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姐,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又如何?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白小楼缓缓地坐起身,语气平静地继续胡扯着。
“我家虎儿都和你差不多大了,而且……”
林月桂咬咬牙,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继续说道:
“我知道梅老板根本看不上我家虎儿,她一心都挂在你身上!”
吃醋是女人的天性,而且梅秋生毫不避讳地显露自己对白小楼的关心,没有哪个女人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桂姐,你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丁墨村那么放心让我跟在梅老板身边?”
白小楼故意停顿下来,再一次站起来,握住了林月桂的手。
这次她没有挣脱的打算。
“因为他知道我对年轻女孩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我缺失的是母爱!”
林月桂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白小楼机不可失地伸出手来搂住了她,贴着她的耳朵说:“妈妈,我找你找得好苦!”
林月桂扭头看向他,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妈妈,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可以不吃饭,我可以去做你要我做的好多好多事,只要你不卖我去戏班子,只要你愿意让我跟着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妈妈,我想你!”
林月桂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白小楼的头搂在胸上,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楼楼、楼楼,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妈妈永远跟你在一起!”
白小楼将她搂得更紧了,像个饥饿的婴儿贪婪地探寻食物的源头。
他真的感觉好温馨。
他觉得在林月桂的怀里,让他感受到了难得的平静和幸福。
再坚强的男人,在遇到无解的困难时,首先想到的一定是自己的妈妈。
虽然这有点荒谬,但白小楼这一刻真的将林月桂看成了自己的母亲。
没有半点邪念。
良久,白小楼总算艰难地将头抬了起来,看着依然泪流满面的林月桂,感到有点心痛。
“干妈,有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完成。”
他是真心实意的。
林月桂飞快地将眼泪擦干净,摸着白小楼的头发,真把当他一个小孩子看待。
“楼楼,你莫笑干妈,其实干妈在虎子前还有过一个孩子,可是他……”
“干妈,你别哭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孩子,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开口。”
白小楼有个致命的弱点——
他见不得女人在他面前哭。
如果有女人知道他这个缺点,就可以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一哭二闹三上吊。
懂这门绝技的女人为数不少。
“楼楼,我想求你帮个忙。”
林月桂再一次严肃地得提这个话头。
“干妈,你说吧。”
白小楼心想,你还能有什么天大的事?
“我想求你去请梅老板答应我家虎儿,只要她劝说我家虎儿同意去山姆国留学,以后她愿意跟我家虎儿在一起去留学,我家家八挹大轿娶她进门,她不愿意进我家门,只要劝我虎儿出去了,我们也把她当自家闺女看,她如果想嫁给你楼楼,我们黄家也给她备上全套嫁妆,风风光光将她嫁出门。”
原来是黄虎打死也不愿意去山姆国,一心一意想跟梅秋生在一起,而林月桂看到形势越来越危急,想赶紧将他送出国门。
可怜天下父母心!
白小楼看着林月桂,心里甚为同情。
但是,
梅秋生怎么可能听自己的?
她肯定也有任务在身,黄虎在身边,才可能帮助她完成任务,一旦黄虎金蝉脱壳,她连在黄府留下来的借口都找不上了。
白小楼没办法跟林月桂解释原由,只能再一次拉起她的手,一边轻轻爱抚着,一边温柔地说道:
“干妈,梅老板,我去说估计起不到作用……”
看着满脸失望的林月桂,白小楼又不忍心了,又一次将她搂到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
“我会想办法让虎哥乖乖地去山姆国的!还有,干妈,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不会喜欢梅老板的,也不会喜欢别的女孩,我的心里只有你!”
这话换个人来说,可能林月桂打死也不会信,但在白小楼嘴里说出来,让她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心花怒放,忍不住扭头吻了白小楼一下。
来而不往非礼也!
白小楼被东洋鬼子憋了一肚子火气,这一下像是突然找到了发泄口。
一阵操作猛如虎。
“太太,今天晚上要不要准备虎爷的饭菜?”
天不知啥时候黑了,厨娘在门外敲了两声门,低声询问道。
“多准备……两个下酒菜,还有去打壶……好酒,嗯……过来。”
林月桂像是病重了一样,说话都喘不过气来。
“太太,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叫郎中过来?”
厨娘听出了异常,关切地问道。
“你是在咒我吗?还不快去!”
厨娘吓得屁滚尿滚地跑了。
“楼楼,我还要!”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白小楼冷静地将她推开。
“我不在这里吃饭了。现在都从后院经过,人多嘴杂,干妈,你放心,虎哥的事包在我身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人也是我的人!”
“讨厌!以后不准叫干妈,听上去怪怪的。”
林月桂娇羞地在他手上打了一下,瞟了他一眼,脸不自觉地红了。
“干妈、干妈、干妈,我偏要这么叫!”
白小楼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连叫了三声,叫完了还双手捧着林月桂的脸,重重地“吧唧”了一口。
“好吧,你要这么叫就这么叫吧,我的心肝宝贝儿!”
林月桂又起兴了。
“干妈,有事叫我!”
白小楼可不想一直和她纠缠下去,一闪身,打开门钻了出去。
“白少爷,大少爷让老奴转告您:他答应您的事他全办到了,以后就看您的了!”
在拐弯处,周管家像个鬼魅一样从大树后闪身出来,朝白小楼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礼,轻声说道。
“黄龙人呢?”
白小楼对黄龙还是心怀憎恨。
“大少爷说他有他的事要干,让白少爷不要等他。”
“如果白少爷有什么吩咐,找老奴也可以做到。”
白小楼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个腰似乎从来没挺直过的男人,心想他难道一直跟在我身边?
那刚才……
“周管家对府里的人和事都了如指掌,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逃过周管家的眼睛吧?”
白小楼看着大树,若有所指。
“不敢!老奴该知道的事情自然会想办法知道,如果不该知道的事情就算看到听到也一样永远也不会知道。”
“比如?”
白小楼几乎贴着他的眼睛问道。
“比如后院夫人之间的事,老奴永远都会退避三舍。”
“又比如关于庄园安保的事情,老奴却一一得记在心头。”
“我不知黄龙有没有对你交代,我要他将后院的警卫全部撤离!”
白小楼继续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这棵树是这院子里最高的一棵,您亲自上去看一眼就知道是否如您所愿!”
周管家转过身子,在树上沿着树皮的皱折按了一个圈,一扇秘密的木门悄然打开了。
树根通向树冠的树干中有一个圆洞,洞里悬挂着一架长长的竹梯。
难怪那么高的树都能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