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好就好。
白小楼将戏装一扔,又沿着梯子爬上了梅秋生所在的包间。
“梅老板,我演得还行不?”
梅秋生白了他一眼,咬着嘴唇拼命憋住笑。
“哎,白哥,你演得太好了,怎么不演了?我的花篮还没送呢!”
黄虎对着白小楼高高竖起了大拇指。
“要不别那么麻烦了,将花篮钱直接折合成银子给我得了。”
空间里有个那么大的仓库在,银子再多不嫌没地方放。
“白老板真是个高手!我看了这么多年戏,第一次看到王婆年轻时的模样。”
林月桂笑起来,露出两只浅浅的酒窝,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熟透了的葡萄的味道。
白小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咳咳……”
梅秋生看到白小楼直盯着林月桂看,醋意大发,假咳起来。
“梅姐姐,你不会是着凉了吧?来,抱抱!”
黄虎看上云傻不拉叽的,在泡妞这方面还颇有天赋。
他一边关心地说着,一边就伸手想将梅秋生搂到怀里。
林月桂看在眼里,含笑不语。
为她这个儿子,她也是操碎了心。
第一次看到黄虎对一个女孩如此动心,她心里有了想法。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露兰芳那骚货早早地收养了一个义女。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还不是希望她的宝贝儿子黄豹早点和她所谓的义女早点生米煮成熟饭,生下一子半女的,万一老头子将来有那么一天,家产自然多半得落在她手上。
虽然梅秋生是个戏子出身,但长得千娇百媚,而且知书达理,如果能够和虎儿成亲,提前生个儿子,以后黄家的家业谁也抢不走一分一厘。
想到这里,林月桂拉起站起来躲避黄虎的梅秋生的手,亲热地说道:
“不知梅老板现在何方宝地安居?姐姐想认个门,将来有空好来妹妹家讨碗茶喝。”
白小楼悄悄扫了一眼正直勾勾看着梅秋生咽口水的黄虎,心里有了底。
“回桂姐。”
“白老板前段日子为了躲避战乱,跟着我们班子逃到乡里去了,前两日见时局稳定了才回到淞海……”
梅秋生狠狠瞪了白小楼一眼,但并没出言反驳。
“住是没地方住的,只是找了一个瓜棚勉强栖身……”
他这一说,让梅秋生想起了瓜棚里的刺激画面,忍不住脸上悄悄飞上了两朵红云。
“桂姐,你不知道我们过得有多苦啊!“
白小楼拉过林月桂另一只手,两眼水汪汪地看着她。
林月桂心想:
“你诉苦就诉苦呗,在我手心挠来挠去几个意思?”
“你知道吗?梅老板又是对贞洁看得比命还重的人……“
这话说得梅秋生脸更红了。
“虽然我……我也是演老旦的,和梅老板平时里也总以姐妹相称,但……”
“终究是个男的……”
“她……她硬是不让我进瓜棚,非要我铺点稻草睡在瓜棚外……”
林月桂的手心被他挠得痒痒的,心想就凭你这急色样,如果让你进瓜棚,那估计娃都装上了。
“桂姐,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天就没睡上一个安稳觉,呜呜……”
一个大男人竟然说哭就哭了起来。
林月桂看着这个比她儿子大不了多少,但比她儿子俊俏可爱十倍还不止的大男孩,母爱心大发。
“楼儿,别哭,有姐在呢,一切都会好的。噢……”
“姐……”
白小楼直接扑到了林月桂怀里,呜呜咽咽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你!”
梅秋生实在看不过去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白小楼脸贴在那软绵绵香馥馥的所在,硬是不抬头,侧过脸对梅秋生说道:
“梅老板,你局……座下……说话,要听……我姐姐的!”
梅秋生一听,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气鼓鼓地坐了下去。
“梅姐姐,别急,没地方住去我家住就好了。我家房子多得是,你和白哥全去我家住好了!”
黄虎殷勤地递了一块西瓜给梅秋生。
梅秋生看了一眼还偎在林月桂怀里耍娇的白小楼,拿起西瓜狠狠咬了一口。
“虎儿说得对。白老板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在我府里休息几日,回头找到钟意的院子再搬也不迟。”
“好啊、好啊!那我就再也不用吹西北风,太阳晒屁股了哦。”
白上楼越表现得白痴,黄虎看他越顺眼。
“我……”
梅秋生差点将刚咽下的西瓜吐了出来。
“梅老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我这种可怜人着想啊!”
“我可是答应丁……叮当老头子保护你的安全的,万一你在外有个闪失,我怎么向他交代?”
白小楼话里有话,软硬兼施。
“叮当老头子是谁呀?”
黄虎好奇地问道。
“哦,是我们班子打钹的老丁,我们逃难时多亏了他带我们去的乡下庄园。”
白小楼将庄园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那我就先谢桂姐了,只是小楼……”
梅秋生话未讲完,林月桂又一次拉起了她的手说:“白老板自然也是我府上的贵宾,不会亏待他的,梅老板尽管放心。”
这个俊俏的小伙子比年轻时的杜镛生长得还耐看,不知道耐不耐用,如果有杜镛生那般猛劲儿,我不在乎再培养出个淞海第四大亨出来。
“娘,看了这么久戏,我肚子有点饿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吃了东西再来看吧?”
黄虎哪还有心思看戏,巴不得现在就回家,去和梅秋生上演一场乌龟精斗蚌精的好戏。
大伙儿正准备起身,包间的布帘子被人掀开了。
“见过大娘!”
黄豹先给林月桂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一双桃花眼滴溜溜地往在座人身上转。
“喂,我说阿豹,你的娘还坐在下面,你来找我娘干什么?”
黄虎起身挡在梅秋生前面,唯恐黄豹多看她一眼。
“虎哥,打扰了,我倒不是来找大娘,我是来找王干娘的。”
“王干娘,你刚才在舞台上当着全场的观众说你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大哥,舞台上的事也当真啊?
白小楼瞄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四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心想你要抢去抢梅秋生啊,抢我一个大男人干什么?
这玩笑开大了!
“豹儿,你去跟你娘说一声,梅老板和白老板已经答应去府里小憩几日,晚上我为两位老板接风洗尘,你跟你娘都去我院里坐坐吧。”
“是!大娘。”
“那后会有期了,王干娘!”
有这么小气吗?
大不了这个金簪子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