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闻言大怒,即使不考虑朱瞻墡的皇孙身份,单是他在蒸汽机方面的重要贡献,也足以让他全力保护。
“全部拿下送官府!”郑和命令道。
“是!”
府兵齐声应答拔刀向前,王管家急忙说:“慢着!郑大人我们是汉王府的人您无权抓捕我们。难道您仗着自己是陛下的红人,就可以在皇城内动武吗?”
郑和作为常伴皇帝身边的宦官,在言语上的小把戏面前,王管家这种人根本不值一提。
“今天在皇城内动武我郑和会去向陛下请罪。
王管家你放心好了,但你敢把刀架在皇孙的脖子上胆子可真不小啊!”郑和讽刺道。
“皇……皇孙?”
王管家心如死灰,他的手下也作鸟兽散,事情已经结束无需多言。
人被抓走后朱瞻墡小声对郑和说:“郑大人今天的事情多谢了。”
“公子客气了。”郑和回应道。
“郑大人今天的事情先别告诉陛下,通知一下我二叔就好。”朱瞻墡请求道。
郑和微微皱眉,朱瞻墡继续说:“郑大人,无论我二叔还是皇爷爷问起来都由我去回答,您只是帮我解围而已。”
“明白了。”
郑和点头答应,对于朱瞻墡他有着莫名的信任,他的行为看似无章法实则都有其目的。
回去的路上楚儿有些后怕,特别是王管家拿刀架在朱瞻墡脖子上的时候,把她吓坏了。
一旦朱瞻墡出事,她们几个肯定也得陪葬,外面真是太危险了。
“公子,以后还是别在外面吃饭了。”楚儿担忧地说。
“怎么?这就吓到了?”朱瞻墡笑着问。
“公子,您就别取笑我了。楚儿胆小。”
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朱瞻墡轻叹一声道:“谨慎些总是好的,我自己也未曾料到,在这皇城之内,竟有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刀刃架于他人脖颈,这可是京城的正午时分啊。”
古时律法并不周全,信息传递亦迟缓,倘若今日朱瞻墡在酒楼遭遇不测。
若非其皇孙身份,恐怕也难以掀起什么波澜。
如鲁迅先生所言,翻开历史满目皆是人吃人。
郑和遣人去通报汉王午间所发生之事,汉王闻听自家总管被擒,初时怒不可遏,然而细听事情经过后,逐渐恢复了冷静。
“我这侄儿倒有几分放荡不羁。”汉王摇头苦笑,内心却对朱瞻墡更为赞赏。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不禁黯然神伤,心想瞻墡若是自己的儿子该多好。
正当汉王沉浸在哀叹之中,宫中的太监匆匆而至:“汉王爷,太子有请,邀您东宫一聚。”
“动作倒是挺快,你先退下吧,我随后就到。”
汉王妃也得知了今日之事,担忧地问道:“王爷,太子此次召见,恐怕来者不善,毕竟我们家的管家竟将刀架在了皇孙的脖子上。”
“我兄长向来善于伪装仁慈,此次若非父皇召见,应该无大碍。
估计又是他在父皇面前惺惺作态地求情。”汉王对此并不以为意,他做过更出格的事都数不胜数。
瞻墡既然无恙,那便只是小事一桩,顶多受些训斥罢了。
“无妨,我这就进宫去见见兄长。”
汉王刚欲离去,又忽然折返:“王妃,去账房取些宝钞来,我要两千两。”
“王爷要钱何用?”
“我总有一种预感,今日得破点财才能免灾。”
“太子难道还会向您索要钱财?”
“太子自然不会,但他那贪财的儿子可是心黑手辣。
罢了,不要宝钞了,我还是带些金豆子去吧。”
朱高煦抓了一把金豆子,略一思索又放回一些,然后装入袋中进宫。
在东宫书房内,朱高煦刚一入门便见朱高炽面色铁青。
他深知这位兄长的脾气,通常不发火,一旦发火便难以收场。
朱高煦故作不知:“拜见太子殿下,愿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了,这些虚礼就免了吧。你可知今日找你所为何事?”
“太子殿下莫非是想念臣弟了?”
“去去去。”朱高炽没好气地说道。
此刻他觉得朱瞻墡的性格倒与朱高煦颇为相似。面对朱高煦时他的无奈神情与朱高煦在朱瞻墡面前吃瘪时如出一辙。
“今日瞻墡在酒楼用餐时与人发生争执,在大庭广众之下竟有人持刀威胁他。这可是在京城之内,未免也太嚣张了些。”
朱高煦闻言顿时大怒:“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街头行凶?太子殿下,瞻墡可无恙?是否受伤?”
他这副好叔叔的模样着实令人动容。
“瞻墡受了些惊吓,这孩子胆子小,如今都不敢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