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齐五白皙的脸颊上滚落下几滴汗水,却不敢拿手去擦拭,畏惧的说道:“陈组长的车刚出大门口,远处就有人朝着司机位置射击。
幸好陈组长今天从处座调的十个人中选了一个当司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陈组长这会已经带人追上去了。”
戴春风红着眼睛大声的吼道:“不管他是谁,都要给我抓住他,我要让他千刀万剐。”
陈阳是他唯一的外甥,在他心里就和他的亲儿子一样,谁敢动陈阳就等着他疯狂的报复吧。
“让胡军和邵阳飞来见我,另外把保卫组的组长撤职查办,真是废物,敌人都摸到眼皮底下都没发现。”
戴春风平复了下心情,还是脸色阴沉的说道。
毛齐五如蒙大赦般的领命离去。
“毛主任,这次处座召见我们是为了陈阳遇刺的是吧?”胡军和邵阳飞都是一嘴苦涩。
谁能预料到,在特务处总部大门口,都会发生这种事情。
可以预想到处座此刻是何等的暴怒,这个时候二人是真不想被召见。
“二位就别苦着个脸了,我都已经被处座训了一顿,最惨的恐怕要属保卫组组长左言了,这会应该已经下狱了。”
毛齐五淡淡的说道,刚才是他独自承受处座的狂风暴雨,现在也该轮到这二人了。
“左言怎么了?他平时不是挺懂事的吗?”胡军有些好奇的问道。
“还能怎么了,被处座撤职查办,按我说这是他应得的下场,今天陈组长被刺杀,明天就有可能是你我,后天就可能是处座。”
毛齐五催促二人走快些,这时候可不能让处座久等。
二人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们这次都算是被左言给连累了,也就不再同情,加紧步伐赶了上去。
大楼天台上,陈阳发现了一支步枪和遗留的弹壳,他捡起步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我封锁住这栋大楼,还有附近街道,这家伙跑不远,身上还带着拆下的望远镜。”
与此同时,就在隔壁街道的一处茶楼里,两个苦力模样的男子,正在以极低的声音交流着。
“井上君,这附近已经被警察封锁住了,不准任何人进出,我们怎么办?”
一个稍矮一点的男子开口问道。
井上悠二看了眼远处拦住路人盘查的警察,微微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渡边君,不要着急,我们先看看,这几条街起码有几千人,他们不一定能查到我们头上,你先赶紧把身上的武器和望远镜给处理了。”
“渡边君,比起我们怎么脱身,我更担心的是,我们没有完成任务怎么向上面交差。”井上悠二悠悠的说道。
渡边贤次郎心中一凛,想起了临出发时情报组长加藤村太的话:“任务要是没有完成,你们就在南京为陛下尽忠吧!”
渡边自然是不想死的,哪怕上面吹的天花乱坠,哪有回家抱着新娶的媳妇好。
念头一起就渡边就越想越多,比如他死后新媳妇带着他的财产改嫁,不知道哪里的野汉子,不仅睡着他的媳妇,还花着他的抚恤金。
“八嘎,我不能死!”渡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还好茶楼里面人声鼎沸,他的声音又比较小,没有被人注意到。
“渡边君,你怎么了?”井上狐疑的看着渡边,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
“哦!没什么,我先去处理掉武器和望远镜,然后咱们逃出去,再想办法杀了这个陈阳。”
渡边反应了过来,连忙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起身往厕所走去。
几分钟后,渡边就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冲井上点了点头。
井上观察了几分钟,发现那些已经被盘查过的百姓并没有被允许离开,而是全都被扣押在一边,这让井上有点惊慌。
让他心底有了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井上作为长期从事一线的情报人员,对自己的直觉很是相信。
看到渡边回来后说道:“井上君,我觉得,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你看看那些被盘查过的人都没有被放走,估计是要找本地的担保人来领人。
我们去别处看看有没有一些通往外面的小巷子,或者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井上悠二和渡边贤次郎起身离开了茶楼,朝着警察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条巷子,巷子里还有三三二二的行人。
他们微微低着头,装作正常的苦力快步走过。
快到小巷尽头的时候,井上悠二一个急刹车拉着渡边贤次郎就往回走。
渡边贤次郎刚才低着头,没有注意到远方的情况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井上悠二神色紧张的说道:“快走,路口也有几个特工,带着一队警察在盘查,这里走不通,我们找别的地方。”
渡边贤次郎听后也着急了起来,看来特务处这次是不死不休啊,把能过人的地方都布控上了。
二人急步走出了刚才的巷口,发现警察离的更近了,而且多了很多全副武装的特工在一起盘查。
特工拿着枪检查每一个人的证件,检查完后交由身后的警察搜身,没问题的被警察用枪带到一边空地蹲下,只要有一点嫌疑,立马被戴上铐子,押上囚车带走。
看到这个情景,两人知道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井上悠二用手指捅了捅渡边贤次郎,示意赶紧离开。
两人赶紧拐进了另一条小巷,试图找出一条生路逃出生天,可惜还没走多远,对面已经有一队人马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二人只得再次转身往回路走去。
“井上君,这样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只要盘查到我们头上,我们不可能隐瞒的过去。”
渡边贤次郎指了指边上的一户人家说道。
井上悠二会意的点了点头,带头朝院内走去。
院子内有一个孩子在玩耍,井上悠二上前抱起孩子逗弄了起来。
“你爸爸妈妈在家吗?”
一边逗着孩子一边往屋内走去。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一个正在缝补衣服的妇女,看到两个陌生的男人进了自己的家,还抱着自己的孩子,当即被吓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