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头张的家中。
武植虽然面容平和,出手间却是雷霆万钧,直接将手中短刀激射进断木之中。
这一举动直接吓得癞头张双腿打颤,他强撑着身体,冲着武植一抱拳。
“拜见…武…武植义士。”
如同舌头打结一般,癞头张结结巴巴的说道。
“多谢义士对小女的搭救之情,以及幼子的教导之恩。”
“张大哥,在衙门里当差还不错吧!”对癞头张的话,武植并未多言,而是莫名的问道。
“还算过的去。”癞头张急忙回答,随后继续说道:“还要多亏了武都头的的照顾。”
“你这儿子倒是颇有些学武的天赋,若是拜个名师,说不定就能习的一身本领。”
“武叔叔,我爹说了,最近就会筹措到一笔银子,送我去学艺。”
听到武植的夸奖,少年喜出望外的跑上来,眼神澄澈的说道。
癞头张听完,表情中出现了一抹慌乱,很快便是遮掩了过去,不过还是被武植尽收眼底。
武植看着癞头张,轻轻笑了笑。
“这人啊,一不小心就会落入陷阱之中,而往往挖坑的就是身边人,张大哥你认为呢?”
武植提步而上,走到癞头张身侧,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癞头张一脸的不知所措。
“我知每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可做了错就是错了,如果及时改正,还是有机会挽回的。”
“张大哥,难道就没有什么话对武植说吗?”
“最后的机会了!”
武植拍在癞头张肩膀上的手逐渐用力,顿感吃痛的他,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可是当着儿女的面,还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的他,紧咬牙关,脑海中的想法不停的来回转动。
见武植和自己的父亲陷入了沉默,癞头张大女儿察觉出了一丝的异常,她随即牵起弟弟的手,“小志,我们先回屋吧,爹和武大哥有事要商量。”
“爹,伱一定要招待好武植大哥。”女儿临走前还不忘嘱托了一声自己的爹爹。
少年努了努嘴,不情愿的跟随着自己的姐姐走进了屋内。
却没有察觉出姐姐的手,正在不停的颤抖。
当院落里只有他们两人时,武植和煦的脸上,顿时变的阴冷起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二弟对你不薄,你却要恩将仇报,说出一个理由让我听听。”
知道再无隐瞒下去的可能,癞头张一声叹息,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情。
“一切与别人无关,都怪我被金钱蒙蔽了眼睛,才干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情。”
“我只想拿些银子,让家里的儿女日子过的好一点。”
癞头张的话使得武植脸上更加阴厉起来,“最好不要绕弯子,说出幕后主使,我送你一家老小一个好的去处,否则,别怪我武植化身魔星,大杀一场。”
——啪!
说着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对方的脸上。
听到武植威胁的话,癞头张心里狠狠抽搐了一下,他自己命他不在意,可是儿女是他的逆鳞。
“武植义士,祸不及家人,此事与我儿女无关,求你不要牵连到他们。”癞头张赶紧央求起来。
“那就把真相说出来!”
武植高喝一声。
这时听到门外的动静,屋内的癞头张女儿将门打开一个缝,向外边看了过来。
癞头张见状赶紧挤出一个笑脸,呵呵一笑,“我和武植义士在开玩笑呢,赶紧进屋。”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将门重新闭死。
“武植义士,如果我说了,你能否保我儿女的安全。”
癞头张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伱的安全,我也包了。”
“好!”
“这件事是知县大人命我做的,还答应了好处,至于知县大人所做此事的目的,小人却是不知。”
“而税银就藏在了县衙大堂的屏风后边,那里有一个密室。”
癞头张随即将所有知道的事都和盘托出,并未隐瞒分毫。
“此事武植心里有数了。”
武植想了想,在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了癞头张,并且说道:“这些银子给你,然后我安排你一家离开阳谷县。”
癞头张赶紧拒绝,“万万使不得,张某做出此等腌臜事已是羞愧万分,在拿义士的银子,哪有此等道理。”
“让你拿着就拿着,你现在马上带着儿女前往清河县,到一处名为清河不夜城的地方,自有人将你们安排妥当。”
看着武植不容置疑的样子,癞头张只能接过银两。
“今天就要走,否则夜长梦多。”
说完便转身离去。
癞头张看着手里的银子,赶紧飞快的向屋内走去。
……
夜深人静。
县衙内。
张知县已经沉沉睡去,最近收了西门庆一笔钱,而且还得到了结识东京蔡大人的机会。
让他最近做梦都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梦中时不时会有泼天的富贵砸到自己的头上。
就像此刻,他翻了翻身,觉得身边有什么东西硌得慌,他连忙伸出手摸了摸。
好像是几個宝箱哎!
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了。
他像梦游一样,爬起来将箱子打开,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一块块的银子。
他随即拿起一块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没错!货真价实的银子。
他开心的将几个宝箱搂在怀里,甚至亲吻了几下。
随后刚想躺下继续睡觉,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张大人,这些银子喜欢吗?”
“谁?来…”
刚想喊人的他,便被对方打断,“如果想死的快一点,就赶紧喊人,看看是我的刀快,还是人进来的快。”
张知县瞬间恢复了理智,对方既然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只怕想杀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呵!介绍一下,我乃山东呼保义、郓城及时雨,送浆!”
“听说伱将我的结义兄弟武松陷害,特意来找张大人聊一聊。”
“宋江!”
张知县心里一惊,此人他可是听说过的。
“并非陷害?而是武松监守自盗,偷了本县的税银!”
张大人连忙说道。
沧浪!
还没等他说完,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路子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