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阁,顶层。
这是一见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包间。墙壁采用上好的楠木和紫檀木制成,木质纹理清晰可见,摸上去手感润滑。墙壁上还挂着一些精美的字画,墨香四溢,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天花板以楠木为主材质,采用镂空的雕刻手法,绘制着祥云和仙鹤图案,显得极为精致。
包间的中央是一张大型实木桌,桌面经过精心打磨,光滑如镜。桌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和文房四宝,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四周的座椅都是精心制作的紫檀木椅,坐上去感觉舒适宽敞。椅背上还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线条流畅自然。
堇绘端正的坐在主为上,脸上看不清任何表情,绿萝在堇绘身后规矩地站着,脸色因气愤而变得铁青。
“堇绘姐姐,我们就让他如此肆无忌惮下去?”绿萝站在堇绘旁边,气愤地询问道,因为愤怒,原本黄莺般悦耳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
“教过你多少次了,要沉得住气。”堇绘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和,仿佛忘记了之前余修的行为。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绿萝看着堇绘,心有不甘地说道。
“我已将此事禀报师尊,让宫内自己去操心吧!”堇绘面无表情,拿起砚台,往放入墨块,之后缓缓倒入清水。
“那姐姐你之前为何出面?若过宫主追究下来,你我都难辞其咎。”绿萝也不在忍耐,直接在堇绘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堇绘抬头瞥了眼旁边的绿萝,便拿起墨碯均匀地搅动起来,似乎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绿萝见堇绘不搭理她,原本粉嫩的小脸蛋变得通红,气鼓鼓地支愣起来。
“你可知我逍遥宫因何坐拥神通界的无上管理席位?为何跻身当世二十一强门?为何势力愈发壮大?”堇绘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绿萝的问题,而是向绿萝抛出一个个思路,让其自己寻觅。
堇绘接着将毛笔从笔筒中取出,轻轻拍打笔毫,然后用手轻轻按压笔毫,感受其弹性。
“当然是因为我派宫主实力超绝,屹立于神通世界之巅!”绿萝满不在乎地回到。
堇绘听后缓缓摇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她选过一张白纸,轻轻展开,铺在桌上,右手拿笔蘸墨,之后悬停在白纸上方。
“我派传承神通本就不善战斗,宫主大人本命需要多强,才能与那些大派至尊相提并论。”堇绘深吸一口气,缓缓向绿萝解释。
堇绘下笔了,她的动作轻柔而有力,笔尖随着她的思绪跳跃。她的手指纤细,如抚琴一般抚过笔身,使笔毫在宣纸上自由游走。每一笔都如同流水般自然,充满了节奏感。
“那只能是因为我派至尊数量远超他派了呗。”绿萝思考片刻,再度给出了答案。
堇绘的笔忽然停在半空,眉头也微微皱起,仿佛在思考如何给出绿萝一个完美的答案,也可能是在思考着如何下笔才能更好地表现出心中的画面。
“算沾边吧!那你知我派至尊为何有八人之多?”堇绘凝神聚气,再度问道。
绿萝没有回答,她有些猜想,但不敢说。
堇绘的手臂再次轻盈地移动,笔尖在纸上跳跃,时而疾如闪电,时而慢如流水。
“你有猜测吧,正如那余修所说,那是对的,可谁会承认呢?”堇绘脸色没有变化,仿佛自己与其毫无关联。
绿萝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堇绘作画,不敢发挥丝毫响声。
堇绘的笔触细腻且富有变化,每一次落笔都显得如此精准。在她的笔下,画面逐渐生动起来,仿佛有了生命。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等都是宫主亲传,非必要的情况下不会将我等送人。但我逍遥宫创派祖师何其惊艳,面首无数,而我等后辈却沦落至此,也是愧对先贤。”
“只是非必要?”绿萝想到什么,忽然惊乎。
“不然你待如何?我等只需在必要之时出卖身体,不知比其他门人好上多少,可这亦是有代价的。”
“还有代价么?”绿萝眼神暗淡,原本的怒气也消失不见。
“门派诸多至尊客卿就是我派精英弟子牺牲自我换来的,可他们靠不住,他们或有门派,或有其他心思。”堇绘突然幽幽来了一句。
“精英弟子有选择,或是大派精英弟子,或是大神通至尊,只有能栓到手,就算还了逍遥宫的养育之恩。”
“我等想要自由,可这样,不过是从一个笼子到另一个笼子。”
“如此,你认为她们对宫内忠诚几何?如此,你又对宫内的忠诚如何?”
“我派屹立神通之巅,靠的是她们,也不是她们,若真的要说,我们靠得是与求法界各门各派千丝万缕,斩也斩不断的联系。”
堇绘手中的画卷已经完成,是一处风景,一处三川入海之景。远处的山峰被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能感受到山体的巍峨和壮丽。山间的树木挺拔而生机勃勃,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入海之处被画得波光粼粼,与周围的景色相映成趣。
绿萝放下了心中的不满,她已经明白堇绘的意思,逍遥宫和战涅楼的关系不能断。
之前那样只是略做惩戒是可以的,但现在真的留下余修这个战涅楼的大神通种子,就可能和战涅楼闹翻,那就打乱了逍遥宫一惯的宗旨。
“这是哪里啊?没去过。”绿萝指着堇绘绘制的秀美风景,脆生生地问道。
堇绘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看向逍遥斗法台。
此时,余修已经将所有狂热求法者击倒在斗法台上,正气喘吁吁地呼着粗气。
也许是发现了堇绘的目光,余修朝向顶楼,高举右手,四指握紧,做出大拇指向下的动作。
堇绘没有理会余修,而是看向了旁边屋顶上的耀,还没等耀察觉,便关闭了房间的窗户。
堇绘转过身来,轻轻一招手,画卷飞入掌中,欣赏片刻,便再一挥手,画卷已挂在了房间的墙壁正中。
“夜已深,我休息去了。通知下面,今晚可能不会来客人了,斗法台上若有相好的,可自行处理。”堇绘嘱咐绿萝几句,漫步离开了屋子。
绿萝目送着堇绘离开,再度仔细地打量一遍堇绘刚绘制画卷,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好奇。
“三川海口,师姐何时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