一般,将这份研究成果上报到了布鲁威斯的魔法研究圈里。
就是这样被认为能够改变世界格局的发现,被城主给否决了。
“要是那些屁民都能随便用魔法,那他妈不是乱套了?!你们搞这种东西不就是让人造反的吗?研究个屁!”
名为扎提傅的城主像是喷着烟的乌龟,朝这群只知道研究魔法的呆子发了很大的脾气。
伊洛斯和其他同僚面对这种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先散了。
可回到家之后,她越想越气,平时温柔的她,在私底下却显现出了作为犬系兽人的暴躁基因,开始对床板和桌子拳打脚踢。
不过也并没有砸东西,毕竟理智还在,随便打些硬东西,疼痛感还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伊洛斯一晚没睡,她下定了决心:不让研究又怎样?他算什么东西?他懂魔法吗?他懂卷轴的含金量吗?一个外行,凭什么指指点点?就凭他是城主?别扯淡了。
于是,她再次回到了那个跟同僚们做实验的房屋。
环看四周,人都还在,但看上去心不在焉,没什么精力的样子。
伊洛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有研究经费又如何?大不了就多去打几份工,只要能把魔法卷轴给普及,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她是一名纯粹的魔法研究者,这很好,可也不是很好。
不好就在,她忽视了周围一起研究的同僚们,他们是否有像伊洛斯一样的毅力和信念?
大多数,也只是在大学里恰好学了这个东西,毕业后只能做这方面的工作,养家糊口,仅此而已。
要是没有金币,谁会来干这种活?算了吧,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需要那么费力的研究魔法吗?没那个必要吧。
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可伊洛斯没想到,在这里,除了自己之外,都是怀着这种想法的人。
手中的蓝图垂直落地,她有些无法接受刚刚他们说的话,为什么,拥有那种想法的人,会在这个屋子里?!
“伊洛斯啊,你是否有些偏激了呢,谁干活不要金币呢?真的有必要去较劲吗?”
“你们,难道没有一点对于魔法进步的追求吗?!这可是能够改变——”
“改变人类格局的对吧?这话已经听了很多遍了,我们也认可,但是,还是那句话,没有金币的活,谁会去干呢?”
听完这话,伊洛斯有些疯狂地大喊了一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喉咙自己就发出声了。
其他人第一次看见如此激动的她,现在的她,看上去才像一个暴戾的犬系兽人。
伊洛斯用力锤了一下墙壁,瓦片瞬间内凹,以拳头为中心向外扩展,留下了一块破碎的墙面。
她头也不回地跑回了那栋狭窄的家,泪水不自觉地从她的眼中溢出,像是瀑布一般,无法停止。
隔天,她自认为冷静了,再次回到了研究室,那里却空无一人。
下一秒,黑暗充满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