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芳想到一个不用冒险的解决方案，提议道：“反正这里离你家也没有几步路，要不你自己下车走回去？”
“往左拐，我不要下车，我要回家。”女飘飘蜷缩在后排的座椅上，抱着膝盖，低声重复着相同的话。
吕芳芳借着中央后视镜和司机对视，嘴做了个嘴型：“怎么办？”
懿修德想到之前送第一个乘客回家的事情，当时他离开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之前那条街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堵墙。
现在或许也是这样的情况，但需要进步一步验证。
他看不懂唇语，读不出吕芳芳的嘴型说了什么，但根据现在的情况，猜测是怎么看之类的话。
既然对方现在好像可以交流，那懿修德觉得还是先从对方身上捞到一些情报比较好。
“你有钱给车费吗？”
他还有个赚钱的任务，虽然对方不一定给人类能用的钱，但哪怕是冥币也多多益善，万一有隐藏任务呢？
如果没钱的话，他就能借此要挟对方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了。
吕芳芳也好，女飘飘也罢，都愣住了，没想到司机说的第一句话是在要钱。
“贪钱鬼！”吕芳芳小声嘀咕起来：“死人的钱都不放过。”
“我…我没钱！”女飘飘哇哇大哭，两行血泪染红了身上的连衣裙，却不见那种控制吕芳芳时的疯狂。
懿修德感到了一种违和感。
根据他对电台广播内容的猜测，就是这个女人和网约车司机争执，最后在抢夺方向盘的时候汽车失控，撞破护栏坠崖身亡。
没有具体情况的描写，仅从这些情报来看，这人不应该是这种鹌鹑一样的爱哭性格。
懿修德目光逐渐变得锐利和专注，似乎找到了答案所在，双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给自己内心的答案点上确认一样。
“师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钱的事情。”
虽然女飘飘流着血泪，之前还差点害死自己，但吕芳芳看到对方抱头痛哭，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从游戏角度出发，她觉得自己这是为了避免司机激怒女鬼，导致自己通关失败。
“要不你帮她给了？”懿修德自然知道那女飘飘没钱。
吕芳芳心想手机里的钱也带不出副本，豪爽地拿出手机说道：“我给！”
十秒钟后，她手机里是一点钱都不剩了。
接着她乐观地说道：“猫师傅，我也没钱了。你之后可别想着从我身上薅钱。”
没钱在身，她反而觉得整个人都豁达起来，不怕被眼前的贪钱鬼惦记了。
她是不知道对方也是玩家，不然很容易猜到对方这样在意钱，很可能是任务的要求。
“那你现在可以载我回家了吗？”
“不急，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叫什么名字？”懿修德收到提醒，却没有开车，猜测道：“那时候发生什么事了？抢方向盘的时候，你真的是你吗？”
他怀疑对方也是一个被厉鬼上身的可怜虫。
连衣裙女鬼猛地抬起头，煞白的脸上那双无光的双目瞪得大大的。
吕芳芳听到这话，张了张嘴，也是觉得惊讶。
这女鬼就是从发癫的自己身上分离出来的，怎么可能搞错？
她看着刚刚哭起来的女鬼转念一想，瞬间就明白司机为什么会这么问了。
“我叫佟琴琴。那时候我就头脑一热就和的士司机发生冲突，管不住手去抢方向盘了。明明我从小到大就没和人吵架过。”女飘飘佟琴琴仿佛找到宣泄口一样嚎啕大哭。
懿修德和吕芳芳对视一眼，说道：“和你之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吕芳芳问道：“但你之前说她是那里的地缚灵。”
“可能是那片地方本身就问题，亦或者那里还有一只更强大的恶鬼操控着她。”
懿修德继续分析：“那大鬼操控佟琴琴去害人，自己就能隐藏起来，这样哪怕有正道人士去灭鬼，那大鬼也能来一招金蝉脱壳，躲过一劫。”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我不否认。那大鬼也没想到我们能躲过一劫。离开那片区域后，大鬼的能力就影响不过来，所以她也才没再作乱，还从你身上分离出来。”
“那之后我们还是遇到了危险。”
“但你不像之前那样暴怒，反而像是触发了规则一才导致的问题。”
吕芳芳讨论到这，眉头紧锁，突然又放松下来，点了点头。
“的确，之后我们没再触犯规则，这一路才安稳渡过。只是现在了解她的事情，分析那地方的问题有什么意义吗？虽然那大师不知是人是鬼，但时间的问题我觉得还是要注意一下。”
懿修德回答道：“那是我的习惯，你不质疑的话，其实我的话也就说完了。”
他只是想从中获得创作的灵感，而分析事情和讨论问题能够活跃大脑，从而迸发出更多的灵感火花。
话毕，他再次开动汽车，来到佟琴琴所说的巷子口，但没有继续前进。
懿修德停好车，然后下车过去摸了摸墙壁，发现自己的手并没有穿过去，上面冰冰凉凉的。
他回到车上，看着佟琴琴说道：“你下车去试试。”
“不要！”那佟琴琴不知道在担心什么，拒绝下车。
吕芳芳也下车试了试，回来也道：“但那墙是真的，你不去尝试一下，怎么回家。”
“不要！”佟琴琴抱着前排座椅，就是死活不愿意下车。
“唉。最后一次尝试，不行的话我们就直接走，不管你了。”懿修德说完，也没等回应，开始计划。
他放下手刹，重新入D档，然后缓缓地松开刹车，让自己的车缓缓地向前挪动。
断掉的安全带被扣钱，但之前刮花的车头没有被扣钱，或许是因为刮花可以不修，但安全带断了就过不了年检，所以是必须维修的。
因此他觉得刮花一点也能接受，打算缓缓撞上去。
他会想到用车再次验证，是因为卢定县的时候他也是开车进出，所以想模拟当时的情况。
撞击墙壁的反作用力没有传来，他们的车缓缓地没入墙壁，穿了过去。
吕芳芳没想到居然成功了，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开车就能进来的？”
她亲手摸过那堵墙，还用力推了一下，墙壁是纹丝不动，货真价实。
懿修德嘴角一扬，笑着说道：“我开了穿墙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