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众长老沉默了片刻之后,高必鉴微微咳嗽了两声,随后示意下一位长老继续问。
一个长老站起来道:“你等二人昨日在藏宝阁,拿了什么灵宝。”
“一件下品一阶的宝镜。”
“我拿了一件入品一阶的二胡。”
言语间,便有弟子将两人所说的灵宝放上。
“除了这两样灵宝,可否.......”
那长老话还没问完,高必鉴已张口道:“此事无需再问,当日尚有我与刘长老和马长老在场,他们两个人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高必鉴话音落,便有两位长老点头,正是昨日与高必鉴同在的那两位。
他们三人亲眼注视着倦马二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另一位长老起身道:“昨日得到灵宝过后,你等在何处。”
倦随云道:“高长老和何仙长便请我们吃饭去了。”
“之后呢?”
马清风道:“之后倦兄喝醉了,我便送他回屋,两个人便睡下了,然后就一大早就被你们拿了!”
马清风的语气满是不悦。
“也就说,昨日散席之后,你们再无人证了。”
一语中的,令倦马二人的处境不妙起来。
沉默已久的倦随云忽然开口道:“没有人证了,但还有物证。”
高必鉴道:“什么物证?”
“物证不在我们身上,而在诸位长老身上,便是诸位长老的长老令牌,记得羽徵山藏宝阁的大门法阵,需要三位长老的令牌才能开启吧。”
话音落,高必鉴已将自己的令牌拍在桌子上,其余长老也也有样学样,各自亮出令牌。
竟是无一遗漏。
高必鉴道:“此事我第一时间便查了,藏宝阁的法阵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而诸位长老的令牌也并无遗失。”
倦随云忽然笑道:“那敢问,我们要如何潜入贵山藏宝阁内。”
徐诚道:“十年前,林复也是这情况,但他还是盗走了位于藏宝阁三层上的五情绝断弦,定是飞云渡的手段,只是我们还没弄清楚到底耍了什么诡计。”
“此事无外乎两种情况,第一,便是诸位长老里面有人协助,而且至少三名。”
高必鉴冷冷道:“小心你的话,若是再挑拨离间蛊惑人心休怪我不客气。”
倦随云无惧地摊手道:“高长老对诸位长老这么有信心,那这第一条当我没说,那我就说说第二条。”
“那就是.......诸位长老明明遗失了令牌,但却没发现。”
高必鉴忽然震声道:“查长老,验!”
一个长老即刻将手一挥,众长老身前的令牌便飞至他的手上。
半个时辰之后,这位姓查的长老放下手中令牌,正色道:“无异!”
高必鉴又将目光冷冷扫在倦随云脸上,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倦随云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哼!你是想说,有长老的令牌被短暂掉包过。”
“正是!”
高必鉴沉默了片刻,道:“但现在也空口无凭了。”
倦随云忽然道:“敢问高长老是否已下令封山?”
高必鉴眼睛一凝,道:“我已严加排查过,从昨夜到现在,无一人下山,现在更是严令不准任何人私自下山,除了我派去的那两名核查你们身份的弟子。”
倦随云点头道:“所以,那人还未走。”
“哼!倘若真是飞云渡的人所为,也不好说人是昨夜来的,走也昨夜走的。”
“不可能!”
“凭何断定?”
“我是不知道飞云渡的人有多大神通,但绝不会潜入一个宗门盗宝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我也见识过不少的贼,但都有一个特点。”
“什么特点?”
“他们都会提前踩点!”
高必鉴再度沉默下去,良久,他忽地站起身来,震声道:“问来问去,你二人还是洗刷不掉身上的嫌疑,押下去好生看管!切记别让他们跑了!”
“你们敢!我可是天清观弟子!私自扣押,小心我师祖找你们麻烦!”
马清风一听这话,立即嚷嚷着叫嚣起来。
然而倦随云却劝他道:“好了道友,你就别虚张声势了,若是你家师祖真这么在乎你,你又何必孤身一人跑出来历练。”
马清风的脸立即黑了下去,小声道:“道友!我们一边的!你怎揭我短!”
倦随云摇头笑着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羽徵山弟子上来,将他们二人带下。
马清风被带走的时候还在不断嚷嚷,但却无人理会。
等到两人被带走后,高必鉴对着一众长老道:“诸位,今日之事莫要声张出去,宗主尚在闭关之中,莫让外界知晓我宗门内有异动。”
众长老纷纷点头称是。
唯有徐诚冷不防问道:“高长老,这二人你打算如何处理。”
高必鉴冷冷道:“杀了呗,到时候用徐长老人头交代给天清观与海烟峰?”
徐诚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倦随云和马清风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山洞之中。
虽然此刻两人身上已没了可封锁真气的铁链,但却被关进了可隔绝灵气的铁牢里面。
马清风几次试图使用真气,但都无疾而终。
“我真是倒霉!”他怒道,“大不了我把那面镜子还给他们便是了!何苦受这牢狱之灾!”
“早知道就该听你的,根本不该来!”马清风这时想起倦随云的话了。
倦随云道:“道友这就误会了,我只是说我不想来,可没劝你不来啊。”
马清风道:“还不如不来呢!现在怎么办,要是羽徵山抓不住真正的犯人,会放了我们吗?还是老实等他们核查清楚我们的身份再放了我们?”
倦随云可不想等到羽徵山核查清楚,因为马清风还好说,但海烟峰却没有一个叫倦随云的弟子,而自己是万万不能解释此事的。
否则,一个不能使用修为形同废人的宗门之主漂流在外这件事传出去,不管对老骗子还是海烟峰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
于是他道:“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况且马道友难道没有发现,那位叫徐诚的长老对你我二人颇有意见。”
马清风挥手道:“那还能看不出来?他简直就认定我们是飞云渡的人了,他自己的徒弟犯了事,迁怒于我们!”
“迁怒或许只是表象。”
马清风一听立即悄声道:“道友的意思是,那徐长老根本是栽我们的脏,乃是监守自盗!”
倦随云道:“不敢肯定,但我也不敢赌不是。”
马清风道:“不好!百口难辨,道友你脑子比我好点,怎么说?”
“怎么说?”倦随云自问了一句,随后一拳打在马清风脸上。
马清风被这一拳打翻在地,怔了足有半刻,才跳起来扑向倦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