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会据点内。
林牧还在想着五浊之气的由来。
按照虎斑的说法，这玩意就是所谓大劫。
凡人沾染，虽失五智，但除了不能修炼之外，一切如常。
唯有精怪仙佛，沾染之后灵智尽失，神魂暴走。
自己要是能掌握五浊之气，那岂不是能更快达成宏愿？！
御炁！
必须尽快御炁！
接着林牧又看向床榻之上昏迷的夷鬼少女。
之所以将她带回来，绝不是林牧想吃什么洋荤，而是他发现这些天使的力量，与五浊之气有几分相似。
庙祝之前请城隍上身，被那八品牧师一脚踹散了。
就是牧师身上的使灵作祟。
但林牧却又触碰不到这些所谓的使灵，要不是虎斑的金光，他只能隐约感觉到那群教士身上有一股奇异的力量。
林牧这边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苏锦玉的怨念。
苏锦玉低头站在门外，嘴里喃喃念着什么真白、小姐之类的话语。
语气幽怨又不忿，但毕竟没听到屋内传来某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动静，站了一会，就转身回房了。
等苏锦玉回房后，林牧也自沉思中惊醒，开始尝试着探出灵炁去触碰夷人少女。
灵炁化做一根无形触手，朝着少女腰肢探去。
然而直到灵炁触手将少女柔嫩的触感传递到林牧脑中之时，他依旧没有感受到灵气有消融的意思。
“接触得不对？”
林牧索性散开有型灵炁，直接用灵炁将少女包裹。
许是感应到威胁，少女身上奇异的力量终于做出了反应。
莹润白光亮起，少女身后再次出现了羽翼。
林牧看得兴奋，咧开了嘴角，周身灵炁压迫更甚。
少女身上羽翼越发明显，完全展露在了林牧眼前！
然而就在林牧要仔细观察之时，翅膀上羽翼颤动，羽毛之下顿时睁开数只眼睛！
林牧与之对视，一阵灰白波纹瞬间泛起，自少女身上缓慢朝外扩散，所过之处，物品尽皆腐朽。
正当波纹靠近林牧，屋内景象瞬时转变。
夕照窗台，和煦暖光直照床榻，在少女身上照出了黄昏夕像。
昏黄日光落在少女肌肤之上，洁白羽翼此时更显圣洁。
这一幅中西结合的少女春睡图，如果不是发生在深夜，那林牧一定会觉得美好。
羽翼之下的眼睛越睁越大，几乎要把眼角瞪裂。
而少女身上白光渐盛，原本的夕阳景象中显出了白茫茫的雾气之境。
两种异象相互僵持又相互融合，仿佛本该如此。
显然双方力量确实同源。
雾景虽然坚持，但那少女显然支撑不了。
就方才这么一会，她的脸色就已苍白如纸，估计再僵持下去，人都要被这雾景吸干了。
林牧赶紧将包裹少女的灵炁收回，同时遮住左眼。
当林牧将灵炁收回，房间内的动静瞬间将据点内所有人惊醒。
苏锦玉第一个跑过来，正好见到房间内的异象。
紧接着凌志清几人也来到房外，目瞪口呆的看着出现在深夜的日落夕像。
两种异象缓缓消散，房间再次恢复到之前深夜景象。
林牧丢出一团混水袍缓慢滋养少女亏空的身体。
苏锦玉走进房间，不可置信的四处打量。
林牧见夷人少女并无生命危险，起身推着苏锦玉出了房门。
众人来至厅中，分别落座。
林牧对苏锦玉问道：“小玉，我知你们太平道与景教有关，但具体差别在哪，能说说么？”
既然决定断绝灵炁，那林牧也不会让夷鬼留有什么神异之能。
他一视同仁，都得了解。
苏锦玉自然不知道林牧的想法，还以为林牧是感受到黄天之主的伟大，想要投身太平道了。
赶忙将自己所知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但她加入太平道只为在乱世找一个靠山，对于教义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什么三位一体，景教与太平道本是一体，又有上帝圣父圣兄三人。
说得迷糊，林牧听得也迷糊。
“妖言惑众！”
苏锦玉正说着，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怒斥。
众人转头看去，竟是那夷人少女醒了。
苏锦玉也嗤笑一声：“尔等歪曲黄天之主教义的夷鬼，有何资格说我！”
“你们才是异教徒！上帝就是上帝！洪瑞元假上帝之子身份，日后必永堕地狱！”
苏锦玉却不理她，看向林牧，“我黄天圣王在此，你上帝呢？”
夷人少女看向林牧，顿时说不出话来。
方才她虽无法动弹，但却能感知到发生了什么。
上帝寄托在她身上的天使被激发了，而她也感受到了一股相似的力量。
她虽然不信仰黄天之主，但对于黄天之主的代言人，她一样要保持罪民的谦卑。
但林牧……
他有信仰么？
黄天之主位格与上帝一致，怎么会选择……
算了，这黄天之主完全不在意他的信徒，不然也不会选择洪瑞元当他的代言人了。
少女心中自有判断，也不与苏锦玉争辩。
但这情景落在苏锦玉眼里，却是这蛮子认输了。
苏锦玉趾高气扬，少女低头俯首。
见两人都不说话，林牧便问道：“你知道上帝与黄天之主的关系？”
少女轻声道：“只知道一些。”
“上帝与黄天之主乃一体两面，在景教中属于不可谈论的存在。尤其是在太平道建立之后，黄天之主虽被承认，但教中依旧不许谈论。”
见少女知道消息，林牧也乐得询问，“那你们身上的羽毛是怎么回事？”
少女道：“那是上帝的恩赐，我们景教虽不能如你们一般修行，但也可借用上帝权能驱邪净魔。”
林牧点点头，“那你先去休息吧。”
少女神色怪异的看向林牧，小声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林牧怪道：“你不是来救赎我的么？还没完成目标就要走了？”
少女用洋文低声道：“我觉得你无法救赎了……”
“你说什么？”
“没……那我去休息了。”
少女转身离去，林牧又叫住了她：“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回过头道：“克莱门汀·贝克（Clementine·Ba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