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哪怕雷斯的意识现在极为迟钝，可却仍然感受到了零的不怀好意。
可惜，他现在的载体实在是太不中用，哪怕是意识到了零要对他动手，竟然仍是没有完全躲开攻击。
这一次，雷斯终于发现，零是在用自己的眼睛射出子弹。然而，这子弹的效果，雷斯之前见过，明明是零所拥有的一件奇物的效果。
雷斯突然觉得，实在是很可笑：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想这些。
不过，也正是预感到，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些子弹了，雷斯才果断选择了放弃。
虽然很不甘心，但雷斯这次或许又只能变成另外一个人，断尾求生了。
只是，他当然不能就这么干脆的离开，那样零必然会怀疑，就像之前的那样。
雷斯觉得，或许是之前自己在控制那个比较强大的载体时，因为对零那可以让人陷入昏睡的能力太过惧怕，撤退的过于果断，才让零起了疑心。
既然这样，那他这次就来好好表演一下。
首先，即使是被发现，陷入了绝路的人，也肯定不能就这么干脆的承认一切。
濒死的人，都有着强烈的求生欲，一定会竭尽所能的狡辩或者求饶。
于是，他装出一副悲愤的样子，厉声问道：
“零，为什么？”
“你的做法，可都已经被录下来了。你就不怕，巴别塔追究你无故攻击同伴的责任吗？”
雷斯现在，可以说是已经对零痛恨到了极点。
任何有可能恶心到他的事，雷斯都要去做一下。
雷斯现在就希望，零现在做出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最好能说出“我做事，何须向你解释”这样的话。
这样，即使事后零能够证明，他雷斯确实是有问题，但像巴别塔这样守序的组织，绝对容不下这样的人。
这样，他复仇成功的可能性也能大一分。
可惜，零并没有理会他。
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雷斯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否则，如果在零彻底杀掉了他的这具载体的时候，如果他的灵魂仍然待在里面，虽然这并不会给他带来致命的创伤，但终究还是会让他元气大伤。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只是为了多恶心零一下，雷斯是觉得极为不值的。
雷斯心念一动，然而下一刻发生的事，却让他再也无法冷静下来。
以往，在将一个人化作自己的载体之后，雷斯便再也不用经过繁琐的步骤，只需要心念一动，便能以很快的速度在不同的载体间切换。
然而，当他这次还想这么做时，却发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什么东西所捆住，与这破烂不堪的载体缝在了一起。
雷斯一下慌了神，再次与零交流了起来。
可是，他这次却并不是为了恶心零，单纯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然而，零似乎并不想给他那么长时间，耐心极差的再次开了两枪。
瞬间，雷斯就感受到了他之前从未遭受过的剧痛。哪怕是他的灵魂极其坚韧，此刻也差点崩溃。
......
“卧槽！”
本来还在欣赏着，自己揪出幕后黑手的英姿的林凌，脑子突然像被谁用重锤击中一般，一下从投入的观影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在之前，他击中“自己”的时候，也有过疼痛的感觉，但还勉强可以忍受。
像这次这一下，林凌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是在现实中感受到的，说不定已经休克了。
“为什么差别会如此之大？”
林凌正在自言自语着，却意外的发现，面板上的字幕竟然出现了变化，两个新的字浮现了出来。
“灵魂。”
林凌只是略微思考，便理解了系统的意思：
“你是说，这是灵魂之痛，所以要比普通的肉体受伤严重的多？”
林凌说完之后，面板上的字迹瞬间消失，仿佛在认同林凌的猜测。
见状，林凌无奈的吐槽道：
“下次再有这种事，能不能直接帮我把痛觉感受直接拉到最低啊，我又不是m。”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面板上竟然又浮现出了新的字幕，文字的数量极其之多，看上去竟然像是一篇免责声明。
这其中，林凌印象最深的，便是“系统不会干涉宿主的行动”。
“意思是，这是我没提前要求的错？”
林凌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系统的这个行为，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有种类似于欣慰的感觉。
当然，并不是他真的是m，而是因为，他发现，自从系统向他展露出一些秘密之后，开始变得更加有“人味”了起来。
林凌其实是把对自己知根知底的系统，当作半个老乡看的。
就算死灵法师说的是真的，他的穿越还有其他的一些人知道，但时至如今，那些人应该也都死光了。
他和系统，大概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二知道他的家乡的人了。
再加上，系统从未对他展露出过一丝恶意，因此，林凌对系统变得更容易沟通这件事，绝对是感到欣慰的。
“不过，总感觉，系统发生这种变化，似乎也是因为现在这处空间的特殊性，我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它还因为想透露给我信息而看起来元气大伤来着......”
想到这，林凌试探性的问道：
“系统，我刚才看死灵法师记忆里的，他的灵魂被什么给捆住了，无法自由转移，那也是你的力量吗？”
面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像素风的摇头晃脑的小人，不过它的动作大多数是点头。
见状，林凌继续问道：
“在更久之前，死灵法师曾经说过，梦境王冠的效果能影响到他的本体，难道那也是你的力量？”
不断点头的小人消失，换成了一只同样是像素风的手，比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动作，，并以大拇指为轴不停旋转。
呃，好抽象的表达方式......
林凌暗暗吐槽，而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那系统，你是不是可以借由我吸收的奇物，使出你自身的力量？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
这次，画面上什么图案都没有出现。
隔了许久，才有一行字幽幽出现：
【万事皆有代价。只是，付出代价的未必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