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哦。”懿修德一下子就点出规则三的关键问题。
他观察问题的角度不一样，第一时间想的是玩家算人吗？
准确点来说，投影到这个副本并占据角色身份的玩家算人吗？还是算作鬼魂一类的玩意？
吕芳芳马上回道：“我知道，但前两条规则都应验了。你之前没骗过我，反而因为第三条规则，让我之前对你产生怀疑，认为你看到分岔路却撒谎说没看到，最后还被占据我身体的邪祟利用了一份怀疑。”
话说回来，如果她刚刚出事的时候也绑着安全带，不就帮不了司机踩刹车了吗？
安全带已经被锁死过一次，她不相信这个副本会好心让自己在那种危险情况下成功解开锁扣。
至于后面生还率的事情，她还是觉得只和交通事故有关，只要车不发生事故的话就不会有问题。
她遵守规则二的行为也再次发挥作用，带来了收益。
懿修德好奇道：“但那不是因为女飘飘吗？”
“在飘飘出现之前就有所怀疑了。”吕芳芳有些不好意思。
接着她结合规则一，把自己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所以我认为你开车时的行为是可信任的，但说的话都是假话。”
吕芳芳这次公开坦诚地把话说出来，也是因为她认定对方就是关键NPC。
兔子村的时候，其中一个失败原因就是没有利用好王大兔这个离开村子，在外打工的人。
懿修德提出自己的想法：“说话也属于行为的一种吧。”
他心里有另外一个想法，第三条规则是正确的，只是因为他扮演着副本NPC的身份，所以说的话自然也有假话。
这些规则都在提醒对方注意危险，帮助对方通关，难道这第三条规则也是在提醒花小芳自己的身份有问题，让她和另一个玩家相认？
吕芳芳想了想，点头说道：“也是。”
“我们继续上路吧。”懿修德之前就认为这个副本作者不会给玩家线索去破解危险，所以聊一下就差不多了，没必要在上面浪费时间。
吕芳芳点头，顺势坐在司机后面。
懿修德也没有让她坐另一边，这算是双方信任的一个进步。
汽车经历刚刚的高速急刹车后，他也检查过刹车片等设备是否有问题。
开车时，两人紧绷着神经，那个白衣红高跟女鬼却没有再次捣乱。
时间已经很晚了。
一阵倦意袭来，吕芳芳努力地睁开眼睛，又拍了拍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但身体却像熬了几天夜一样，大脑下达了昏睡指令，她抵挡不住困意，打着瞌睡，缓缓闭上了眼睛。
陷入睡眠之前，她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一个虚幻的人影从自己身上脱离出来，坐到右侧的位置上。
懿修德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因为系统跳出提醒，他连忙点了确认，可不想再开车了。
很快时间跳过，他重新接管剧情，立即确认路程，现在离丹巴县只剩下一公里的距离了。
他通过后视镜看向后排，一个急刹车把车停了下来。
再次回过头，他看到花小芳描述的那个女人正坐在副驾驶后面的位置，和花小芳并排而坐。
“怎么了？”吕芳芳捂着脑袋，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你旁边……”
“我旁边咋了？”吕芳芳扭头看去，瞬间清醒过来。
那不是之前路边站着，目送自己的离开的女人吗？
“她，她，她怎么在这里？！”
“不知道，我开着车，唱着歌，突然就发现她坐在那里了。”
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但那个白色连衣裙女人却十分安静，没有对他们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吕芳芳想起自己昏过去前看到的模糊人影，小声说道：“她是从我身体里分离出来的，大概就是之前控制我发癫的鬼。”
“往好处来想你不会再发疯了。”懿修德叹了口气，又道：“但也说明接下来会有其他不同的危险。”
现在他们就像绑了个定时炸弹在车上一样。
“猫师傅，你知道的知识里有驱鬼的法子吗？”
“有是有，但没有材料做不到。”
“我看电影啥的，不用材料也可以啊。”
“但我也不是电影中那些修道之人啊。”懿修德摇了摇头。
“那我们怎么办？”
懿修德想了想，身子往后排探过去，拍了拍那个女人的肩膀，隔着单薄的布料，他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寒气。
他搓了搓手掌，问道：“小姐，你怎么上车的？还没给钱呢？”
吕芳芳发现那鬼居然有实体，被司机碰到，身体微微晃了晃。
她不敢去碰对方，身子往前倾，小声问道：“师傅，你之前不是说碰鬼会粘上阴气的吗？”
“也不差这些了。”懿修德想到那个同样不请自来的胖员工。
难道作者安排给玩家通关的关键就是跟着上车的鬼乘客？
高速那里和黑蛇那里也是之前乘客帮忙才成功活下来。
两人窃窃私语，那个连衣裙女人依旧没有反应，低着头，长发遮挡着面容，看不到表情。
懿修德可不敢推那家伙下车，只能无奈地对身后的人小声说道：“只能带着她一起上路了。”
“什么？”吕芳芳一惊，觉得司机疯了，声音提高了几度。
她扫了一眼隔壁，心虚般地压低声音，又道：“这是不是太危险了？”
“她离开你的身体，又出现在我面前，大概放弃控制你了。”
“但这不代表她就是无害的。”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白天无谈人，谈人则害生；昏夜无说鬼，说鬼则怪至。”
“我听过类似的话，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聊鬼，但这只是谚语，指不要背后议论别人，否则会招致祸害。”
懿修德解释道：“谚语上的确是这个意思。我说的那段话出自《龙城录》，里面故事的主人公真的见鬼了。”
古时候很多事情不过是因为古人无法解释才会披上迷信的外壳，并不是真的有鬼。
不过游戏里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他觉得没必要把上面那句话说出来，又道：“现在我们大晚上讨论她，对方都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我才觉得对方暂时对我们没有威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