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加了陈橘白好友，这还是她第一次联系过来。
宋言转身进屋，点开查看。
【宋言同学，这么晚，打扰了。明天我要请假一天，所以，没办法一起进行合奏练习。明明后天就要上台表演，非常抱歉！】
读完后，宋言本想回复“好的”，却又从聊天框里删除。
“要不要问一问，她因何请假？”
“杨医生说过，要详细掌握病人的情况……”
“好，那就试着问一下吧。”
委婉地问一下。
宋言输入“请假一天？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点击发送。
几秒后，他收到回复：
【不是的】
只有这三个字，宋言没等到下一句。
“她不想说明请假的原因？”
“直接问？”宋言取消了这个想法，“直接问，太突兀了。”
面对这种困局，自认为情商不够用的宋言，想到了求助对象。
他直接联系杨雪雅。
根据杨雪雅每天只睡四小时左右，靠冰美式续命的生活习性，宋言可以肯定，这个点，杨雪雅一定还没休息。
果然，电话秒通。
“喂？宋言？陈橘白出什么事情了？”电话另一端，杨雪雅问道。
她可真关心陈橘白，她是不是对每个病人都这么上心？宋言胡思乱想了一下，回道：
“不是什么大事，陈橘白刚联系我，说她明天请假一天，不能练习合奏。”
“请一天？她有说去干嘛吗？”
“没说，可以确定，她没有身体不舒服。那个……”宋言说明了打这通电话的理由，“我觉得直接问太突兀了，所以请您支支招。”
“没直接追问是对的，宋言，你可别做出任何‘减分’行为。”
减分？
减什么分？
我没在追求她吧？！
杨雪雅的话，让宋言险些以为，好像全世界都认为自己喜欢陈橘白，除了自己。
“所以，我该怎么问才好？”他问。
“不必追问她。”杨雪雅回道，“明天我们去跟踪她。”
“蛤？！我没听错吧？您刚才说了‘跟踪’一词？”
“对，跟踪。”
“跟踪被发现的话，何止减分！分数会直接清零的好不好！”
“不会被发现的。”
“怎么？您还会跟踪？跟踪的本领，也是跟病人学的？”
“对。”
宋言：“……”
精神病院里果真个个都是人才？
杨雪雅演技是跟病人学的，跟踪的本事也跟是跟病人学的，她是去精神病院当医生还是去当学生？！！！
一肚子槽点，宋言憋着没有在电话里吐露。
既然杨雪雅这个主治医生都这么说了，他这个打下手的，自然无话可说。
“反正，现在的我，跟老王请一天假，轻而易举。”
“说到跟踪……”
宋言滑动手机页面，点开云养女友app。
上面会显示他的三个云养女友的实际位置。
“有了这个app，绝对不会跟丢。”
“只不过，得小心使用，不能让杨雪雅知道。”
“话说，如果我把‘云养女友’的事情告诉杨雪雅，会不会被当成精神病？”
“嗯，还是小心使用，避免被发现！”
……
第二天一大早，宋言就被来电声音吵醒。
杨雪雅告诉他，已经到他家楼下。
赶紧会合，然后去陈橘白家蹲点。
洗漱完毕后，宋言匆忙下楼。
他看了一眼手机，陈橘白这个时候确实还没出门。
“这儿！”
宋言看到朝他招手的杨雪雅，为了方便跟踪，她换了辆车。
“上车。”
杨雪雅让宋言坐副驾驶位置上。
“杨医生，早上好。”宋言上车后寒暄道。
杨雪雅回道：“早啊，宋言同学。”
宋言注意到，车内放杯子的架子上，放着一杯冰美式。
“您该不会疲劳驾驶吧？”宋言直白地问，毕竟，性命关天。
“放心，”杨雪雅说，“为了今天的跟踪行动，我足足睡了5个小时，一点也不疲劳，只是习惯喝这玩意儿了。”
“后座有我给你带的早餐，不能浪费时间，这就出发。”
5个小时？多吗？宋言佩服杨雪雅的精力，他转向身后，拿过牛奶和面包，并对杨雪雅道谢。
来到陈橘白所住的小区外，杨雪雅将车停在路边。
“蹲点开始。”她说。
这话，让宋言感觉怪怪的，他打趣道：“我们又不是来抓捕罪犯的。”
“她出来了。”
“放低身体！”
杨雪雅指挥道。
宋言像杨雪雅一样，刻意地压低身体。
果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出现在小区大门口，正是陈橘白。
她左肩挂着灰白的单肩包，这身衣着打扮，在人群中，还算有辨识度。
离小区百米不到的地方，有座公交车站。
陈橘白抵达站台，等了不到十分钟，她上了202路车。
公交开动后，杨雪雅的车也缓缓驶出路边停车点，不远不近地跟在公交后面。
一直过去六个站，在第七个站台，陈橘白从车上下来。
宋言点开“缺德地图”，发现了附近有个地铁站，就在陈橘白前进的方向上，他判断道：
“她应该是去地铁站。”
杨雪雅利落地将车子开到地铁站附近的停车场，“下车，徒步跟踪。”
下车后，她又从后备箱取出一个箱子。
“简单伪装一下。”
她开始给自己套上棕黄色的假发，取下黑框眼镜，戴上了隐形眼镜。
“您真的没兼职特工之类的工作？”宋言问。
经过换装，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眼前这人就是杨雪雅。
杨雪雅递给宋言一顶鸭舌帽和口罩，“怎么？你对我感兴趣？原来宋言同学你的XP是年上呀？”
“别说这种会令人误会的话啊！”宋言将鸭舌帽扣到脑袋上，并戴上了口罩。
两人再度出发，进入地铁站，与陈橘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地铁呼啸驶来。
宋言和杨雪雅进了陈橘白隔壁的车箱。
他们在与陈橘白所在车厢连接的地方，找位置坐下。
然而，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时候，陈橘白突然跑出车箱。
宋言懵逼一秒，迅速朝自己所在车箱的车门跑去。
他离车门更近，杨雪雅迟了数秒，没赶在车门关闭前出来。
宋言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被关在车内的杨雪雅，随着列车呼啸而去。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