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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城的风依旧凛冽,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卷走。然而,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众人,内心却已平静了许多。陈韦独自一人,为杨氏兄弟的离世黯然神伤,悲伤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脸颊,最终沉沉睡去。

一夜的疲惫,让所有人都精疲力尽。沈易风虽然内伤经黄均祖传气功稍作调理,但仍疲惫不堪,靠在金玉文怀中沉沉睡去。金玉文看着易风安详的睡颜,脸上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刚刚经历的生死逃亡,仿佛一场噩梦,如今易风安然无恙,她心中充满了喜悦。

沙漠的早晨来得格外早,未及六点,太阳便已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金玉文轻轻推醒易风,大家已经准备好了继续赶路。

“这么早?”易风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已经知道下一站要去的地方了,趁早赶路。”陈少生答道。

“你们知道‘嫔妃葡提’是什么地方吗?”易风笑着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表示不知。

“你们听说过‘嫔妃葡提’吗?”易风继续追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众人更加疑惑,纷纷摇头。

金玉文忍不住了,粉拳轻捶易风胸口:“哎!卖什么关子?你究竟猜出来什么了?快说啊!”

易风微微一笑,牵起文文的手,向最高的山脊走去:“不用着急,既然进了‘烟云宝阁’,自然要看完海市蜃楼再走。”

金玉文心中一动,口中喃喃道:“海市蜃楼逐燕云,清泉明镜饮葡提。”她似乎明白了易风的用意,拍拍易风的肩膀:“好!还正有你的。”

两人并肩站在魔鬼城最高处,迎着初升的朝阳,遥望远方。黄均等人也好奇地跟了上来,却不知他们到底在看什么。

杜凡在一旁低声对黄均说道:“我说这易风和文文是不是在瞎浪漫啊?我看我们就别跟着他们发神经了。”

就在这时,姚樱指着东南方,兴奋地大叫:“你们看,海市蜃楼!”

众人顺着姚樱指的方向望去,在朦胧的雾沙中,依稀可见一条清澈的河流,河的对面是一望无际的葡萄园。

杜凡惊讶地问道:“真的假的?这大沙漠里哪来这么大的葡萄园啊?”

沈易风连忙说道:“黄均,看准方位,把那里记下来,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喂!”杜凡疑惑道:“你糊涂了吧?那是海市蜃楼啊!”

沈易风笑着说:“那不是海市蜃楼,那里就是‘嫔妃葡提’。”

黄均看了看地图,说道:“按地图上所标,那里什么也没有,尽是沙漠,别说葡萄园了,连个草都没有。”

沈易风坚定地说:“不可能!按宝阁中的提示,应该就在那个位置。”

黄均又仔细看了看地图,眉头紧锁,拿起飞仙图仔细对比,片刻后,他惊讶地说道:“易风,我想飞仙图上显出的云中宫殿,和地图相对比,应该就是我们脚下的‘魔鬼城’。我们可能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忽视了飞仙图中仙女的姿势。”

沈易风一把夺过地图和飞仙图,仔细察看,长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你发现得早,要不我们还真走错了方向。”

“怎么啊?”金玉文也凑过来问道。

沈易风将飞仙图倒过来递给金玉文看。金玉文惊叫道:“这不是一张地图嘛!”

沈易风解释道:“我们忽视了飞仙图上仙女的姿势,是反抱琵琶,整张图应该是倒着看的。我想这一点可能连钟蒙教授都没有发现。”

陈少生长叹一口气:“难怪雄爷连黄金城池的边都没有摸到,原来是走了相反的方向。”

陈韦似乎还没有从杨氏兄弟的死讯中恢复过来,他闷闷不乐地说:“你们不要忘了,我们怎么走出这‘魔鬼城’?”

陈少生得意地笑着说:“有我观山太保的后人在此,那种奇门遁甲走不出去?陈老板你就放十万个心在肚子里吧!”说着,少生站在高处眺望魔鬼城的地形,用手比划着,口中自言自语道:“易进不易出,摆明了就是‘四鬼挡门’嘛!”接着,他从行囊中取出一条吐着红芯的青花小蛇,吓的姚樱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陈少生笑着说:“你放心,我的‘小青’没有毒。”

那条青花小蛇不足一尺长,修长尖尖的蛇头,一看就知道不是毒蛇,奇特的是蛇身上布满了如桃花一般的青色小花,盘在少生的手中极为温顺。古语有云: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在古代盗墓圈中,用蛇和鼠来引领道路离开迷宫是常用的一种方法,但过于复杂的迷宫,那些普通的蛇鼠也无能为力。然而,闻声观山一族的青花小蛇却不同,青花小蛇配合观山秘法中的驱蛇法,无论多复杂的迷宫,它都能带着大家从最安全的大道上离开。

陈少生将青花小蛇放在魔鬼城那交界纵横的小道上,嘴里吹着一种独特的口哨,随着青花小蛇慢慢而行。

金玉文挽着易风的手,也跟在后面问道:“什么是‘四鬼打门’?”

沈易风解释道:“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阵法,流传于春秋战国前夕。这种阵法进来容易出去难,当我们走进‘魔鬼城’的时候,我们便不知不觉地进入了阵法,看似我们在走一条路,其实已经走了很多岔路,如果我们再想按原来的路回去,那是绝走不出去的。就跟民间的‘鬼打墙’差不多。”

沈易风刚说完,陈少生便已经将他们带出了“魔鬼城”,大家回头望着那座在狂风中瑟瑟的燕云古墓,心有余悸地踏上了寻找“嫔妃葡提”的征途。

孤单的“魔鬼城”在风沙的穿越下依旧咆哮着哀号,那鬼涕般的吼叫常年在这片大漠中一刻也没有停歇,阻止着跃跃而入的人们。大漠中的一串脚印是沈易风他们留下的,他们顶着骄阳,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继续行走着。一队骑着黑马的骑队,在魔鬼城的山岗上看着易风他们,风中飘动的纱巾下,浮现出乌兰布扎·单于的脸。

一匹黑骑在乌兰布扎身边徘徊了几下,说道:“真没有想到他们还能从‘魔鬼城’出来,而且还被他们蒙对的线路。他们果真厉害。”

乌兰布扎没有理会她身后的人,冷冷道:“他们能找到‘嫔妃葡提’再说吧!”言语一落,整个人已经挥鞭策马而去。

黑骑蒙面者从眼中闪出一道冷冷的光,嘴里自言自语道:“沈易风,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既然破解了《敦煌飞仙图》上的地图,加上黄均所手绘的地图,找到“嫔妃葡提”倒也不难,只是大家心中都带着一个疑问:“嫔妃葡提”既然是个地点,他们为何谁也没有听说过?按照地图所标,从“燕云宝阁”出发到“嫔妃葡提”只有三天的路程,在这三天里大家倒是安心,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陈韦似乎还在悲伤之中,一直闷闷不乐,脸上难看的如同一层白纸。说来也是,沈易风等人对陈韦本就有点排外,开始他还有杨氏兄弟为他撑撑场面,现在落了个形单影只,心里自然不是那样的好过,独自一人坐在骆驼上摇摇晃晃的,嘴里不断的嘀咕着什么?

杜凡在一旁和易风说道:“哎!那陈老板是不是受刺激过重,发神经了。”

沈易风一拍杜凡的脑袋,说道:“你才有神经呢!”说着,催马在沙地上徘徊了几圈,来到陈韦的身边,看了下陈韦,问道:“陈老板,你没事吧?”

陈韦并没有理会易风,还是在一旁自言自语,振振有词,手里还不停地比划着。沈易风细细地在一旁聆听了会,也没有听懂陈韦嘴里哼的什么调调,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杨氏兄弟的两件兵器递给了陈韦,又说道:“陈老板,这是杨风的长风枪和杨云的破石穿山爪,你拿好了。”还未等易风将那两样兵器递到陈韦的面前,陈韦就用马鞭将易风挡了回去,没有正眼看易风一下,说道:“你拿着吧,我也没有什么用场了。”

沈易风见没有起到效果,又换了个方式说道:“陈老板,杨氏兄弟是好样的,他们肯甘心追随于你的身边,想必你也有过人之处……”

还未等易风把话全部说完,陈韦一听易风的话,好像触动了什么一样,顿时精神一振,嘴里大声地哼着秦邦陕腔:“大哥一路走沙口!窜金溜——弟兄们一起——畅饮着酒!我为妹妹走险滩哟!不为金来不为银……”陈韦所唱的秦邦陕腔,字圆腔正,根本不像他说话时的台湾音。

沈易风在一旁附和大叫道:“好!”

陈少生也觉得好奇,对着姚樱说道:“奇了怪了!平日里说话又是这个得啦!又是那个得啦的!今天这一口的秦邦陕腔怎么就这么的有味道呢?”

姚樱从小就在台湾长大,没有听过这种调调的民歌,问少生道:“这是什么歌啊?听起来好像是在吼一样。”

陈少生说道:“这是秦邦陕腔,是西安、陕北一带的民歌,以前的土匪特别喜欢唱这种歌。”

姚樱似乎又有点熟悉,皱皱眉头思付了下说道:“这首歌我好像在那里听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陈少生没有留意姚樱的话,只是看着陈韦大笑道:“好哦!陈老板你又活过来了。”说着,策马绝尘,对着蓝天大叫:“黄金城我们会找到你的。”

众人大笑着,在无边的大漠中尽情狂奔,挥鞭长行。

第三日响午十分,大家终于来到了地图上所标的“嫔妃葡提”的地点,只是让众人失望的是,这里除了无边无际的沙漠,什么也没有了,大家顶着毒辣的太阳,看着四周,心中都不由的有些失落。

杜凡跳下骆驼,看了半天,说道:“顶你的肺!什么也没有啊!”

沈易风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自言自语道:“难道我还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陈少生在一旁也是郁闷到了极点,冲着远方一声大喝,就听回声在四周飘荡,慢慢的在他们的面前聚拢,长久才肯散去,陈少生立即感觉不对,跳下马来,用长长的马鞭在空中一展,划开一道干脆的响声,然后又闭上眼睛细细地听着回声。

这就是闻声绝技,陈少生能在回声中听到一些眉目来。就见少生对着空中连连抽鞭,然后听着鞭响而止的回声,感觉每一个回声都会在他们周边回荡良久,然后有回拢到了他们所站的脚下。

陈少生在原地连续抽鞭,不停地听着回声,约一个多小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可以保证我们的下面有些什么东西?”

杜凡一听,立即提起了精神,连忙从自己的包裹中取出一个象是古代司南的罗盘,奇怪的是那罗盘上的指针不停地晃动,杜凡边走边看着罗盘,嘴里还说道:“真的!下面真的有东西。”

杜凡所用的是“觅穴司南”,是一种用来寻找洞穴或是隐藏建筑物的东西,它的原理就是利用司南上的指针和空洞外负压来找到他们眼前看不到的空间洞穴,比如:埋藏在地下的建筑物或是隐藏在山中的洞穴等物。

杜凡跟随这罗盘上的指针在行走,腰间挂着的“摇宝铃”也是越来越响,当杜凡来到一处沙地时,“摇宝铃”响的更厉害了。“摇宝铃”顾名思义就是一种遇到宝物能颤动的铃铛,是觅穴勘林流派的一样魁宝,它能和洞中或是地下的宝物产生共鸣,让寻宝人准确地找到埋藏宝物的地点。

杜凡查看了半日,终于在一处沙地停了下来,脸上落出满意的微笑,冲着大伙说道:“就在这下面。”

沈易风一听,立即将一把洛阳铲往地里一插,用力往下一按,又旋了两圈,然后猛的拔出,看了下铲中留下的物质,在洛阳铲中不光有细沙残留,还有就是一些青色带着白白粉末的物质。沈易风看了下天空,又看了下四周,连忙跳上马背,向东南方奔去两百多米,有用洛阳铲一探沙地,这次拔出来的洛阳铲中除了细沙,还微微带着湿气。

沈易风又策马回来,兴奋地说道:“不错,就是这里,按洛阳铲的探测,这里应该有个建筑物被黄沙埋了,不过一百多米。”

杜凡一听,说道:“那不就结了,动手挖吧!”说着,从背包中取出九片如同莲花瓣形状的波浪叶,又取出一根空心铜棍,里面按有机括,前面有一个专门的插槽锁簧,见杜凡将波浪钢叶熟练地插入钢叶,立即被锁簧牢牢的固定住,同时铜棍的后面还装有一个摇杆用来启动前面的九片钢叶,一把传说中的旋风铲就这样被杜凡安装好了。

沈易风等人的脚下就是他们寻找的“嫔妃葡提”吗?“嫔妃葡提”究竟是什么东西?它又为何在大漠的地下呢?一个线索带着一个线索,显出黄金城的真相,那跟随黑匈骑队首领乌兰布扎·单于的蒙面人究竟是谁?沈易风、金玉文等人的旅程又会有什么样的涤荡起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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