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看着悬浮在空中的鬼役,陷入了沉思。
他开始仔细分析纸人和鬼役结合的可行性。
从刚才的试验来看,纸人与鬼役的结合确实展现出了令人惊喜的效果。
鬼役附身纸人后,实力明显得到了提升,不仅动作更加敏捷,攻击也更具威力。
而且,即使纸人被破坏,鬼役也能完好无损地脱离,这大大降低了风险。
两者的结合,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高于鬼役和纸人单独的实力,真正实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这种结合方式可以在关键时刻,或许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思来想去,陈恒最后决定制造一批纸人出来,留给这些鬼役。
鬼役们的实力将得到进一步提升,也能更好地为自己效力。
陈恒挥挥手,让这些鬼役到边上矗立着。
既然私事已经解决,那就可以准备今天晚上审鬼案。
“带鬼上来!”
陈恒一声令下,判官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肃穆起来。不一会儿,几个模糊的身影押着七八个孩子模样的鬼魂来到堂前。
这些孩子鬼魂一个个模样凄惨至极。
有的孩子缺了一条胳膊,那阴气缭绕,仿佛还在诉说着曾经遭受的剧痛,有的少了一条腿,只能一瘸一拐地飘着,每动一下都让人看着揪心。
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从未见过阳光。
小小的身躯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是深深的鞭痕,有的是被利器划破的口子,还有的是被烫伤的痕迹。
头发凌乱地飘散着,如同在风中无助摇曳的枯草。
它们紧紧地靠在一起,仿佛在从彼此身上寻找一丝温暖和安慰。
陈恒坐在案几后,大红袍随风微微飘动,青面獠牙的纸人面具更增添了几分威严。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些孩子鬼魂,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们是因何而死?死后又为何在此徘徊?”
孩子们鬼魂颤抖着,其中一个稍大些的孩子鼓起勇气回答:“大人,我们是被人牙子所害。
他们把我们抓到一个黑暗的地方,对我们百般折磨。
因为卖不出去,而且已经讨不到钱,就把我们活埋了……”
陈恒眉头微微皱起,随后翻开生死簿,上面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随着生死簿的翻动,一个个神秘的字符仿佛活了过来,在空中飞舞。
陈恒的眼神愈发深邃,他仔细查找着关于这些孩子鬼魂的记录。
当他看到这些孩子悲惨的遭遇记载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最后视线落到了一处,关于这个人牙子的记载。
真是巧了,你要不少南禹县的人,或者说不在这附近,我还真没办法弄死你。
翻开生死簿,关于人牙子,梅姨的记载跃然纸上。
【梅姨,女,年约五十,面容看似和善,实则内心阴狠毒辣。
二十年来,她以拐卖孩童为生,手段残忍,毫无人性。
经统计,被其拐卖残害的孩童多达两百余人。】
她常出没于市井街巷,以各种花言巧语哄骗孩童,或是趁人不备强行掳走。
一旦得手,便将孩童带至阴暗之处,或转手卖给他人谋取暴利,或因孩童生病、难以卖出等原因,对其肆意残害。
那些无辜的孩子在她手中遭受了饥饿、殴打、虐待,甚至面临死亡的威胁。
“善恶有报,既然你们有冤屈,本判官自会为你们做主。”陈恒说着,手中毛笔一挥,一道温暖的光芒射向这些孩子鬼魂。
孩子们感受到那光芒中的温暖力量,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多谢大人!”
“把它们带下去,超度后投胎吧。”
说完这一句,陈恒长长吐出一口气,怒不可遏,大声喝道:“鬼役何在!”
那些矗立在一旁的鬼役立刻上前,恭敬地等待指令。
“去把那人牙子给我抓来!”陈恒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鬼役们领命而去,瞬间消失在判官堂中。
不多时,鬼役们便将梅姨带到了判官堂。
梅姨一进入这神秘肃穆的空间,心中便涌起一股恐惧,但她很快强自镇定下来。
她看上去五十岁左右,身材矮小且微胖。
头发有些凌乱,夹杂着些许银丝,随意地挽在脑后。
脸庞圆润,肤色暗沉,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和生活的沧桑。
她的嘴巴略大,嘴唇有些厚实,说话时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脸上时常挂着看似和善的笑容,但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让人感觉虚伪至极。
陈恒怒目圆睁,身上大红袍猎猎作响。
青面獠牙的纸人面具在神秘光芒的映照下更显威严。
他猛地一拍案几,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判官堂都微微颤抖。
“孽障,你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陈恒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充满了愤怒与威严。
梅姨站在堂下,微微垂首,看似低声下气,可眼神中却闪烁着狡黠与顽固。
她缓缓开口,声音虽低却清晰可闻:“大人,小的实在冤枉啊,小的在这世间行走,从未有过违法之举。
小人只是做了一些买卖,已经被人骂做了人牙子。
可是,大隆王朝并无关于人牙子的禁令,小的所作所为皆是在规矩之内。”
她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委屈之色,继续说道:“这天底下有那么多人活不下去,小的出钱买,别人乐意卖,这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小的买来的东西,自然有权处置,如何处理那都是小的事情,与大人您这判官并无关系啊。”
梅姨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陈恒的反应,见陈恒面无表情,她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歪理:“大人您看,那些孩子在原来的家中也是受苦受难。
小的买了他们,还能给他们一口饭吃,说不定还能给他们找个好去处。
就算最后没卖出去,那也是他们命不好,不能怪小的呀。
小的也是为了生计,在这世间艰难求生,大人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梅姨试图用这些歪理来为自己的罪恶行为开脱。
却不知她的每一句话都让陈恒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