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如果在送餐，说明至少欠了餐厅一大笔钱，如果他点的是最便宜的冰淇淋或布丁，我这三块钱还能把他赎回来。”
“但要是超过三块钱.......”
陈桥眉头微皱。
自称诡异杀机两次更新，他基本就不缺钱了，却没想到还缺鬼钱。
这种战略资源，就连总局都没多少储备，陈桥就算想去鬼市赚，恐怕短时间也赚不到多少。
至于硬刚......想想还是算了。
就算他有鬼域，也有棺材钉，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能确保秒杀任何人，但餐厅的恐怖才露出冰山一角。
工作人员只是走卒。
后厨到底有什么？
餐厅真正的主顾又有哪些？
这些才是陈桥真正忌惮的。
在弄清楚这些问题之前，陈桥暂时没有动手的打算。
又坐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外卖员前来接单，也有外卖员灰头土脸的回来，这些回来的外卖员全都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看他们随身携带的外卖盒子，里面的商品都已经送出，大多数也把鬼钱带了回来。
陈桥暗中留意这些人的面孔，没看到秦江，也没遇到其他熟人。
几个小时过去，大概经历了十多名外卖员，秦江迟迟没有出现。
窗外，雾气渐渐散去了，黎明的微光投进餐厅。
“餐厅差不多要打烊了，我们走吧。”其中一人说道，“海德里斯餐厅白天是不营业的，包括外卖服务也会终止。”
“下次再见咯。”
或许是伤心镇镇民的身份。
也可能是陈桥买下他们不吃的食物。
这两个人对陈桥还是很有好感的，打了个招呼，便相继走出了餐厅。
陈桥看到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工作人员开始赶人了，于是也跟着人群一起离开餐厅。
餐厅外，天微微亮。
夜幕尚未完全褪去。
陈桥环顾四周，这是一座安静的小镇，四周的建筑风格却好像各地杂糅的一般，陈桥看到几栋眼熟的建筑，像是安市和深城的缝合。
拼凑出来的小镇？
陈桥没有久留，鬼域化作一道流星，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在鬼域释放的一瞬间，陈桥感到一股极强的排斥力，似乎要把它挤出这片空间。
他把两盘蝴蝶糖画带上。
等排斥力消失，他又回到深城。
再一次站在冈易大楼下，陈桥回头看了眼来时的小路，这条路重新出现车辆，以及庸庸碌碌的行人。
就仿佛昨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做了一场梦似的。
手机恢复了信号，陈桥立即联系李甘。
出乎意料的是，李甘得知消息后，表现的十分平静。
“李如饴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只需要收集鬼蝶，等积累的数量足够多，自然会复活。”
听这语气，李甘仿佛完全不在意李如饴，要知道李如饴可是他女儿。
陈桥说道：
“现在她身价可高了，一份就要三元鬼钱，我可没那么多钱帮她复活，你作为当爹的难道不该出钱？”
“出钱？你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救不了的人不必硬救。”
李甘的态度一直是这样。
陈桥起初还以为他只是对秦江冷血，现在看来，他对自己的亲女儿同样冷血。
挂断电话，陈桥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不可能一走了之。
就算不为了秦江和李如饴，海德里斯餐厅也是他可以解锁的一张游戏地图，他说什么都不可能放弃。
他要做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想办法搞鬼钱，尽可能多赎一些李如饴的碎片。
第二，寻找秦江，如果秦江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回到餐厅。
做好决定后，陈桥暂时先回到冈易大厦，重新见到第六人格工作室的众人。
“陈先生......”
秦欢看到陈桥独自一人回来，心里顿时蒙上一层阴影，她猜到很不好的结果，没想到成真了。
“昨晚上那个外卖员送来的冰淇淋，你们不会吃了吧？”陈桥问道。
秦欢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们都不敢吃，我们把冰淇淋放在柜子里，一晚上了都没融化......”
她一边说着，一边替陈桥打开柜子，柜子里放着蛋卷冰淇淋，表面一层血红色的糖浆，完全没有融化的迹象。
工作室虽然开着空调，温度却不至于很低，冰淇淋没有融化，说明其组成物质不止是冰冻奶油这么简单......
现在陈桥身上有两份殷红蝴蝶糖画，还有一份诡异的冰淇淋，都是海德里斯餐厅出品的恶意食物。
陈桥取这东西当然不是拿来吃的。
他想到一个赚钱的好法子。
虽然这个方法很抽象，但陈桥自认要比海德里斯餐厅人道得多。
离开第六人格工作室，陈桥回到第十八层，总局的基地。
躺在沙发上，陈桥打开手机看了会儿诡异杀机的直播，随后便定了个闹钟，一觉睡到晚上。
晚上八点，陈桥醒来。
醒来后第一时间，陈桥登录论坛贴吧。
海德里斯餐厅的外卖号码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当然是有人在网上发。
现在可是信息时代，口口相传早就落伍了，正常人都在网上获取信息，驭鬼者也不例外。
就连厉鬼都会玩手机看短视频。
陈桥创建了个新号，把id改成外卖员，头像则随便找了个外卖骑手的网图，紧接着便在怪谈帖子里疯狂占楼。
“海德里斯餐厅的午夜外卖，给您提供非同一般的味蕾体验！外卖号码：134......”
这串号码不是别的，正是陈桥本人的手机号。
他不可能跟海德里斯餐厅硬刚。
但他可以和餐厅抢顾客！
陈桥的思路很简单，能打电话订购的，要么是驭鬼者，要么就是厉鬼，身上肯定有鬼钱。
他有鬼域这种最为无解的能力，进可攻退可守，把遇到的顾客洗劫一番，鬼钱不就到手了？
反正他假装代表海德里斯餐厅，到时候就算被追杀，对方也只会找海德里斯餐厅的麻烦，不关他的事。
能订购这家餐厅的，十有八九不是好人，陈桥抢劫起来也没啥心理负担，甚至隐隐有一种期待感。
时间来到午夜十二点。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手机铃声响起。
有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