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如此。”
山中风正在想怎么给油女取根办理后事，听见团藏不满地低声骂道，拐杖的声音沉闷地回响在封闭的地下室。
他低下头，假装没有听见。
执行任务的根部已经回来，他从小队那里得知此行失败。
而失败的缘由，从小队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是那名神秘人又出手了。
而且和上次一样，神秘人都是来去如风，抓住一纵即逝的机会。
“唉，任务又失败了，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而且两次任务中，团藏大人都是吃瘪了...”
“嘘，噤声！我打听到的消息是，这个人是宇智波的叛忍，而且还是很天才的那种。”
同事们还在议论个不停，都是对那个神秘人的猜想。
他一开始还饶有兴趣地听着，直到有人认出了他，脸上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他渐渐得心底有点奇怪，在根部这么多年，很少有人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人群的议论声更低了，他听不清。直到有人从议论的人里出来，表情不自然地告诉他，油女取根死了。
他的好友，同为团藏左右臂膀的油女取根，已经被自来也大人杀死。
那时候的他是什么感觉呢？
山中风形容不出来。
他跟着团藏继续走，团藏大人平日里都不苟言笑，话语也说得很少，今天却格外得多。
“山中风。”
“大人。”
“我给你两支小队，尽量地与大蛇丸取得联系。我要知道，为什么他有那么重要的研究成果，却居然与我们只字不提！”
他气愤地又用手杖敲了几下地。
“是。”
“只要他愿意公布更多的研究成果，我会帮他清理追踪他的暗部；他下一轮的研究经费，实验人员等一应物资，我都会支付给他。
只要他能帮助我登上火影之位，我一定会将他重新招募进木叶村，任命他为下一届火影，予以重任！
这场交易，他不会亏。”
团藏咬牙。
“是。”
山中风像往常一样一一应下。
“油女取根，我会让他负责另外两支小队，负责你们的掩护工作。
油女取根人呢，怎么还没回来？”
团藏困惑地转过头。
“大人，油女取根在这次任务中，被自来也大人杀死了。”
“自来也，他怎么敢...”团藏攥着手杖的手更紧了。
他深吸一口气：“等等，你是说，自来也回来了？”
山中风点头。
团藏惊疑不定地站住，神色凝重：“难道...难道三代有意要传位于他？
猴子...你宁愿给你的弟子，也不愿意给我吗！”
山中风看着他站在原地了一会儿，现在又开始骂起神秘人：
“都怪他，要不是他，我早就得到了止水的眼睛，也不会牵扯出大蛇丸的事情！
这小子，不要被我给逮到了。”
“大人，”山中风突然打断了团藏，这在他的根部履职经历中是头一次：“取根的事情，要不要先去回复一下油女一族。”
团藏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山中风低下头：“现在的事情这么多，你却还在想一个死人的事情。
风，我很怀疑，你现在能否继续待在根部。”
山中风低下头，没有回话。
“是了，你们两个平时当我的左右手，情谊也是在的，这件事情就你去办吧。”
团藏大手一挥。
“情谊，情谊，什么狗屁情谊，要是猴子顾念情谊，就应该把火影之位传给我！”
“情谊”两个字又刺激到了他，他复又开始骂起三代目。
“是。”山中风告退，逐渐从阴暗的建筑群里走出，木叶的阳光射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
这是他平时最熟悉的一条出口，眼前的景色应该说都是很常见，而今天却变得异常陌生，就连这阳光，好像也是新的。
山中风站在出口，停了一会儿，向油女家族的家中迈步走去。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是忍者诶。”
“乖，先把蔬菜吃了，吃了你就能到像哥哥一样厉害的忍者。”
“不要，绿色的都好难吃！”
“你不吃就当不成忍者哦。”
“唔，好吧。”
山中风侧目看去，小男孩如临大敌地张嘴，母亲偷笑着将一勺菜叶送进他嘴里，抱歉地冲山中风一笑。
“今晚去浴场？还是老地方，价格实惠。”
“可以啊，钱你付。”
“我是你爹我给你付钱？”
“我是你爹！”
“你是我儿。”
一对男子从他面前互相嫌弃地走来，左边那名还在嘴臭，右边那名本来正嬉笑着回应，看见山中风后脸色一变，不自然地扯了扯旁边那人的衣袖：
“小声，那是根部的制服...”
“根部！根部那又...”
两人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山中风继续向前走，直到来到油女一族的大门。
门口有两个稚童正蹲在墙根阴凉处玩耍，一名见到了他，站起来质问他是谁。
“我叫山中风，有事要见油女志黑前辈。”
“他要找你爹。”
稚童回头，对那名还蹲着傻笑的小孩说。
“喔。”
他点头，继续傻笑。
“笨！你在这里等着。”
他朝下方瞪了一眼，又抬起头叮嘱山中风说，回身去找人。
山中风站着，看着油女取根的弟弟。
“你站那边干嘛，怪热的。”
小孩疑惑地说。
山中风没有说话，沐浴在阳光下。
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地从庭院里走出：“你好，我是...诶，风？”
“前辈。”山中风恭敬地弯腰低头。
“你这孩子，这么见外干什么。”
他拉着山中风就要进去，却没有拉动，疑惑地看向他：
“怎么了，今天这么客气？”
山中风低头，油女志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山中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起，油女自黑也渐渐读懂了，场上一时间沉默了下去。
“是志根那孩子牺牲了？”
山中风瞬间泪崩：“叔，我们都错了，我们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