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得到林仔祥和陈奕森的力挺。
哪怕丘文珊再次尝试替麦大少争取一下,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再加上麦老板虽然有钱,却没那么嚣张跋扈、一意孤行,最后还是选择顺水推舟,把冠军颁给了范无眠。
宣布结果时候。
不仅只有三一书院的学生们欢呼,许多其他学校的观众们,也跟着一块起哄。
没那么多复杂的流程,宣布完结果直接登台领奖。
除了五万块的奖金之外,还有一座定制的水晶奖杯,估计是为麦树黎这位自家大少爷专门准备的缘故,能看出冠军水晶奖杯的质量挺高,绝不是价值几十上百块的地摊货,整体呈现出话筒的形状,在灯光照耀下晶莹剔透。
奖杯无所谓,起初看见红包里装着薄薄一叠奖金,范无眠还以为被克扣了,等看清是“1000元”面值,他才又把心放回肚子里。
主要是因为以前太穷了,连“500”面额的纸币都不常拿,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这些千元大钞格外陌生。
阔气的状态只持续几秒钟,等想到这笔钱,还不够拿去还欠下的住院费,顿时泄了气。
攒第一桶金的大计任重道远,还得接着再努力。
陈奕森和林大佬双双为范无眠颁奖,站在台上摆姿势露出笑容,让台下的记者们拍照。
此时此刻。
不急着为第二名麦树黎颁奖。
陈奕森搂着范无眠的肩膀,显得十分亲切的样子,开口问道:
“范同学,刚才那首《我走后》的版权,可不可以卖给我?”
“说实话,我个人很喜欢这首国语歌,跟我的《十年》,还有刘小姐的《后来》,莫小姐的《阴天》一样,都适合唱给失恋受过情伤的听众群体,正好符合我的风格路线。”
“你还年轻,没有喜欢一个人三年、五年的人生经历,很难将这首歌的情感完全释放出来。而且最好改改歌词,将高潮部分搬到最前面,会更有冲击力一点,我花20万买断你这首歌怎么样,到时候我自己另外掏钱,找人重新配乐......”
“......”
乍一听。
范无眠有种“这里水很深,怕你把握不住”的奇妙感觉。
他对这个年代卖歌的行情不太了解,只隐约记得找作词人林汐填一首歌词,市场价好像也才三五千块,不过有时候发行唱片要带林汐分红。
之前林仔祥说“100万买歌”,不过只是开玩笑而已,范无眠没敢当真。
不过真正有机会成为爆款的好歌,价格还是很贵的,每次出现都有一帮成名歌手们抢着要买。
觉得20万港币的价格中规中矩,已经很不错,而且又能趁机蹭一回陈奕森的热度,把这首《我走后》卖掉也无所谓。
后世歌坛流行着一句话,叫做“年少不听李宗申,悲伤不听陈奕森,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我走后》里的那句“你要的自由我还给你了”,直到现在还在不少人脑袋里回响着,的确比较适合陈奕森的风格。
恰好从去年开始,他正忙着唱国语歌开辟内地市场,难得遇到一首契合自己风格的歌,陈奕森抱着成不成都行的想法,顺便尝试一下。
脑海中电光石火。
想着这首歌对自己的帮助,眼下远远没有20万港币重要。
范无眠果断做出决定,语气带笑说道:
“陈大哥客气了,看上我的歌是我的荣幸,还谈什么钱不钱的,但我确实欠了医院几万块的住院费,有点火烧眉毛,非常感谢。”
废话说了一堆,合着还是要给钱。
陈奕森哭笑不得,觉得范无眠蛮有意思,追问说:“欠这么多,去了私立医院?”
“不是啊,医院死活找不到病因,就从私立医院帮我请了几位外国专家,他们出场费很贵的。”
说完有感而发,范无眠补充道:“我老爸靠不住,只能自己想办法。”
这句话让陈奕森想到自己默默无名的落魄时期,再次拍拍范无眠的肩膀:
“你放心,只要你答应卖,我随时都能把钱给你,待会儿跟我的助理阿朱,留个联络方式。加油,我希望有一天能在颁奖典礼上,也看见你的身影。”
“不,你可能不想遇到我......”
范无眠默默在心里补充一句。
他脑袋里装着很多经典流行乐,等到什么时候咖位上去了,说不定有机会从陈奕森手上,将某些大奖给夺走。
比如《浮夸》、《富士山下》、《最佳损友》等等,后世都拿奖拿到手软。
歌的热度,经常在于歌手本身是否有名,像刚才那首伤心情歌,由范无眠唱出来,恐怕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石沉大海,掀不起多大的水花。
然而由陈奕森买下改改,收录进自己的专辑里,那可就不一样了,很有可能飞速蹿红,获得极高的传唱度。
想到这里。
范无眠开始做起自己也出名的美梦,至于到底应该怎么出名......让他挺头疼的。
身为英王唱片公司的高管,丘文珊拜金且势利,关于她靠男人上位的负面传闻,在公司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听见陈奕森主动买歌,她全程一言不发端着架子,没有再问范无眠是否愿意签约到英王旗下。
在丘文珊看来,能唱歌、能写出好歌的落魄歌手,满大街比比皆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况且这个小靓仔还那么不识趣,害自己在麦老板和众多观众们面前,狠狠丢了面子。
整场活动已经结束。
跟林仔祥聊了几句,范无眠没有继续待在这里,和油膘、螳螂等人碰面后,答应带他们下馆子搓一顿。
以前纯粹就是个光毛鸡,压根无毛可拔。
螳螂一直回想到刚和他认识那天,期间都没回想起任何关于范无眠正儿八经,带自己去吃大餐的记忆,鱼蛋、蚵仔煎、车仔面、云吞面这些倒是吃了不少。
终于有机会宰范无眠一顿,螳螂的表情那叫一个激动。
见庄暮夕和她的闺蜜许歆还在。
范无眠客气邀请说:“你们待会儿要做什么,一起去吃牛杂?”
庄暮夕对这个提议深感心动,然而她的闺蜜许歆立马摇头,并且说道:
“还是不要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对我们阿夕下手,连门都没有,我们待会儿要去剪头发。”
难怪总说想要搞定一位姑娘,最好先搞定她的闺蜜。
庄暮夕尴尬一笑,告诉说:
“下次再联络,我头发有点长了,每次洗完头要吹很久才会干。”
范无眠点点头:“好的,回家再见。”
听见“回家”两个字,名叫许歆的姑娘秒瞪眼,担心闺蜜上当受骗。
范无眠和他的损友们,已经在三一书院里没什么好名声,这可不是唱歌拿个奖,就能彻底扭转的。
......
她们俩刚离开没多久。
只见左子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好拦住范无眠的去路,勾勾手指示意到旁边单独聊。
面对油膘他们的起哄,范无眠带着点好奇心,和左校花往旁边走去。
只听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的左子妍,用一种略带傲娇的语气说道:
“你刚刚唱的两首歌,我都觉得很好听,不过......之前跟你说话的姑娘是谁?本来还想试着,和你认真相处一时段时间,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太大的必要吧,难道你已经有了其他中意的人?”
先是打心底里涌现出一股开心情绪。
范无眠随即又觉得,这种情绪出现的有点莫名其妙。
感觉“舔毒”已经深入骨髓,前者残留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自己,好在仅此而已,问题不大。
他照实说道:
“只是朋友打个招呼而已,你说的认真相处......具体算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下午还有点事,我先走啦~”
说完。
左子妍跟逃跑似的离开了,坐进早就停在路边的劳斯莱斯幻影里。
只留下范无眠站在原地,还在纳闷于这姑娘长得漂亮......但语文到底是跟谁学的?
怎么说起话来不清不楚。
等油膘他们问起到底聊了些什么。
范无眠眉头微皱,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假如我没理解错,她大概是想跟我谈恋爱?”
“......”
“.......”
老四肉碟翻个白眼,嘀咕道:
“完了,才刚正常没几天,老大又开始犯病,总是幻想自己跟左校花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