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被刘庆阳那如利箭般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心中的不耐如潮水般层层涌起。
他微微蹙起眉头,厌烦地挥了挥手,几个纸人立刻领命上前。
它们动作虽略显僵硬,却十分迅速,瞬间就来到刘庆阳身边,架起刘庆阳就往土匪窝外走去。
刘庆阳身体本就虚弱不堪,在纸人的力量面前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它们摆布。
他那褴褛的衣衫在纸人的动作下轻轻飘动,更显其落魄之态。
陈恒处理好一切后走出地牢,再次环顾四周,此时的土匪窝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地面上血迹斑斑,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战斗。
陈恒没有在意这些,用藏匿法把两具特意保存完整躯体的尸体收好。
可才走出洞口,却发现刘庆阳竟然还没走,就在外边静静地等着他。
刘庆阳孤独地站在那里,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他的衣衫依旧破烂不堪,头发凌乱地散落着,脸上的污垢和伤痕在阳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他的眼神紧紧地锁定在陈恒身上,那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陈恒皱起眉头,心里极其难受。
哥,你比冤魂缠着我都难受,咱放你走,就不能快点走吗?
刘庆阳死死地盯着陈恒,眼中的疑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确定。
“你……是陈先生,我不会认错。”
刘庆阳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
陈恒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是,我是陈恒。”
刘庆阳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瞬间照亮了他那疲惫的脸庞。
他郑重地向陈恒两次道谢。“陈先生,你两次救我于危难之中,这份恩情我刘庆阳没齿难忘。”
说着,刘庆阳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颤抖着双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古书残纸。
那残纸虽然破旧,却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纸张的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然能看出它曾经的珍贵。
“这是我祖传的古书残纸,虽说不知道有何作用,但……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今日我将它留在你这里,以表我的感激之情。”
陈恒叹了一口气,准备拒绝,可是刘庆阳却异常坚决。
“陈先生,收下吧……”
“我现在要去京城……有朝一日定会飞黄腾达,我如果成为天底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员,到那时,我一定会向你报恩。”
陈恒看着刘庆阳那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再拒绝。
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张沾着不知道多少污垢的纸收着。
刘庆阳见陈恒收下,心里好像松了一口气,恭敬的作揖告辞后,便下了山。
前后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但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张纸上边的确有些古怪的气息。
而且触碰到这张残页的时候,眉心的眼睛……似乎有些颤动。
可是天色已经不早,陈恒用藏匿法将其收着回家再研究,随后唤出一辆纸马车,反回南禹县。
…………
陈恒回到家后,心绪稍定,便又想起那张古残页。
他缓缓走到桌前坐下,再次将残页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那纸张虽然破旧,却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纸张的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仿佛历经了漫长的岁月洗礼。
陈恒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专注而困惑,试图从那些模糊的字迹中寻找出一丝线索。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纸张,感受着那粗糙的质感,心中充满了疑惑。
全神贯注地研究着古残页,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依旧无法解读出残页上的内容。
心中渐渐涌起一股烦躁之感,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将残页丢在桌上。
他站起身来,决定暂时放下这个难题,去找杨葵聊天,希望能借此缓解一下心中的烦闷。
陈恒来到杨葵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
杨葵温柔的声音传来。
陈恒推开门,看到杨葵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书,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在看什么呢?”
陈恒走到杨葵身边,微笑着问道。杨葵抬起头,看着陈恒,眼中闪烁着光芒。
“一本诗集,很有意境,陈哥哥呢?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陈恒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微微叹了口气。
昨天夜里陈恒实在受不了杨葵对自己的称呼,说教了老半天,可算是改不了。
“我在研究一张感觉有些奇怪的古残页,可半天也看不懂,心里有些烦躁。”
杨葵放下手中的书,看着陈恒,眼中满是关切。
“别着急,也许慢慢就能找到线索了。这张残页是从哪里来的呢?”
陈恒便将自己从刘庆阳那里得到古残页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杨葵。
杨葵静静地听着,时而微微点头。“听起来很有故事呢。说不定这张残页真的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陈恒苦笑了一下。
“希望如此吧,可现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气氛渐渐轻松起来,陈恒的心情也在与杨葵的聊天中逐渐放松下来。
忽然,外边传来哼着小曲的声音,不用想,百分百是搁街上溜达一圈的杨老头回来了。
杨老头刚刚迈进屋内,目光便被桌上的古残页吸引,哼小曲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快步走上前去,颤抖着双手拿起残页,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满心的震撼堵住了话语。
杨老头的目光紧紧盯着残页,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过了许久,杨老头才缓缓抬起头,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这……这东西到底是从何处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