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在祠堂内翻腾,遮蔽了本就不多的光线,使得整个空间更加阴森可怖。那黑影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怒吼,震得陈恒和杨老头耳膜生疼。
“这……这是何方妖孽!”杨老头强忍着伤痛,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陈恒紧握金刚杵,目光如炬,他深知这黑影绝非寻常邪祟,必须全力以赴。
“杨道长,我们得联手对付它,不能让它有机会反扑!”
两人迅速调整站位,背对背站立,形成防御阵势。陈恒身旁纸人围绕,在他的操控下,如同活物一般,灵活地在黑影周围游走,试图寻找破绽。
杨老头则从怀中掏出一串古老的铜铃,这是前几日他请慈安和尚为他开光的,据说能驱邪避凶。
他猛地一摇,铜铃发出清脆而悠长的声音,穿透黑影的咆哮,回荡在整个祠堂内。随着铃声的响起,黑影似乎有了一丝凝滞,攻击的节奏也慢了下来。
“好机会!”陈恒见状,立刻抓住时机,金刚杵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猛然向黑影劈去。
同时,杨老头也念动咒语,一张张符箓化作金光,如同利箭般射向黑影。
一时间,祠堂内金光与黑影交织,战斗异常激烈。然而,那黑影似乎有着不死的力量,即便被击中无数次,也只是暂时消散,随即又迅速凝聚成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陈恒心中焦急,他意识到必须找到黑影的源头,才能彻底将其消灭。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黑影每次凝聚成形时,都会有一缕黑气从神像中逸出。陈恒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难道这邪神像才是关键?”
他立刻对杨老头喊道:“杨道长,我们得摧毁那神像!”
杨老头闻言,立刻明白了陈恒的意思,他点头表示同意,并准备配合行动。
两人再次联手,一边抵挡黑影的攻击,一边缓缓向神像靠近。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两人找到了一个空隙,同时发力,金刚杵与符箓同时击中神像的头部。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神像瞬间崩塌,化为一堆碎石。
随着神像的倒塌,黑影也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它似乎失去了力量的源泉,开始迅速消散。
整个祠堂顿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陈恒和杨老头喘息的声音。
“奶奶的,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老道降妖除魔这么多年,头一次连续遇见这么强的。”
杨老头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以前自个在外边做法事,怎么说也是一个世外高人,怎么自从遇见了陈恒就都是这种可怕的邪祟。
这小子看着也不是一个招鬼的主啊,怎么就这么倒霉,别个仵作虽说短命,但也不会和个瘟疫似的,还能传染其他人。
靠着墙恢复体力的陈恒倒不知道杨老头在编排自己,他在思考着这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
莫名出现的女人,诡异的神像,走不出去的村庄,还有带自己和杨老头来这的红白撞煞。
“陈道友,快来看!”
杨老头的话语打断了陈恒的思绪,便望向杨老头的位置,发现他好像是在挖着什么,边上已经挖出好几块砖头,上面似乎还刻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似乎是什么人刻下的隶书。
砖块一头很是坚硬,但另一边已经脆弱不堪,稍微用点力气就会掉渣,连带着隶书也难以看清,但勉强可以认出,写的是一个个人的名字。
这是牌位?
这个想法冒出,陈恒顿时毛骨悚然,祠堂供邪神,先人牌位做地基....
这是让他们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呐。
或者说,这个村子压根就不是给人住的,是把这些死去的人,都留在这里,这就是个死人村。
陈恒的背脊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他意识到这个发现远比他们之前遇到的任何邪祟都要来得骇人听闻,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至杨老头身旁,蹲下身子仔细审视那些被挖出的砖头与上面的字迹。
“杨道长,这些……看起来像是牌位的一部分,而且。”陈恒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它们被用作了地基,这背后的意义,恐怕……”
杨老头也是一脸震惊,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陈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是说,这个村子,或者说这座祠堂,原本是用来囚禁亡魂的?这简直是丧尽天良,有违人伦!”
俩人不再言语,低头继续挖掘,随着更多的砖头被小心翼翼地清理出来,一个更加惊人的事实逐渐浮出水面——这些砖头不仅仅是简单的牌位碎片,它们还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似乎构成了一个复杂的阵法。
“这阵法……”陈恒眉头紧锁,他虽非专业术士,但多年的洗冤录经验让他对一些基本的术法有所涉猎,“它似乎在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阴气与怨念,用以滋养那邪神像,维持其力量。”
杨老头闻言,脸色更加凝重。“如此说来,这村子里的诡异现象,以及我们遭遇的邪祟,都是因为这个阵法和邪神像的存在。可是,究竟是什么人,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两人沉默片刻,心中都充满了疑问与不解。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祠堂内似乎响起了一阵阵低语,那些声音虚无缥缈,却又清晰可闻,仿佛是那些被囚禁的亡魂在诉说着他们的不幸与怨恨。
谁知道这些鬼魂在这里多少年,如果他们都出来了,陈恒和杨老头都别说还手,可能一个照面就被撕碎。
“这玩意.....咱这回真得造孽了......”
杨老头止住刨坑的手,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只是来调查一下都能遇见这种事,正主的面还没看见,这都是第二次死局了。
“先别这么悲观,咱可能猜错了,这些鬼魅在这些年里都魂飞魄散,只剩下被我们弄死的那个女人.....”
陈恒这么说着,但话音戛然而止。
屋外,又响起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