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ble and beautiful young lady， I wonder if I have the honor to invite you to a cup of tea?（高贵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是否有那荣幸请你喝杯茶？）”
艾玛怔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个年轻英俊的东方男孩满脸微笑地朝她走来，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屈膝向她行了一个特别绅士的吻手礼。
“Absolutely， and that's my pleasure. Are you from United Kingdom?（当然可以，这也是我荣幸，你是约翰牛国来的吗？）”
艾玛耸耸肩，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看着白小楼牵着自己女儿的手走了过来，皮埃尔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来。
“哎，艾玛，好久不见，还认识你的黄叔叔吗？”
黄劲荣站起身，向艾玛伸出了手。
“安可黄，见到你真高兴！”
艾玛的中文比她爹更标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徒弟，白小楼，这位是公使大人的千金艾玛小姐。”
其实哪用得着黄劲荣来介绍，两个人手牵着都得松开了。
“Emma， tu rentres et tu emballes d’abord ta mère， et je dois discuter de choses et d’autres avec ton oncle Huang（艾玛，你先回去和你妈妈收拾好行李，我和你黄叔叔有要事商量。）”
“No， Daddy， I've just come to this beautiful Orient and I haven't started my trip yet!（不，爹地，我才来到这美丽的东方，我还没开始我的旅行！）”
艾玛故意让白小楼听得懂她说的话。
“公使先生，我在淞海市警察局也挂了一个职务，如果艾玛小姐想出去旅游，我愿意全程陪同，保证她的安全。”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白小楼话音刚落，艾玛就兴奋得双手在胸前抱拳似乎在祈祷，不由她爹反对，先自己认同了。
“不，白先生，她和她母亲都要离开这个美丽的城市了。”
皮埃尔扭头看着还挤在门口的安德森带的人，没好气地挥手骂道：
“A bunch of rubbish， don't get far away!（一群废物，还不滚远点！）”
主要是骂给阿三们听的。
他没骂错，阿三就是这德行，两个字——欠揍！
“爹地，母亲也不愿意去山姆国，她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到我们美丽的高卢，而是去陌生的山姆国，据说那里都是野蛮人，我们只愿意和你在一起！”
艾玛看样子很懂得如何团结对自己有用的人，直接就用上了中文。
“公使大人，艾玛说得对，为什么要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据说明天还是最后一班通往高卢的客船，要不我帮艾玛母女去抢两张船票？”
“该死的汉斯人已经开战了，我们美丽的高卢随时可能变成淞海一样，还是去山姆国安全得多。”
皮埃尔叹了口气，拒绝了黄劲荣的好意。
“公使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人，不管是艾玛和您夫人，甚至是您本人，我愿意使用我全部的能量将你们安全送到安南国，但……”
黄劲荣看了一眼白小楼，又看向皮埃尔。
“你打包的所有古董都是我们老祖宗留给我们的传家宝，一件都不可以带走！”
黄劲荣说这话时形象顿时让白小楼感觉高大起来。
“黄，你误会了，这不是你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是商品，商品你懂吗？全是我买来的！”
皮埃尔脸涨得通红，看样子为这事，他没少和黄劲荣争辩。
“什么狗屁商品！哪一件不是你巧取豪夺甚至派士兵抢到公使馆的？这都是文物，是属于我们大夏的！如果是商品，那你说你买来多少钱，我全部原价收下！”
黄劲荣越说越气，一点也不把他这长官当回事。
“黄总探长，别忘了你的身份！”
果真皮埃尔拿职位压人了。
“皮埃尔先生，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向你提出辞职申请的，这个劳什子总探长我不当了，你另请高明吧！”
黄劲荣在历史上的确有不光彩的一面，如帮助戴雨浓破坏工人运动，在清帮做长老和在租界做总探长，也利用手上的势力开烟馆、开青楼，甚至敲诈勒索，坏事做尽。
但他也有其光明的一面，他自始至终没有答应东洋人的条件成为卖国贼，而且在蒋光头败退去孤岛时也没变卖家产，卷着金银财宝出逃。
特别是这一次为了将文物留在本国，他的一言一行更是让白小楼刮目相看。
“黄，你会后悔的！”
皮埃尔拿出大烟斗，填了一撮来自南洋的烟丝，吧唧了一口后，冲着黄劲荣吐了一口浓浓的烟雾。
“小楼，走！”
黄劲荣冷哼一声，站了起来。
白小楼正和艾玛两眼对视，情意绵绵。
艾玛应该也就二十出头，有着高卢女孩特有的奔放和性感，这次穿的又是高卢贵族女士特有的束腰长裙，腰部勒得盈盈可握，让胸前更显得巍峨磅礴，再加上那张瓷娃娃般雪白中透着红晕的脸蛋，让白小楼看她越看越像穿越前在电视上看的那个叫百岁山的矿泉水广告中的女孩。
美丽是天然的，气质是培养的。
白小楼第一次被女孩迷倒，而且是个外国女孩。
“小楼，走啊！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看到白小楼没起身，黄劲荣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走？去哪？”
白小楼一脸懵逼。
“你说去哪？你来这干什么来的？”
艾玛嫣然一笑，将白小楼的魂儿都勾去了一半。
“哦，是，我来这里干什么来着？”
“师父，您先坐，我想想……”
黄劲荣恨不得扇他两耳光。
他不敢！
白小楼凭空掏出各种枪支的魔术让他早就心服口服。
“哦，师父，我就是来找你汇报现在很多租界的洋人都争先恐后跑去码头的问题……”
白小楼边说边想，看到皮埃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直接冒出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都坐不住的话。
“我在特高课打听到，东洋舰艇打算等客船到公海时，假装海盗将这些轮船全部洗掠一空，据他们说，这些洋人在淞海带走了大批金银财宝还有古玩文物，他们正好用来填充军费！”
这么严肃的话题按理讲，东洋军方不可能随便说给白小楼这种阶别的人听，只要动点脑子就会意识到。
不过白小楼刚才那空手取枪的绝技和现在又表演的伸手在空中一抓，一张盖着特高课大红印的特别通行证递到了他们眼前，让皮埃尔和黄劲荣不敢怀疑他说的每一句话。
“These Japan are all animals! Not even as good as a brute. God， punish them! amen！（这些东洋人都是畜生，不，连畜生都不如！上帝，惩罚他们吧。阿门！）”
皮埃尔一边恶狠狠地咒骂，一边在胸前划起十字祈祷起来。
“真是太好了！”
艾玛拍手叫起好来。
“啊？”
三个男人同时扭头看向她。
“I didn't mean anything else， it's terrible! I mean， I don't want to take a boat to Sam's Country， that's great!（我没有别的意思，这太糟糕了。我是说，我不要坐船去山姆国，这事太好了！）”
艾玛羞得抬不起头来。
“艾玛小姐说得对。也许留在这里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公使先生，我想我们能够愉快地合作的！”
白小楼拿特别通行证朝手心上拍了拍，手一抬，通行证又神奇地消失不见了。
“当然！艾玛，你去通知厨师，我今天要接待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皮埃尔热情地对白小楼行了一个拥抱礼。
黄劲荣变成了多余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