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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府的围墙比周边居民的平房还高,至少也有三米五。

白小楼一见探照灯照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往墙下跳去。

“巴勾、巴勾……”

一阵三八大盖枪声同时响起。

不得不说东洋小鬼子的枪法还真是准,如果白小楼稍微犹豫一秒钟,可能就会被子弹打成筛子。

就算这样,他的鞋底也被击穿了,屁股上也被子弹削掉了一块肉。

还好沿墙栽了一排灌木丛,让跌落下来的白小楼有了一个缓冲,没有跌个头破血流。

等他爬起身,身上的衣裤已经被树枝撕扯得七零八落,屁股上火辣辣地痛。

这倒不打紧,关键是一只鞋的鞋底直接被子弹掀掉,而且带走了他的小脚趾。

空间里的单兵急救包这时起了作用,白小楼拿出绑带和纱布将断了的小脚趾包扎好,将Kar-98狙击步枪扔进空间仓库,躲在灌木丛中一动不敢动。

“啪”

朝着围墙和黄府院子扫描的探照灯被一枪击了个粉碎。

小高楼的鬼子“叽哩哗啦”在吆喝着什么。

“呯呯……”

“啾啾……”

“咻咻……”

各种不同的枪枝同时开火,站在高楼掌控探照灯的鬼子军曹从窗口一头栽了下去。

外面又有一支队伍加入了战斗。

白小楼趁此空档期,一咬牙,拄着一根枯树枝,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同时,后院和中院的电灯一个个拉亮了。

这密集的枪声让本来安静的黄府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回到房间后的白小楼不敢开灯,只能摸黑将衣裤脱掉,打盆水摸索着将伤口清洁,再用单兵急救包止血包扎。

这套衣服明天得想办法烧掉,不能留下破绽。

白小楼将到处是破洞的黑色护院服卷成一团,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干脆扔进了放医药箱的空间里。

外面又是哪支队伍和小鬼子交火?

他们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被探照灯发现的时候出手?

不可能是黄龙,因为枪声是从租界方向传过来的,除了自己,黄府没有第二个人开过枪。

难道是有抵抗力量看不过眼,早就准备在今晚将这个哨卡灭掉?

还是黄劲荣带的清帮弟子来解黄府的围?

按理讲,黄劲荣这个老谋深算的狡猾狐狸不可能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在他屋门口,东洋兵一个小队被全歼,不可能不第一个怀疑到他头上。

本来只死了一个少佐,而且是在铁血救国团暗杀的现场,东洋军就找借口将他的大门堵了,现在死了一队人,带着部队冲进他宅子里找凶手都有可能。

千万不要留下活口!

白小楼只能暗中祈祷,带队攻打哨卡的势力一定要斩草除根。

只要留下一个能开口的,他和黄府就彻底完蛋了。

白小楼抱着被子缩在床角,既紧张又兴奋。

甚至还有点恐惧。

虽然这一次不是第一次有人死在他枪下,但上一次打铁血救国团的,他根本就看不到对手的形象,甚至都不知道打到了对方哪个部位。

这一次都在瞄准镜下面,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血箭从伤口喷出来似烟花一样绚丽和冷酷。

“该死!”

“全他X的该死!”

白小楼想起了惨死的丫鬟和她那临死前才想到反抗的老爹,抓起藏在褥子下的M1918堑壕军用匕首,把枕头当成了哨卡小鬼子的头颅,一下接一下地猛刺,枕头里的棉花像白雪一样弥漫了整个房间。

【叮!危险警示:危险离你12米,装备:两个大肉包、一杯牛奶,一个苹果,一只鸡腿……】

我嚓!

这算什么危险?

就不是送夜宵的吗?

是不是枪声将内院的哪个太太和少爷惊醒了,吃点东西压压惊吧。

白小楼都没听完,就扯起被子连身子带头全部蒙了起来。

他不想被别人看到异常。

身上的伤还好办,只要不动,谁也不清楚,大不了明天说自己生病了,让厨房将吃的送到房间来。

现在让他最感到痛苦的是第一枪从他的头皮擦过,虽然没受伤,但头发被斜着烧焦了一长条,怎么遮盖都看上去很怪异。

【叮!危险离你3米……】

【2米……】

【1米!】

真是冲我来的?

我连晚饭都没和林月桂吃,她怎么可能这么晚叫人给我送夜宵?

难道是春兰?

白小楼想起了白天和黄龙在书房里,关键时刻春兰发生的事情。

她想干什么?

白小楼悄悄将堑壕匕首藏进刚才被他刺破的枕头中间,将消声器取出来装到褥子下的勃郞宁手枪上。

不防一万,只防万一。

虽然他内心里对这个大屁股女人没有半点恶意,但生在这乱世之中,而且已经明确知道她根本不是普通的女佣,至少是警察局安置的特工,一旦被她知道了真相,不要说报给特高课了,估计丁墨村就会先下手为强,彻底将他这个后患除掉,以保全自己的地位和名声。

“白相公,白相公……”

果真是春兰。

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她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刚杀完鬼子进房间时就来了?

如果纯粹是给自己送夜宵,危险警报怎么会提醒?

白小楼艰难地爬下床,转身又将枕头和多余的被子塞进被子内做成了一个人形。

“滋滋滋……”

尖锐的刀刃拔弄刀闩的声音。

没有人送夜宵强行闯门而入的。

春兰像一只猫一样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屋,看着蒙着被子沉睡不醒的白小楼,将放着包子和牛奶的竹篮摆到桌上。

左手举着鸡腿撸子,右手握着匕首,一点没有迟疑就对着白小楼脖子处刺了下去。

刺了一个空。

春兰反手就将鸡腿撸子对准身后就想开火。

“春兰姐,是我!”

声音从桌下传出来,没等春兰手枪下垂,一把比鸡腿撸子更大更重的勃郎宁手枪已经顶上了她的腰间。

“白公子,我以为有贼人进了你屋子,刚才枪声好吓人……”

春兰故作镇定地想扭过身来,手上的鸡腿撸子和匕首都被白小楼轻松的缴了械,直接扔进了空间。

“春兰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我还没吃晚饭呢,正饿着。”

白小楼的话语温柔如水。

本来已经面如死灰的春兰眼里又冒出了郁郁生机。

“我给你带来了牛奶,还有你最爱吃的大肉包……”

被枪顶着总是不舒服,春兰扭过头,还有正面朝向白小楼。

“不,我不想吃大肉包,我要吃你的……大肉包。”

白小楼轻轻在她脸上摸了两下,将她的头又推了回去。

顺手还没忘在她巍峨之处掐了一把。

这个小色鬼,临死还占老娘便宜。

春兰故意弯下身子,嘴里呻吟着:

“楼楼,你别这样,等你治好了,姐姐陪你玩个痛快。”

“春兰姐,我们交换个秘密好不好?”

白小楼直接将她的头压向了床沿,逼着她双手撑在床架上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楼楼,别闹了,你想知道什么,姐姐全告诉你!”

春兰还在找机会看如何一招制敌,将他一直顶在自己腰间的手枪夺走。

“春兰姐,还是我先说吧,我的病已经好了!”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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