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的审讯室，自然不止一间。
程十三和顾佳美，分别在一墙之隔的两个审讯室内。
不同的是，程十三是在接受问询。
顾佳美是确确实实的，接受审讯。
两个挨着的审讯室隔壁，是一间能看到审讯室内情况的监控室。
监控室内。
一位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戴着一副眼镜，气质颇有些儒雅的中年人。
正同时看着两个审讯室。
中年人手里双手拿两个耳机。
分别放在两只耳朵上。
一边监听着程十三所在的审讯室，一边监听顾佳美所在审讯室。
片刻后，放下耳机。
然后示意一个年轻的国安，按下外放。
随后两个审讯室内的声音，就同时在监控室内响起。
两种声波交织在一声，显得颇有些不知道听哪个好。
监控室的国安人，却没一个觉得有问题。
中年人名叫卫向阳，国安信息安全组组长，主要负责间谍的侦查和审讯工作。
卫向阳坐到会议桌前，问身旁比自己明显小几岁的男人：
“老沈，你怎么看这个程圭程十三？”
沈明是信息安全组的副组长，跟卫向阳搭档有些年头了。
沈明看到卫向阳频频地皱眉，就知道这里面，有卫向阳没想通的地方。
沈明看着审讯室内的程十三，想了想，说道：
“从表现上看，这个程十三几乎没有一点问题。”
“他不旦完全不像从事间谍活动的。”
“也不像是能被贼鹰用间谍接近的人。”
“在我看来，程十三跟‘间谍’这两个字，应该永远都牵扯不到一起才对！”
沈明就差直接说。
程十三根本就不够资格被凑到国安的审讯室内。
“或许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卫向阳左臂横在身前，右臂压在左臂上，右手三根手指捏着下巴：
“先不说，贼鹰那边为什么会不惜浪费一个高级间谍，靠近程十三。”
“毕竟这本身，就说明程十三身上有问题。”
沈明不由点头。
这也是为什么，程十三会和顾佳美一样，被关在审讯室。
或许程十三的确是清白的。
或许国安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把程十三请过来，还凑到审讯室问询。
是对一个普通公民的不负责任。
但一个人被间谍接近，国安的人若是没有什么应对之策。
那才叫不负责任。
卫向阳这时继续说道：
“程十三这个人，调查之后，我就感觉很奇怪。”
“一年前，他就是个普通的手工艺人。”
“干的活，也是正常的商品活。”
“但是最近一年起，他频频搞出一些让人意外的行为。”
“比如那些‘无用良品’……”
说到这四个字，卫向阳脑海里就浮现几个东西。
能在洗头的时候玩倒立的倒立洗头机。
能强制减肥、跑不完不让出来的破釜沉舟跑步机。
套在手指上绝对能成为靓仔的脑瓜崩神器。
以及不知道算是菜刀，还是梳子的菜刀梳。
这一个个没用的东西，让他感觉到无语至极的同时。
竟然还觉得挺有意思！
这让卫向阳更加无语。
没再提后面的那些，风格陡然一变的仿军工产品。
卫向阳皱眉头说道：
“这个程十三，要么是脑子真的不太正常。”
“要么，就是刻意在伪装。”
“总之，在我看来，这个人不太好对付！”
沈明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但他内心里，却是在犯嘀咕。
沈明没从程十三身上，嗅到间谍分子的气息，也没嗅到能被间谍关注的气息。
反倒觉得，程十三身上，有一股跟其他UP主、网络主播一样的气息。
沉默片刻，沈明说道：
“现在就看，顾佳美什么时候交代了。”
“嗯，顾佳美的证词很重要。”
卫向阳点点头，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一旁的年轻国安：
“程十三这一年的行踪，你们于队那边都已经查明了吗？”
年轻国安正是于禁的人，连忙说道：
“于队已经查完了，我这就拿给您看？”
“我就不看了。”
卫向阳摆摆手，说道：
“你直接跟我说，程十三这一年内，有没有可疑的行踪？”
沈明这时补充道：
“包括他打出的电话、发出的信息、浏览的网页，都查了吗？”
“所有跟程十三有关的，都查了。”
年轻国安想也没想，思路清晰地说道：
“程十三这个人的所有行踪，可以说是完全符合他这个人的身份。”
“他一心一意的，在做他的那个‘手工程十三’的帐号。”
“还一直在学习，提升自己的手工能力。”
“除此之外，就是经常浏览一些有色网站，去会所约见嫩模，跟其他一些漂亮的女网红线下见面……”
卫向阳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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