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柴荣喜滋滋地帮着他们牵着马匹直奔马家庄村中走来了。
刚才赛马的失利,似乎早就被柴荣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仆人们跟在他的后边问:“少爷,你看咱们家的几匹千里马是牵回去呢?还是留在这儿好呢?”
柴荣听了冲着几个仆人说:“都牵回去,别让它们在这儿耐我的眼了,这几匹破马,我看了他们心眼儿里就烦。
他娘的,这是什么千里驹呀?
这分明是几匹笨马。
千里马?狗屁千里马,今天比赛它们都比输了,有这样的千里马吗?
要我说,咱们家的这些马只配拉车耕地,它们也太让我失望了。
说句实在话,一看见咱们家这几匹马,我这心眼儿里就烦,这哪里是什么好马呀,这分明是劣质马匹呀。
真没有想到呀,它们今天丢人可给我丢到家去了。
早知道闹今天这么个结果的话,那我就不跑过来丢这个人来了。
你们把它们都牵走吧,这样的马匹就是上了战场的话,那恐怕也是丢人现眼的马匹。
说句实话,我要它们有什么用呢?
他娘的,一提起这个事儿来我就上火。”
仆人们一听自家少爷这么一说,他们连敢吱声儿都不敢吱声儿,他们立刻低头耷拉脑地转身牵着马匹走了。
说句实在话,今天这柴荣也够窝火的了,这好几场比赛,他是一场也没有赢过。
要说他不窝火的话,那才是假的呢。
回到马家庄张除尘表舅舅家,张除尘先将马匹轰进牲口棚里去了,然后他转身对柴荣说:“柴大哥,今天又让你破费了,这样吧,改天我再请客吧。”
柴荣听了嘻嘻一笑:“兄弟,说什么呢!
你把哥哥看成什么人了呢?
这俩小钱如果我还斤斤计较的话,那我还是柴荣吗!
兄弟,你就别气我了,说句实在话,我这是王八钻进灶膛里,那是既憋气又窝火呀。
兄弟,见到你的马匹后,哥哥才知道什么样的马匹是真正良马了,哥哥我那几匹马跟你这几匹马根本就没法儿比呀。
哎呦呵,怨不得你瞧不起哥哥我那几匹马呢。
原来它们还真不中用呀。”
时间不大,两桌酒席就被饭店的伙计抬进来了,柴荣对张除尘说:“兄弟,请安排个地方咱们开席吧。
说句实话,今天无论如何咱们得足吃足喝一顿呀。
能认识你们哥儿俩,哥哥我心眼儿里特别高兴。”
张除尘见了吃惊地问:“柴大哥,你今天打算净请谁呢?”
柴荣听了呵呵一笑。
“兄弟,这你就看着办吧,我这一方就我们主仆两个人,其他的仆人们都不敢跟着我一块儿吃饭的。
再说了,刚才你也看见了,他们几个不是走了吗?
说句实在话,把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用处了。
剩下的人员还是你来安排吧。
我提议今天看赛马的人员无论男女老幼一律入席,你看怎么样呢?”
张除尘听了笑道:“行呀!那就按柴大哥你说的办吧。
说句实话,我现在也只是在我表舅舅他们家放牛罢了。
你今天如果不邀请他们一家人的话,我这个面子上也不好看呀。”
时间不大,两桌子酒席就在屋子里罢上了,一个桌子上坐着柴荣主仆二人、马得草、张登科、张除山、张除尘、马铁牛他们七个人,另一个桌子子上坐着一帮妇女和几个孩子们。
张除尘的表姨姥姥也在那个桌子旁边坐着呢。
大家坐好以后,他们立刻就开了席了。
大家那是边吃边交谈,除了柴荣主仆二人外,其他的人每个人都挺高兴的。
张除尘的表姨姥姥笑呵呵地说:“今天的赛马太精彩了,为了今天这赛马圆满地结束,咱们先干一杯酒吧。”
众人听了纷纷举起了酒杯,一杯酒下肚,现场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了。
张除尘首先把这桌子在坐的人员给柴荣做了一一地介绍了。
张除尘用手一指。
“柴大哥,这位是我老爹爹,张家庄的张登科,旁边的这位是我的亲哥哥,他叫张除山。”
那柴荣听了立刻站起身来,他朝着两个人微微一拱手。
“大叔、除山兄弟,你们也来看这赛马来了!是不是来给我除尘兄弟他们立脚助威来啦?”
两个人听了连忙起身还礼。
“柴大官人,这个可使不得。
我们是乡野的贱民,你哪用跟我们见礼呢。
柴大官人,快快请坐吧。”
张除尘用手一指自己的表舅舅。
“这位就是我的二表舅舅了,他是这马家庄上老马家的少当家的。
说句实话,我表舅舅这个人还真不错的,我们哥儿俩在这里放牛,我表舅舅对我们哥儿俩也挺够照顾的了。
如果不是他照顾我们哥儿俩的话,我们俩人也不至于混得这么逍遥的。”
那柴荣听了又站起身来了,他冲着马得草深施一礼。
“表舅舅,一向可好么?”
马得草见了也连忙站起身来了。
“柴大官人,这个可使不得,快快请坐下吧,我只是占了个老大辈儿,哪受得了大官人如此大礼呢?
柴大官人,你赶紧坐下吧。”
众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谈,最后还是谈到了这马匹的事儿上来了。
那柴荣望着张除尘说:“兄弟,这几匹马都是你的么?”
张除尘听了呵呵一笑。
“这几匹马是我和我黑牛哥哥两个人的,这是我们哥儿俩的马匹,柴大哥,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张除尘用手一指黑牛。
那柴荣听了笑道:“兄弟,不瞒你说,前阵子我刚定了婚,我的四位内兄皆为武将,他们特别的喜欢骏马,犹其是那好马,前阵子我花重金买了三匹好马,我打算送给他们讨他们三个人的欢心。
说句实在话,做为武将,没有那好马又怎么能行呢。
今天我这马匹跟你这马匹一比的话,说句实在话,它们那还真不叫好马呀。
我这几匹马要是送给我的几位内兄的话,恐怕这还真拿不出手去呀。
今日我这几匹马跟兄弟你这几匹马一比,我这几匹马可实在没法子送出去了,唉,兄弟,把你的这几匹马卖给我得了,我愿意出重金。
你说你在家放个牛的话,也用不了这么多的好马吧。”
张除尘听了笑道:“哥哥你看上哪匹马了呢?那你说出来听听吧。”
柴荣听了苦笑道:“看上哪匹马了?说句实话,其实六匹马我都看上了,兄弟你开个价儿吧。”
张尘尘听了笑道:“柴大哥,这些马匹其实是前阵子我们才从蒙古大草原上贩回来的,每匹马光本金就花了五百两银子,这些马匹不是没人骑的野马,而是经过人工驯服的坐骑,每匹马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子,它们极通人性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吃了试一试它们。
柴哥哥,这一匹马你给多少钱吧?只要价格不是太低的话,那我就把它们都卖给你吧。”
那柴荣听了笑道:“兄弟,我那几匹马每匹也就花了个五六百两银子买回来的,当然了,我那几匹马跟你这几匹马没法儿比,这样吧,今天我也豁出去了,这样吧,每匹马我出个整数,你看怎么样呢?”
张除尘想了想说:“行,那就按大哥说的这个数儿办吧,今天我也不跟你争竟什么了。
能把它们卖出去的话,那我也就省了心了。”
好么,这吃着吃着饭,这酒桌上变成了生意场了。
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儿了。
饭后,那柴荣对张除尘说:“兄弟,哥哥我今天没带这么多钱过来,这马匹你看我能不能让我牵走呢?”
张除尘听了呵呵一笑:“牵走,牵走,俺张除尘也是个爽快人。
让你牵走有什么问题呢。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小心眼儿的,过几天把银子送过来也没有什么事儿的。”
那柴荣听了哈哈大笑。
“兄弟,你可真是个爽快人,哥哥最愿意跟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了,放心吧,明天我就亲自把银子给你们送过来。
柴火,那咱们俩就走吧,咱们回家准备银子去吧。”
说完,那柴荣就站起身来了,他冲着众人一拱手。
“各位,你们谁也不许动,该吃了吃,该喝了喝,我们先告辞了。”
张除尘与黑牛站起身来,他们两个人帮着柴荣他们把几马匹都牵了出来,那柴荣翻身上马。
“兄弟,你们都回去吧。
赶明天我一定前来拜访你的。
兄弟,那哥哥我就走了。”
说完,柴荣跨上了张除尘骑的那匹白马了,他对柴火说:“今天咱们也踦踦这真正的良马吧。”
说完,这两个人牵着几匹马向村子外边绝尘而去了。
张除尘见柴荣他们俩骑着马走远了,他用手一拽铁马黑牛。
“黑牛哥哥,咱们还是回去吧。”
两个人回到餐桌上,只见大家全都吃喝呢,刚才有客人,怎么说大家都受点儿约束,众人一见客人走了,他们全都狼吞虎咽地大吃了起来。
张除尘的表舅舅望着张除尘笑道:“小子,我现在才明白了,原来你小子举行这场赛马比赛原来是为了卖这几匹马呀。
哎,除尘呀,这几匹马你们谈了半天,我也没听明白多少两银子一匹呢,这倒底是多少钱一匹马呢?”
张除尘听了笑道:“不是说得好好的么,每匹马一个数儿么?”
黑牛听了嘿嘿一笑。
“兄弟,哥哥我听到现在也没听明白,一个数到底是多少两银子呢。
你明着告诉我们不就行了么,何必跟我们打哑迷呢。”
“唉,真是没念过书就是不行,一个数就是每匹战马一千两白银呗,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那张除尘的表舅舅听了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了。
“除尘呀,哪有这么贵的马匹呀?
不是三四十两银子一匹马吗?”
张除尘听了哈哈大笑。
“表舅舅,你说的那是拉车耕地的马,那个马跟我这马不是一个品种。”
张除尘的老爹一下子抓住张除尘的手了。
“小子,这一下子你就有六千两银子的进账了?”
张除尘听了笑着摇了摇头。
“老爹耶,这可不都是我的马匹,不是还有黑牛哥哥他们家的一半呢么?”
马黑牛听了笑着摇了摇头。
“兄弟,我可不要那么多,得这些马匹你的功劳最大,在说了,卖这马匹你也动了不少的心思,我那能跟你分一样多呢?
这些马要让我处理的话,每匹马最多也就卖个四五十两银子,多了我也卖不上去呀。
再说了,这几天,不是把你家的两车黑豆都干光了么?
兄弟呀,你可真是太精明了,你若发不了家的话,那天下就再也没人能发得了家的了。
我看你比我二叔都精明呢。”
张除尘的表姨姥姥听了摇了摇头。
“黑牛呀?你二叔哪是个精明人呀,他要是个精明人的话,你说我哪还用的着当家呢。
你说这小子这才几年了呀?
你就跟着除尘发家了。
黑牛呀,你好有福气呀!
前几天我就整天介琢磨着除尘为什么赛马呢,可我怎么也没琢磨透,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他可真是个聪明绝顶之人呀!
得草呀,你也给我得学着点儿吧,你以为我让你们跟着我去看赛马没有目的吗?
你要那样认为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娘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我哪还有那分闲心呢?
别整天介吃饱了混天黑地混日子,那只会让咱们家道中落的。”
马得草听了点了点头。
“娘,这个事儿我记下了。
可除尘这小子实在有点儿太聪明了,你说谁能比得了他呢?”
张除尘的表姨姥姥望着张除尘说:“小子,你都把那好马卖了,将来你们自己骑什么呢?”
马黑牛听了哈哈大笑。
“大奶奶,最好的那马匹我们哥儿俩没有卖它,就是我们剩下的那两匹马最好了!这是除尘和我从马群里挑出来的两匹是最好的马匹了。
象这最好的马匹,我们哥儿俩又怎么舍得卖它们呢。”
张除尘的表姨姥姥听马黑牛这么一说,她当时就愣住了。
她听了把茶碗猛地往桌子上一放。
“高,实在是高。
得草呀,你学会了么?你看看这除尘处理事情的方法多高!”
马得草听了也咧嘴笑了。
“除尘呀!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儿呢。
今天表舅舅我算是彻底服你了。
唉,表姐夫,你们家族出了个小诸葛呀,这日子你们家再混不好的话,那可真正没天理了。”
张除山一把拉住张除尘了。
“二蛋呀,你可太鸡贼了吧。
哥哥以为你为了卖几个钱,把最好的马匹都卖了呢,感情还不是那么回事儿呀。”
张除尘听了呵呵一笑:“你们想想,做为武将,这战马就好比人的双腿,谁肯卖最好的马呢?我把最好的战马卖了,你以为我傻么。”
张除尘用手一拉马黑牛。
“黑牛哥哥,这饭咱们也吃了,下午咱们赶紧放牛去吧。
你听那牛群不是叫唤呢么!”
说着,两个人迈步直朝牛棚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