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看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可在往后边翻页,书页上却仿佛被谁特意抹去一般,看不真切。
只能零零碎碎看出几个字,但间隔太远,压根联系不起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陈恒将这本书带走,悄悄离了县衙。
用纸扎术弄了一张新面皮,大摇大摆的去外头买了许多中药,顺带一些画符的材料。
陈恒便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念禅和杨老头搁屋子里,围着桌子缩在一块,不知道在干什么。
悄悄走过去一瞧。
好小子,这老顽童带着小光头,在逗蚂蚁。
…………
一个时辰后,陈恒、杨老头和慈安和尚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而严肃。
陈恒将在藏书阁中看到的关于南禹县城隍的民间故事缓缓道来,其余二人的面色愈发沉重。
“如果这个故事没有夸大其词,那么很久以前南禹县,就发生过现在这种事情。”
“而且南禹县,附近存在一个养鬼宝地,但是我在这南禹县已经许多年,从未听过这种事情。”
陈恒微微皱眉,语气中满是忧虑。
一旁杨老头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故事中的情景与我们如今所遭遇的实在太过相似。万鬼游荡,邪祟作祟,这绝非巧合。”
慈安和尚双手合十,缓缓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也觉得此事蹊跷。”
“那黑袍人其目的或许正如我们之前所推测,与这灵魂出窍之地有关。”
“而这灵魂出窍之地,又与曾经的城隍之死有着某种联系,实在令人费解。”
听完慈安和尚的话,陈恒陷入了沉思,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已经知晓的信息。
如果真的如慈安和尚所说,那黑袍人是想利用灵魂出窍之地唤出邪神,完成他的愿望,那这个愿望又会是什么?
不,重点错了……
不论他是以什么为愿望,这自己和他已经结下梁子,肯定得死一个。
但是他这能力古怪,正面找不到人,而跑路做不到。
和杨老头说跑路,他肯定点头如捣蒜,可是两人虽说实力不差,但风险很大。
慈安和尚的性格不可能抛开城里百姓,送自己去外边。
还是得和他对上……
“你不想暴露,那咱得就能让你难受到露出破绽……”
想到这点陈恒呼出一口气,脑子里有了主意,将这个方法说出之后,慈安和尚和杨老头面色各异。
杨老头表情丰富多彩,一个劲的给陈恒说:“佩服,陈道友,这一招玩得好!”
而慈安和尚虽说觉得有些……不地道,但的确是个好方法,最后也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见两人同意,陈恒开口道:“那……我们准备准备吧。”
…………
南禹县的县令府邸,在月光的映照下,那朱红色的大门和青灰色的屋瓦显得庄重而神秘。
但此刻却被一股诡异的气氛所笼罩。
守夜的仆人阿福独自在庭院中踱步,手中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夜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阿福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总觉得这个夜晚有些不同寻常,心中隐隐涌起一股不安。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灯笼中的火焰摇曳不定,差点熄灭。
阿福紧张地握住灯笼,警惕地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
那哭声哀怨凄婉,仿佛来自幽冥地府,让人毛骨悚然。
阿福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想转身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但身体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那哭声越来越近,阿福终于看清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不远处飘荡。
那身影长发飘飘,面容模糊,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阿福惊恐地张大了嘴巴,想要发出尖叫,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白色身影缓缓飘向他。
当白色身影靠近时,阿福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身影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似乎在审视着他。
阿福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身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阿福终于鼓起勇气,转身拼命地跑向县令的房间。
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鬼啊!有鬼啊!”
他的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整个县令府邸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
在正房床榻上的王县令被阿福的叫声吓了一跳,他从小妾身上起来后。
急忙披上外衣,带着几个护卫来到庭院。
当他们看到那个白色身影时,也都吓得不轻,王县令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这究竟是何物?竟敢在本官的府邸作祟!”王县令强作镇定地说道,但他的声音中却透露出一丝恐惧。
护卫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那白色身影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缓缓飘向他们。
王县令惊恐地后退几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那个白色身影,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忽然,他想起了闲聊时,锦衣道士张青泉所说过的一段话。
“鬼为阴物,最怕阳气足的东西。”
可是现在整个屋子里,哪来的阳气足的,这些年府邸的下人都一个个过的舒坦,还能把孩子摇醒,让他撒一泡尿?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强作镇定,强行逼迫这些护卫举着火把上去。
一旁的护卫们一时间不敢去,但看着面色越来越白的王县令,他其中一个顶不住压力,迅速点燃火把。
有人开头,边上的人便一个个也燃起来,将王县令围在中间。
火光在夜风中摇曳,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然而,那个白色身影却并没有被火光所驱赶,反而更加靠近他们。
至于王县令?他已经快看见府邸大门口了,跑了好一路,才想到请张青泉来驱邪。
这好吃好喝的供了半个月,还有了作用。
想到这里,王县令立刻止住脚步,谁知道那个鬼东西会不会跟着自己跑出去了。
还是得去高人身边。
就可是当王县令跑了许久,却发现路有些奇怪。
怎么……好像在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