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羽笔已经失去神韵,在杨老头手中化作碎片。
他在地面画上的符文,散发金色光芒,最后漂向空中,在被死死拖住的僵尸周围围绕。
符文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天地之力。
陈恒身体靠着墙壁,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的变化,但身体虚弱,已经无法支撑着他移动。
一旁的杨老头也到了极限,看着已经快要消散的金甲神将,他强撑着身体站起。
袖中甩出三道黄符,直冲僵尸而去。
“娘的,老道这符箓憋了这么久,就是等着找机会弄死你的!”
黄符化作金绳,死死捆住僵尸的身躯,随着僵尸的挣扎,光芒不断闪烁,随时都可能失效。
风月楼上部天空风云涌动,雷声大作,厚重的乌云如墨般翻滚,其间电芒闪烁,似在酝酿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杨老头喘着粗气,声音颤抖,说道:“陈道友,老道我拖住这僵尸,现在我这天雷阵调动天地异像,已经动摇了这风月楼阵法的根本。”
“你快点找到阵眼,给它娘的破了,咱们冲出去,否则天雷降下,咱俩也得遭殃!”
陈恒面色惨白,虚弱地点了点头,失去墙壁的支撑,身体摇摇欲坠。
一旁的杨老头双手颤抖着结印,试图增强束妖符的力量,以拖延更多的时间。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尘埃。
陈恒则集中最后的精神力,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变化,寻找封锁风月楼的阵法的薄弱之处。
原本迷雾围绕的墙体,此时迷雾消散,露出被一圈淡紫色薄膜般的气罩。
魇镇法的镇物和这种阵法,虽说做法不同,但归根结底是同一种东西,陈恒
目光在那些符文之间穿梭,大脑飞速运转。
时间紧急,耳边除了僵尸低沉的嘶吼,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屋外雷声滚滚。
突然,陈恒眼前一亮。
“找到了!”
在风月楼二楼的一处房门,陈恒清楚的看见,有一道极其不同的符箓。
这道符箓和其他的极为不同,一直停留在这个位置,而且笔画更加繁杂。
心念一动,陈拾将金刚杵抛给陈拾,后者接过后直接冲向二楼。
金甲神将刚才因为陈恒阳气不足,已经消散。
此时再失去陈拾牵制僵尸,杨老头顿时感觉压力剧增,黄符化作的绳索已经随时都会崩碎。
“娘的……老道要是抓到你这个雷杀的孽畜,不把你抽了魂。”
“再把你的祖宗十八代招上来,用打鬼鞭抽三天三夜,老道这辈子都不举!”
杨老头额头青筋暴起,原本满是符箓的衣袖如今空空如也,如今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
心头血带来的亏损已经体现,杨老头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昏死过去。
他咬着牙,用尽全力才能喊出一巨:“好了么!”
“好了!”
陈拾举着金刚杵,奋力向着刻画古怪符箓的门板刺去。
砰!
一瞬间,封锁风月楼的阵法瞬间消失。
陈恒心里激动,但随后看见已经挣开金绳束缚,已经杀向杨老头的僵尸,瞬间面色一僵。
“南无阿弥陀佛——”
一个刽子手忽然出现,手中高举屠刀,直直砍向僵尸头颅。
此击势大力沉,将僵尸直接逼退数米,一个穿着乞丐般衣物,却面容极其俊俏的光头,从外边走入。
陈恒一眼认出,这来的是慈安和尚!
“陈施主,还有这位道长速速随贫僧离开!”
慈安不敢犹豫,他夜间入城,本已经要入睡,却感觉南禹县忽然天生异象,连忙赶来支援。
查到风月楼时,却因为不通阵法,被挡住门外,若非阵法忽然消失,他着实没有办法援救。
他唤出的刽子手拖住僵尸,自己扶着杨老头,而陈恒被陈拾背着,三人一尸迅速离开风月楼。
出了风月楼,慈安本担心杨老头身体吃不消,准备停下,但陈恒忽然开口:“不能在这待着,这里不安全!”
慈安和尚点点头,跟着陈拾的步伐,朝着远处跑去。
就在这时,因为距离过远,刽子手的身影消失,僵尸瞬间挣脱了束缚。
即使受到连番攻击,它仍然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已经出现在风月楼门口。
就在它要跃出门槛之时。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
天雷降下。
犹如一条巨龙,携带着无尽的毁灭之力,直直地劈中僵尸身躯。
瞬间,雷光闪耀,照亮了整个夜空。风月楼内一片白光。
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僵尸浑身怨气散去,瞬间灰飞烟灭。
…………
半个时辰后。
陈恒三人到了陈恒屋内,他和杨老头一落地,就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皆是疲惫不堪,直到慈安和尚念诵经文,黑烟在二人身上飘散,才逐渐缓过劲来。
杨老头似乎认出来慈安和尚的法门,两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慈安,但很快又收了回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慈安和尚仿佛没注意到杨老头的举动,双手合十,缓缓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夜感此地天象异常,匆忙赶来,却也未料到竟是这般凶险。”
“这僵尸……是为何出现?”
陈恒喘着粗气,勉强让自己站起身,为慈安讲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而慈安和尚从一开始的疑惑,变成震惊,再变得面色不善。
“孽障如此害人……”
杨老头一直倒在地上,心如死灰。
咱只不过是去寻找逝去的青春,谁承想……把老底都赔干净了。
符箓符箓没了,法器法器碎了。
酒色让我落得地步……从今天起……
戒酒!
这一回是真只能怪自己了,杨老头心里直抽抽,心虚的看了一眼同样负了伤的陈恒。
虽说他会遇到这种事,和陈恒有些关系。
但也是自个找上门的,突然搁风月楼忽然喊人家一句师侄,现在还让人家舍命来救,这恩情……
很重呐……
三人心思各异,气氛陷入了沉思,屋内气氛凝重。
过了一会儿,陈恒打破沉默:“不管怎样,我们先休整一番,恢复精力,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