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韵无力的跌倒在地,看着倒在身旁的李传道尸体,心中觉得一阵不真实。
没想到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师兄,竟然是这种人。
想到刚才对方露出的丑恶嘴脸,她心底一阵恶心。
可不由得想起李传道方才说过的琼花毒,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抬头看向围上来的几名同门,水清韵面露悲痛,凄苦的说道:“听李师……李传道所说,父亲他中的乃是琼花之毒!”
“啊!竟是那噬灵之毒琼花毒!”
“怪不得前几日我看师父身上的灵力波动有所衰弱,本以为是修炼出了岔子导致,没想到竟是中了毒!”几名弟子面面相觑,同时皱紧眉头,因叛徒被击杀的兴奋转瞬消失。
琼花毒,已中毒的修士因灵力干涸而亡后,会在其尸骨上,生长出一朵饱含灵力的琼花而得名。
这琼花毒,说是一味单纯的毒药,其实并不完全对,正确的说,琼花毒乃是一种以琼花花粉为核心,搭配上多种不同毒草、毒花、毒虫所配制而成的一类噬灵毒素。
单一种琼花,便能分为紫凝琼花、天灵琼花、乌青琼花等百十种,更不用说那些种类复杂的配料。
不同琼花毒素的毒性和配方,完全取决于配置修士,而相关解药却要根据不同的琼花来配置,因此导致了琼花毒甚难解完全解除。
即使大体解除,修士也会被残余的琼花毒素所折磨,终身遭受噬灵之苦,修为别说想精进,能够维持原状都要花费巨大代价。
听到书院院长所中之毒竟然是如此恶毒的琼花之毒,水黎书院众弟子对李传道恨得咬牙切齿。
看向一旁李传道的尸体,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这琼花毒难以解的前提,是难以下。
最为简单的琼花毒,都要连续服用最低剂量七天以上,才会使修士中毒,而修士的修为越是高深,这琼花毒便越是难以种下。
而在水黎书院之中,只有长期为院长送膳食的李传道才有这个可能性下毒,
“这人真是个畜生!”
几名门生咬牙切齿的瞥向李传道的尸体。
想到陆鸣几人还在后面等着,为首的水黎书院门人张长风,率先从悲痛中清醒过来,扭过身子,为水清韵介绍道。
“水师妹,方才,便是这几名义士救下了我等,就连刚刚击杀李传道那叛徒,也是陆道友所为!”
接着,便将刚才水清韵离去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给她讲了一遍。
水清韵顺着张长风的视线望去,陆鸣几人此时正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等着他们的叙旧。
她连忙站直身子,接过张长风手上,刚从李传道身上搜来的东西,剔除掉与书院相关的物件,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小袋灵石,说道:“感谢各位道友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给几位前辈这些黄白之物,还望不要嫌弃。”
说罢,便走上前去,将东西递了过去。
陆鸣接过,也不着急放入储物袋中,略作沉吟,问道。
“方才我无意间听到你们谈及到这‘琼花毒’,不知可有解决方法?”
水清韵苦笑的摇摇头,“此毒异常难解,除非是配毒人亲自告知配方与剂量,否则也只能是用那几种天材地宝才能医治。”
“可那几样,无论哪种也不是我水黎书院能够买的起的……”
陆鸣回想起方才庄如月对他介绍的琼花毒内容,默默点点头,继而说道。
“这琼花毒喜食人体内灵力,那可曾想过将琼花毒引入另一具有修为之人的身上,从而缓解令尊的体内之毒呢?”
水清韵闻言,略有些警惕的望向陆鸣,语气不自然的转冷:“先不说此法是否行得通,便是行得通,也是邪魔外道,我父亲断然不会同意!”
见对方态度突然发生变化,陆鸣一愣,接着缓过神来,意识到对方或许是误解了什么,摇头说道。
“并不是让你们去残害其他修士性命,而是由我派出一人,去做这接收琼花毒之事!”
仔细上下扫视过陆鸣的脸,见对方神情自然,不似作伪,水清韵脸上的防备不减反增。
方才险些被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师兄残害,她此时的防备心异常之重。
听到对方竟然要出人去承受那琼花之毒,她下意识的认为其中必定有阴谋!
向后退了两步,拱了拱手,冰冷说道:“感谢几位义士救下我等,恕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离去了!”
说罢,不待陆鸣反应,给张长风几人一个眼神,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张长风以及剩下的几名水黎书院弟子面露苦笑,对陆鸣几人致歉道:“水师妹自幼被师父宠坏了,不懂待人接物之事,还望陆道友见谅。”
见那小姑娘反应如此剧烈,陆鸣无奈摇摇头,他之所以提出这个方案,也是刚才庄如月为他介绍完这琼花剧毒之后,突然升起的灵感。
既然这琼花毒本质上,是一种通过吸食修士体内灵力而成长的毒药,并最终会凝成一朵琼花。
那自己那个有着【百毒不侵】词条的妹妹陆灵儿,是否可以抗住并消化掉这琼花毒呢?
若猜测真的可行,从一名筑基境修士中提取出的琼花毒,其蕴含的灵力,想必能让陆灵儿的修为大增!
即使不行,仅是一点点琼花毒素,也可以轻易被排出体外,不会伤害陆灵儿分毫。
本以为水清韵会选择尝试这一方案,可没成想对方此时的戒备心如此之重,竟转身便要离开。
知道现在即使继续解释,对方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陆鸣摇摇头,笑着对张长风说道。
“无妨,若后面想通了,可来柳木宗寻我,到时与山门处的弟子说上一声便可。”
说罢,便与杨铭几人顺着岔路口向东而行。
张长风几人拱手看着陆鸣几人离去,其中一名弟子看着陆鸣等人的背影,不禁感慨一声。
“本以为这陆道友年纪轻轻,便已修炼至炼气九层,定是北岸平原之人,没成想,竟是咱扶阳山脉的一宗之主!”
张长风同样感慨道:“是啊!陆宗主为人坦荡,我等定不能忘了这份恩情,半月后的冬季围猎,我等再寻机会报答吧!”
接着,便也起身顺着岔路向北行去,寻那已走出数百米之远的水清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