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妇人家,黑白无常的纸扎尸静静地跟在陈恒身后,仿佛两尊沉默的守护者。
并且白无常手中,拖着一具尸体。
陈恒面部佩戴青面獠牙的纸人面具,在村子里转了几圈。
路过一间间屋子,那些屋子里的村民们原本或窃窃私语,或暗自沉思。
可当他们听到那轻微却又格外清晰的脚步声靠近时,纷纷噤声。
有几个胆大的村民悄悄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窥视,这一眼,让他们的心脏猛地一缩。
只见陈恒那高大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而恐怖。
尤其是脸上那青面獠牙的纸人面具,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那两尊如影随形的黑白无常纸扎尸,更是让人心生畏惧。
村民们瞬间心虚起来,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参与或默许的那些残忍之事。
那些曾经被他们刻意隐藏起来的罪恶感,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有的村民脸色煞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仿佛看到了前来索命的恶鬼。
他们慌张地缩回脑袋,背靠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起陈恒的注意。
有个村民不小心撞倒了身边的凳子,发出一声闷响,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这声音引来祸端。
在另一间屋子里,几个村民围坐在一起,原本正在讨论着如何应对眼下的困境,可陈恒的出现让他们瞬间沉默。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其中一个村民的手微微颤抖着,
手中的水杯也跟着晃动,水洒了出来都浑然不觉。
他们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在敲打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他们不知道陈恒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为下一个被惩罚的对象。
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们如坐针毡,却又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陈恒快点离开。
花了将近半个时辰,陈恒确定村子里绝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边,缓缓坐下,手一翻,边上数十个纸人出现。
它们一排排走出陈恒休息的屋子,宛如阴兵借道,又在村子里转悠几圈,便每个隔开一段距离,把封门村围住。
做完这些事,陈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村子里面害怕自己因为陈家媳妇的事情,怪罪他们,从而和这个估摸着有些古怪的村长亢泄一气。
陈恒今天晚上的行为,就是秀肌肉让有鬼脑筋的忌惮,还能让村里人害怕。
让人畏惧可比敬畏容易太多。
现在封门村的种种蹊跷之事,陈恒心里边也在游街的时候,有了推断。
现在知道的,明天之后,封门村就相当于一个养鬼地。
而养鬼地这个东西,从专业的风水角度来看,养鬼地通常分为先天和后天两种类型。
先天养鬼地乃是由于天地自然的风水格局所形成。
在这种情况下,特定的地形地貌、山川走势、水流方位等自然因素相互作用。
从而营造出一种容易聚集阴气、滋生邪祟的环境。
而后天养鬼地则是通过人为的改造而产生。
可能是某些心怀叵测之人,利用特殊的阵法、建筑布局或者邪术仪式,刻意营造出一个适合鬼魂生存和壮大的场所。
经过仔细的分析,可以确定距离封门村出事情,彻底沦为鬼村已经没时间了。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几乎不可能有人能够做到短时间内改变一地的风水格局。
由此可以推断,封门村本身很可能就是一处先天的养鬼地。
而且,有极大的可能是曾经有人发现了这里的特殊之处,为了避免邪祟危害人间。
便在地底下安了一个镇物,勉强让阳气不会太弱。
封门村阴气重,野草旺盛且树木多槐树,虽然说有明显人为砍伐的痕迹,但任然枝繁叶茂。
要知道槐树属阴。
而风水中讲究阴阳平衡,阴盛则阳衰,阳盛则阴衰。
如果房屋附近种植槐树,可能会导致阴气过重,打破阴阳平衡。
并且树木长大后如果过高、树枝过长,会犯“树撞煞”,对家居宅主的运势也会有不良的影响。
本身就属于阴盛阳衰,现在封门村村民进行活人桩打井的行为。
无疑已经破坏了这个地方长久以来的压制。
陈恒记得杨老头喝醉酒,闲的没事就吹嘘自己肚子里为数不多的风水货儿。
恰好就有这关于养鬼地的,有一些特殊的风水局可能会形成养鬼地。
比如“三阴汇聚局”,当三个阴气极重的地点相互呼应,形成一个三角形的格局时,阴气会在这个区域内不断聚集,难以消散。
如果这三个地点分别是荒废的古墓、常年不见阳光的山谷以及水流缓慢且浑浊的河流,那么这个风水局的阴气将会更加浓重。
还有“七煞锁魂局”,以七座形状奇特、方位特定的山峰为阵眼,如同七把锁锁住阴气。
如果这七座山峰的位置稍有偏差,或者被人为破坏。
那么被锁住的阴气就会瞬间爆发,使得周围的环境变成养鬼之地。
至于封门村,很可能是三阴汇聚局。
地处偏僻,周围山脉环绕,阳光难以充分照射,形成阴气容易聚集的环境,这可以视为一个阴气较重的地点。
村子里存在的地下河,水流缓慢且可能较为浑浊,又是一个阴气汇聚之处。
剩下的按照陈恒的推测,封门村以前可能因历史原因存在荒废的建筑或场所。
与山脉环绕的环境、地下河一起,构成“三阴汇聚局”。
在这种风水局下,三个阴气极重的地点相互呼应。
使得封门村的阴气不断聚集,难以消散,容易滋生邪祟,成为养鬼之地。
其中最阴的便是这地下河。
陈恒从床上坐起,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心里盘算着:时间差不多到了。
回屋到现在整理思路,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打生桩带头的是村长,送人下去的妇人已经死了,这老头估计也快吓得憋不住,不是准备逃跑,就是来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