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左俊。”
“当前境界：抱阳守阴。”
“功德值：600点。”
“掌握技能：扎纸术、周易参同契、正一道法、茅山符咒全集、茅山炼体术，”
“当前身份：茅山派真传弟子，林凤娇师弟。”
“升级所需功德值：1000。”
“当前有一次抽奖机会，是否立即使用？”
白事店里。
左俊望着眼前的虚拟面板，说道：“使用。”
“恭喜宿主，纸人白事店升级为阴阳中转站！”
随着系统的宣布，四周墙上猛然涌现出许多符文，在夜色中闪烁着如月光般明亮。
“阴阳中转站？”
左俊先是一愣，随即满脸狂喜。
没有阴差引路，鬼魂不能直接下到阴间，只能在阳间游荡。
而阴阳中转站能连接阴阳两界，直通地府，每个阴阳中转站都能吸引附近的孤魂野鬼来此借道下地府。
超度一个鬼魂，就是一百点功德值...
左俊几乎能想象到，功德值像流水一样涌入自己的腰包！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掌柜的是您吗？”
一位中年妇女扶着小孩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往里打量。
左俊目光下移，发现中年妇女和小孩都脚不着地，仿佛青烟般在月光下飘浮。
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果然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在他眼里，这两个人不是鬼，而是会走动的功德值！
“对，我就是掌柜，大婶进来坐，我给您倒杯热茶。”
......
任府。
“爹，您肯定是被骗了！”
大厅里坐着一位身着洋装、貌美如花的少女：
“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啊鬼的，我在省城上学时，老师说过这些都是封建迷信！还有纸人除鬼......一定是他用的障眼法，就像街头卖艺的人那样。”
“婷婷啊，跟你说多少次了，左先生是茅山真传，是有真功夫的！”任发无奈地说：
“况且，我听说今天早上左先生让大洋自己动起来，还帮了你一把呢。”
早上那位少女正是任婷婷。
“他帮我倒是真的，但也不能以此行骗啊！”
尽管早上的情景确实神奇，但不管任发怎么解释，任婷婷都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鬼魂。
毕竟她这十多年来从未亲眼见过神鬼，加上省城几年的教育，唯物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不行！”
任婷婷猛地起身，向门口走去：“我现在就去揭穿他，劝他改邪归正！”
“哎呀——婷婷！婷婷！”
眼看任婷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任发急得直跺拐杖，对周围人喝道：
“还愣着干嘛？快去保护小姐！”
任家镇的夜晚静悄悄。
尤其是当任婷婷接近白事店时，感到阵阵阴风吹过，一股阴冷诡异的寒气直刺骨髓。
任婷婷心里也升起一丝害怕。
但她望着前方不足百米的白事店，咬紧牙关，终究还是加快脚步走向前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大半夜的，白事店竟异常热闹.....
跨过门槛后，任婷婷惊讶地看到客厅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老头、壮汉、妇女、孩子，粗略数数怕是超过了二十多位。
这些人手里都端着热腾腾的茶，偶尔相互间小声交谈。
但奇怪的是，即便人这么多，任婷婷非但没感到热闹，反而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闷和死寂。
屋内最深处，站着一位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腰板挺直，低头专注于手中的一支毛笔，正似乎在绘制些什么。
“您就是左先生吗？”
之前的愤怒此时已消散，任婷婷心里反而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不由自主地用了恭敬的语气。
“正是。”
左俊放下笔，桌上摆满了已完成的符咒。
他转过身，看向门口的少女：“任小姐对吧，我听过任老先生提起过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何事？”
“你……你为什么骗我父亲？”
不知何故，任婷婷忽然觉得自己理亏了。
“骗？”
左俊挑了挑眉毛：“任小姐指的可是？”
“纸人斩鬼那件事！”任婷婷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
“我在省城的老师讲过，这世上并无神仙鬼怪，这些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
“今天早上的事情，多谢了！我觉得您是好人，以后能不能……能不能别再欺骗别人了？
我可以为您引见省城里几位朋友，她们家境富裕，且喜爱江湖奇术，您可以正正当当地赚钱。”
显然，早晨的钱币跳跃，在任婷婷看来属于“江湖把戏”的范畴。
“呵呵，好人……这年头，好人可不容易活得长久啊。”
左俊轻蔑一笑，并未争辩，只是简单问道：“任小姐不信世上有鬼？”
“嗯。”
任婷婷使劲点了点头。
这时，左俊已经将一杯茶放到了任婷婷面前，茶杯边还有两片青绿的柳叶。
“这是？”
“这是两片柳叶。”
左俊示意了下茶杯：“杯里是牛的眼泪，你用柳叶蘸泪，然后涂抹到眼睛上。”
任婷婷虽然不解其意，但出于好奇，还是照做了。
“不错。”
左俊的笑容里忽然带上了些不怀好意。
“任小姐，你现在回头，给客厅的各位打个招呼吧。”
“啊！！！”
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慌乱中，任婷婷一头扎进了左俊的怀抱，脸紧贴着他的胸口，身体颤抖，像只逃避现实的鸵鸟。
刚刚，她强忍着牛眼泪带来的刺痛，转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一幕可怕的景象。
客厅里，那些慈祥的老人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具残缺不全、浑身是血的鬼魂！
连那些小孩，也露出了青面獠牙的狰狞面孔。
这里哪里是什么纸人店，简直就是阴曹地府！
“任小姐。”
望着紧紧抓着自己衣袖，将脸埋在自己怀里当鸵鸟的任婷婷，左俊忍不住调侃道：
“你在害怕什么？这世上没有鬼，鬼怪不过是人心幻想的产物，这不是你刚刚说的吗？”
“左……左先生！”
任婷婷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是我错了……对不起……我回去后会准备礼物，上门向您赔礼道歉……”
十几年建立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然而或许是因为适应力强，没过多久，任婷婷就调整了心态，直截了当地向左俊道歉。
“你先从我怀里起来，再说道歉的话。”
左俊语气里含着几分无奈。
“啊——”
任婷婷惊呼一声，赶紧直起身，两颊染上了红晕：
“抱……抱歉，我失礼了！”
“嗯。”
左俊淡淡点头，没再看她，转身继续整理桌上的符咒。
望着左俊挺拔的背影，任婷婷小巧的鼻子不由得皱了皱，鼻尖传来一股清新的肥皂味，似乎是左先生身上的，很好闻……而且，左先生长得十分英俊，胸膛宽厚结实，很温暖……
“茶都喝完了吗？”
就在这时，左俊突然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啊！”
沉浸在幻想中的任婷婷猛地惊醒，一下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
左俊投来疑惑的目光。
“没……没事！”
任婷婷急忙摇头，双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莫名其妙。”
左俊皱了皱眉，望向客厅中的群鬼：
“时间不早了，如果大家都享用完了，也是时候上路了。”
几十只鬼陆陆续续站起，一同向左俊鞠躬：
“多谢先生招待！”
“嗯。”
左俊拿起刚干的符咒，同时对一旁的任婷婷说：
“很害怕吗？”
“不太害怕了。”
任婷婷轻轻回应，只是脸上仍挂着些许恐惧，不敢再看那些鬼魂。
“那就来帮个忙。”
左俊指向房间的一角：“帮我把那些纸马都搬到院子里。”
月光倾洒，把院中几十匹纸马照耀得如白玉雕琢一般……
左俊右手紧握着毛笔，描绘画卷，给每张纸马上都添上了一双活灵活现的眼睛。
“咻咻咻——”
不久，雄壮的马嘶声响彻院落，几十只纸马突然间生机勃勃，欢快地四处奔跑起来。
“这……这……”
任婷婷眼睛瞪得滚圆，小嘴张得老大，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
“多谢先生慈悲！”
一位老鬼的灵魂迈向左俊，随之跪倒在地。
“我们原是流浪的孤魂，数年后将消散于天地，魂魄四散，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不再有！
幸而遇见先生，开启阴阳，制作纸马，送我们魂归地府。”
“如此深恩，老夫定当永志不忘，到了阴间也会每日为先生祈福！”
其后，几十个鬼魂同样跪倒在地，脸上满是虔诚与感激。
任婷婷站在一旁，目睹此景，神情复杂，美丽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左俊轻轻颔首：“夜已深，各位上路吧。”
望着几十个鬼魂一一跨上阴间的马背，左俊右手并指成剑诀，两指间夹着符咒。
“上乘微妙，十方超度。万魔遁形，离合自如。混沌赤符，无上真理。元始之初，众天衍生……无符不照，无符不明。无符不立，无符不成。无符不度，无符不生……”
左俊口中传来悠扬的诵经声，在夜色中回响。
朦胧间，洒落的月光在地上似乎绘出了一条蜿蜒的小径。
左俊所念的是《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即民间所谓的《度人经》，是道教专用于超度亡灵的经典。
“肉身得度，劫难长存，随缘轮转，与天同寿，永离苦难，八灾五难……令！”
指间的符咒自燃，化为一道火光落在月光照亮的小径上。
轰！
瞬间，由月光构成的小径变成了燃烧着绿色火焰的道路，一路向远方的黑暗延伸。
几十个亡魂再次向左俊行礼，随即骑上纸马，列队踏上绿火之路，慢慢消失在黑暗之中。
“恭喜宿主，超度24个亡魂，获得2400点功德值！”
“宿主功德值已达到升级条件，是否立即升级？”
左俊期待已久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
望着自己满满的3000点功德值，左俊眼中不禁掠过一抹喜色。
一个晚上就有两千三百点，时下正值乱世，生命如同浮萍，孤魂野鬼充斥四野。
只要守住这个阴阳中转站，积攒功德简直比吃饭喝水还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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