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面容越来越清晰,陈恒可以清楚的看见,来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
女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落寞,她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逐渐清晰,陈恒心中涌起一股熟悉之感。
很快便认出这是李玉的媳妇吴宛秋。
只见她在街道中央布置着一个简易的招魂仪式,地上摆放着蜡烛、香案以及一些招魂所用的物品。
她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中满是思念与哀伤:“当家的,孩子夜里又在找你了……”
“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是多么的孤独和无助。”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那副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她点燃香烛,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着。
微风轻轻吹过,烛光摇曳,仿佛在回应着她的思念。
陈恒本想上前,可吴宛秋却在这时注意到了他的到来。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仿佛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般。她急忙收起招魂的物品,准备离开。
陈恒见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吴宛秋对李玉的深情,也明白她的无奈。
人鬼殊途,而且现在李玉生死不知,而自己早早排出去打探消息的纸人一直了无音讯。
待吴宛秋匆匆离去后,陈恒和杨葵站在原地,气氛有些沉重。
杨葵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轻声说道:“爹爹,她真的很可怜。失去了爱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寄托自己的思念。你说,她这样做真的能把他的丈夫招回来吗?”
陈恒微微摇头,目光望着吴宛秋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应该可以吧”
长叹一口气,陈恒带着杨葵回了家,杨老头因为花了一天符,已经早早的睡觉了。
而大小两个光头也休息,陈恒和杨葵走进卧房。
杨葵睡床,陈恒睡地铺。
…………
翌日,陈恒去县衙安排了任务,今天死的人并没有稀奇的地方,就干脆回家,让纸人去城外打探养鬼地的消息。
自个去城内打听哪里有闹鬼的传闻,得多弄点鬼役。
从洗冤录里跑出去的鬼物,在李玉帮助下,陈恒夜里大多数已经审完,打碎了三魂七魄。
不过还有三个藏的比较深,一直没冒头,现在南禹县的事情越来越麻烦,陈恒也没办法去找这仨鬼物。
陈恒在街上逛了一圈,在一个角落换上纸人面具。
打探消息,首选青楼。
南禹县没了风月楼,还有秋月楼、春日楼呢。
陈恒踏入了南禹县另一座座热闹非凡的青楼。
刚一走进,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便扑面而来,夹杂着丝竹之声和欢声笑语,让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繁华而虚幻的世界。
青楼内装饰得极为奢华,五彩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大厅中,男人们或饮酒作乐,或与女子们调笑嬉戏,气氛热烈而暧昧。
陈恒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不一会儿,一个身着艳丽服饰、面容姣好的风尘女子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
她的眼神妩媚,嘴角带着一抹勾人的笑容。
“公子,一个人坐着多无趣呀。”女子的声音柔媚动听,如同黄莺出谷。
陈恒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姑娘,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女子眼睛一亮,伸手轻轻拿起银子,娇笑道:“公子但说无妨,只要奴家知道的,一定告诉公子。”
陈恒压低声音问道:“你可听说过这南禹县有什么闹鬼的传闻?”
女子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公子,奴家在这青楼中,可从未听说过有闹鬼的事情呢。”
“不过公子怎么会问起这个呀?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陈恒笑了笑,说道:“只是好奇罢了。那你可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或者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呢?”
女子想了想,说道:“奇怪的地方嘛……奴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奇怪的。”
“不过最近听说南禹县外边有一处土匪窝,那些土匪经常出来打劫,弄得人心惶惶的。”
陈恒想了想,既然弄不到鬼役,那就换一个。
正好陈拾被蛊雕弄碎之后,自己恰好缺少一个纸扎尸。
按照扎纸术的记载,扎纸匠最多控制两个纸扎尸。
陈恒早就有多弄一个的想法,停尸房的尸体也不少,不过虽说这些尸体没人认领。
但是大多都是苦命人,人家活着已经辛苦了。
死了还是得让它们安宁。
于是陈恒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这土匪窝有多少人?他们的首领是谁?”
女子摇了摇头。
“公子,这土匪的事情奴家可不清楚呢。那些土匪很是神秘,我们这些在青楼里的女子,也不敢去打听他们的情况。”
陈恒微微沉吟,又拿出一些银子放在桌上。女子看到银子,眼睛更亮了。
“姑娘,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关于土匪的其他消息?哪怕是一点传闻也好。”陈恒说道。
女子咬了咬嘴唇,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公子,奴家曾听一些客人说过,那土匪窝里的人似乎不少,而且他们的首领很是凶狠残暴。”
“据说他们抢劫的时候从不留情,只要遇到反抗的人就会痛下杀手。还有,他们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奴家就不知道了。”
陈恒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呢?会不会与南禹县的其他事情有关联?
“姑娘,你可知道这些土匪一般会在哪些地方出没?”陈恒问道。
女子摇了摇头:“这个奴家也不清楚呢。公子,奴家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陈恒点了点头,看来在这青楼里也打听不到更多的消息了。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女子看着陈恒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男子为什么要打听这些事情,但她也不敢多问。
只能继续回到那热闹的人群中,等待着下一个客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