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与丘岳两人同时重伤。
相对来说,武植还要好一点,骨头断了只要养一阵还会好起来,而丘岳却被武植砍下了一条胳膊。
以后无论继续是战力还是生活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啊!”
武植刚想爬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陡然袭来,使得他又趴到了地上,他躺在地上摆了一下头看向对面的丘岳。
此时的丘岳如同疯魔一般,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断臂,试图将其连接起来。
可是尝试了好多次,断臂依然耷拉着,那嵌在骨缝里的朴刀如同钟摆一样,不停的摇晃着。
“不可能!”
看着已经失去断臂再生的希望,丘岳疯狂捶打着地面,连武植都不再管。
躺在地上,积蓄了一点力量的武植,慢慢向门外爬去,当爬过丘岳身旁时,他放弃了将对方一刀剁死的冲动。
他此时如果再消耗一点力量,今天估计连出去这个大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大门口这短短的几十米路,仿佛用尽了武植一生的时间来争渡,终于他爬出了门口。
这也耗光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就在他要晕倒的时候,一双脚出现在他的面前,随后将他扶起来放在了背上。
最后闭上眼的一瞬间,他看清楚了来人。
高巢!
随后他彻底放心的倒在了高巢的背上。
高巢本来在武植的提醒下,跑到了衙门里躲避。
时间不长,便有人跑到衙门来报官,说有命案发生,高巢询问一番后,得知竟然是武植与人发生了争斗,他趁着知县集合人马的时候,偷偷溜出了衙门。
到了武植门口时,正好见到了浑身是血的武植。
高巢背着武植沿着小胡同疯狂逃窜,不一会功夫就跑到了原来自己居住的地方。
将武植背进家里,高巢连忙拿出一些跌打药给武植敷上,随后又给他灌了几口水。
不知道武植家里到底什么情况,高巢不敢耽误,换了一身洁净的衙役服饰,便匆匆离去。
只有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他才能想办法帮到武植。
等到高巢走了一段时间后,武植悠悠醒转过来,他打量了一下周围,认出了此地正是高巢的居所。
他沉思了一会,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在怀中拿出一截炭笔,写下了四个字在墙上:后会有期!
写完之后,武植又在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了高巢的枕头下面。
确定没有遗漏,武植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另一边的高巢。
当他到了事发地时,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武植一个人杀了七八人,阉西门,废丘岳。
地下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无不说明自己这位兄弟像是魔星降世一般,在这阳谷县捅下如此大的娄子。
“怎么办?”高巢心里惊慌失措起来,武松大哥如今不在阳谷了,单凭自己如何护得住武植。
在场的阳谷知县,也被这个场面吓得脸色苍白,他紧忙下令,封锁整个阳谷县城,捉拿凶手武植,任何人想要出入阳谷县都需要证明自己的身份。
还派出一部分人挨家挨户进行搜查。
高巢见状,跟随着搜查队伍离开之后,向自己家中跑去。
“大哥!”
推开门之后,刚想喊一声武植,可是空荡荡的房间里哪还有半点人影。
连来时低落在地上的血迹都被清除的干干净净。
随后他又见到了留在墙上的一行小字,使得高巢心中泛起了浓浓的惆怅之意。
当初三人一起来到阳谷县时,何等风光,知县相迎,邻里相贺,如今繁花落尽,只剩他一个人。
“哎!此番离别,不知是否有再聚之日。”
……
一辆马车停到了县城的城门口,马车上并没有赶马的马夫。
守门的士卒见状走了上来,轻喝道:“赶紧走开,还没到开城门的时候,清晨再来吧!”
这时,一个手臂掀开车帘,露出里面一个略显苍白的脸。
“家中老父病重,在下需要立马赶回去,还请几位小哥行个方便。”
说着伸开手掌,露出了一把散碎银子,守卫见状,犹豫了一下,便摇了摇头。
“我们吃着官府的俸禄,若是不按规定办事,上头怪罪下来,恐怕这身行头不保啊!”
显然这些银子并没有打动了守卫。
武植咬了咬牙,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在自己袖口抽出一张银票,塞了过去。
守卫看见银票上的数额,眼中一惊,连忙调转身头,走到另外几人身旁,商议了起来。
一番密议之后,守卫又走了过来,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呵呵,这位大哥,我们几位兄弟商量了一番,若是再有这些,便放你出城。”
听到守卫的话,武植脸上浮现出了很难看的神情,他在浑身上下搜罗了一番后,只拿出了刚才银两的一半。
他一脸为难的说道:“在下只有这些了,若是不行,只能等到清晨再来了。”
说着便要收起银两。
守卫紧忙说道:“好了!就这些吧,见你也是孝顺之人,我们兄弟几人便给你行個方便。”
夺过武植手中的银两之后,门口的守卫将门打开,武植驱赶着马车缓慢驶了出去。
待到城门紧闭之后,用马鞭使劲抽了一下马儿,便飞快的向远处驶去…
“你们几人?今晚可有人出城?”
就在几名守卫,正凑在一起商量着明天去哪里消遣的时候,一名都头打扮的公差来到这里。
“刚…”
“这半夜三更的,哪有人出城,我们一直在这守着呢!”
一名守卫刚想说话,便被另外一名看着稍显机灵的人打断。
随即几人一口否定,并没有放人出城。
“好!今晚守好这里,一个人也不能放出去!”
“遵命!”
守卫们连忙点头。
就在第二天一早,当大街小巷的墙上贴满告示的时候,整个阳谷县沸腾了。
有凶手杀了西门府的人,伤了西门庆,还将西门庆的钱抢走了。
这一天阳谷县那些被西门庆压迫的人如同过年一般,在自己家中大摆筵席,大肆庆祝起来。
而武植的凶名也在阳谷县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