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修女,特蕾西还是有自己的道德标准,等到礼拜结束后,她选择了在圣母玛丽亚的神像前进行忏悔。
为了惩罚自己犯了戒,她宣布闭关,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她。
约翰娜早就离开去找汉斯国公使馆的盖世太保头子汇报关于征服白小楼的事情去了。
由于希伯犹人来到淞海后都隐藏得很好,并且很多都处于东洋人的占领区,盖世太保不能如在他们的大陆上一样随意抓捕。
如果有了拥有高卢国参赞、东洋傀儡的维和政府警察局的综治科长并加上大夏最大的帮派青帮的双花红棍——白小楼的加入,那用如虎添翼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作用,抓捕并且处决希伯犹人完全是瓮中捉鳖,手到便拿。
一旦自己的计划被盖世太保总部认可,约翰娜就可以平步青云,平时因汉斯国和高卢国交恶而对自己冷漠嫌弃的安德森就可以一脚踢去大海喂鲨鱼,甚至可以给他编个庇护希伯犹人的大帽子,秘密逮捕押回汉斯国受审。
白小楼以为特蕾西尽快完后会来放自己出去,所以安然在告解室的单间里沉睡,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成了人们遗忘的对象。
露小芳倒没有忘记他,偷偷将修道院寻了个遍,哪怕是神圣的告解室她都进去看过,但平时只有修女才能进去的单间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她召进而想得到里面有她心上人在酣睡。
她以为在自己没注意时白小楼已经出门了,心里只是生气为什么来看自己都不和自己说上一句话。
白小楼经过数次鏖战,一躺下就彻底放松了,沉沉睡下去不管天昏地暗。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在修道院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不光是他想不到,外面四处寻找他的下落的人也没人想得到。
梅秋生跟着黄虎回去后,菜热了又热,一直没见到白小楼回到黄府,最后才勉强咽了几口,谢绝了林月桂和黄虎多番的请求,还是坚决地离开去找梅机关汇报情况去了。
梅秋生和东洋人那边倒对白小楼突然消失没有多大的感觉,重点在于白小楼在书店见到的那两个一个代号叫“小王”的书店老板和另一个叫“方块K”的王海生。
他俩为路线之争互不相让,吵得脸红脖子粗。
“小王”决定派出红队将白小棂迅速抓捕甚至当即处决,以绝后患,从而避免让大夏先锋队淞海支部遭受灭顶之灾。
王海生坚决不同意,认为“梅花J”生死未卜,而且白小楼是“梅花J”危机关头亲自推荐到这新的联络点寻找组织人的,应该相信他是经历过考验的,就算担心出问题,也只要启动应急方案,将书店这个联络点撤销就行了,犯不着去追捕甚至处决白小楼。
民主集中制原则,是指在民主的基础上权力最终集中在一人手中。
“小王”眼见无法说服王海生,直接宣布停止他的敌占区临时负责人职位,派小伙计去传达命令,全城搜捕白小楼。
王海生一见“小王”不听从自己的建议,又不得不服从组织原则,只能口头表示接受组织命令,悄然离身而去。
他并没有向他的部下传达“小王”的命令,而是跑去向丁墨村汇报白小楼现在被军事调查局下了必杀令,寻求警察局派人增援。
丁墨村还以为白小楼订的派海盗掠夺西洋客轮从而敲诈财物的计划被军事调查局破解,因为影响到从西洋走私过来的武器运输,从而对白小楼追杀,赶紧通知特勤处和政治处行动起来,务必将白小楼平安带回警局。
这下好了,租界的各个旅馆、青楼甚至咖啡馆、茶楼都被一拨又一拨人冲进去搜索,也不说个为什么,反正如龙卷风一样“呼”的一声来了,又“呼”的一声走了,只留下一片儿狼籍。
巡捕房的警哨声也吹个不停,到处有报案的出现,但好奇的是并没有一家有人身和财产损失。
黄劲荣的青帮堂口也全都打电话找他,害得黄劲荣也一夜没睡,一直追查也没找出那些人到底在找什么?
白小楼是被饿醒的。
迷迷糊糊爬起来想撒尿,整个房间找不到一个马桶。
去开门,连告解室的门都被值班的修女在外面上了锁,怎么也出不去。
白小楼凑到门缝一看,外面已经漆黑一团。
“有人吗?”
“Miss Theresa, Where are you ?”
刚开始白小楼还是轻声地呼唤着,希望特蕾西就在旁边,听到了会给自己开门。
说了半天也没见动静,就忍不住扯开嗓门喊起特蕾西来。
黎明前连最爱“呱呱”叫的青蛙都歇声入眠了,整个城市万籁俱静。
修道院是不能留男士过夜的,所以白小楼那一声声:
“ Theresia, where are you? Come and open the door for me!(特蕾西,你在哪里?快来给我开门))”
显得格外的刺耳,甚至带着恐怖。
教堂里值班的修女吓得浑身发抖,顾不得特蕾西下的命令,去敲开了她的房门。
特蕾西侧耳一听,大惊失色。
糟了!
忘了白小楼还有告解室。
她当时误认为白小楼会满足皮埃尔夫人后和她一起出门回去,没想到白小楼提前钻回密室睡觉去了,所以一直没有操心这件事。
“This is an angel sent by the Lord to give me a message. You should go to the dormitory to inspect it again, and you must never allow anyone to leave the house!(这是主派来天使向我传谕,你去宿舍寻查一遍,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走出房门!)”
等到值班的修女应声而去后,特蕾西穿戴整齐,还特意在修道院转了一个大圈,在空地里跪下祷告道:
“Almighty Lord, I am always bathed in your grace. Dear angel, I obey your call!(万能的主啊,我时刻沐浴着你的圣恩,亲爱的天使,我听从您的召唤!)”
惊醒过来的修女们还以为她们的院长真受到了神的召唤,因为特蕾西祷告完后,果真刚才那悠长的呼唤声再也没有出现。
白小楼听到特蕾西故意大声地祷告,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她马上会过来,也就毫不客气地对着门缝撒了一泡尿,继续坐回了椅上。
“咔嚓”一声,门开了。
“白,我亲爱的,我来了,你在哪?”
特蕾西将密室和告解室都走遍了也没见到白小楼的身影,正狐疑着想关灯离去时,白小楼突然从神龛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了她。
“Oh my God!”
特蕾西身子一软,两眼翻白,瘫倒在白小楼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