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山略微有些尴尬。
他们并没有想到伊耿现在就回来了,所以没有做好充足的迎接准备,不然绝对不只是这样简陋的欢迎仪式。
前线的惨败,已经让他们有些如同惊弓之鸟,葛多荷的守军对于外面的入侵非常警惕。
戴蒙甚至都把自己赔了上去,也没能阻止三城同盟的入侵,他们就更不行了。
现在看上去平安,也离不开安达斯疏离人群的做用,在葛多荷城堡要塞全力防守。
在娜萨星要塞被进攻的时候,驻守在葛多荷要塞的军队已经在准备作战了,只是现在这一刻真的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换防,伊耿突然回来了,这个时候当然要保持警惕,否则一旦三城同盟的军队杀了过来,这就完了。
“伊耿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几日几夜不停的备战,我们要赛上的守军已经疲惫不堪了,很可能会出现问题。”
“您回来以后,军队的数量就多了,我们城堡守卫队的人就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
“有张有驰,才不会精神崩溃。”
“伊耿大人,扎卡里大人,我们就先行告退,让您们来主持城邦内的秩序。”
把这些客套话说完,希山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眼底是难掩的疲惫。
看到这里,伊耿倒也有些理解守军的心境。
但是他们没有看到前线的惨烈状况,根本不清楚现在三城同盟的军队并不敢轻易的打过来,才会在城防上一点也不敢懈怠,属于是应激了。
伊耿却没有解释,希山在他离开之后一直操劳,此刻放松一下也无大碍。
战争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众人的模样已经经历了数次变化,从跌入谷底的绝望再到突获新生的喜悦,再到轻松惬意的释然。
看着希山的两个军团离开,伊耿才发现自己带领的队伍已然如此庞大,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了一个他梦想中的规模。
战争时期,主战军队自然要由统帅来规划,他带领的军队是最多的。
从管中便可窥豹,如此劳累的并非只有葛多荷的守军,恐怕整个安达斯的军队都经历了许多不眠之夜,从开战之后。
驻军虽然解决了,领导人的问题也解决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三城同盟的军队什么时候来。
看样子敌军也知道自己急行军的速度是多少,没有打算中途伏击,所以就没有报复,让伊耿安全地带着军队回到了城池。
作为统治安达斯的贵族质疑,伊耿明白这次战争失败的代价如何,一旦失败,那就意味着封地和爵位彻底丢失,到那时候再想拿回来就难了。
防御入侵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但要是放弃基业重头再来,那几乎没有一点可能,结局是注定悲催的。
没有了贵族的身份,他就不属于那个阶级集团中的一员,人人都能欺负,并没有人来为他们伸张正义。
战败投降和流亡在外的贵族还有一点不同,自己封地的丢失,领主被敌人攻占,继承人仍然是正统继承权的权力,只要流亡在外的继承人还活着,领主的位置就始终做不安稳。
现在的情况是,安达斯虽然被敌军入侵,但他们还是名义上整个安达斯的领主。
纵观开战一来所有贵族的选择,即使他们被封的领地被攻占了,却仍然在积极战斗,也是这个道理,只要能把领地打回来,他们还是名义上领地的主人。
只有真的毫无办法了,才会安排人流亡,这样一来等待日后领土重新回归,也许会有人把正统的权力交还给他们。
从希山手中接过防御城墙的责任,伊耿带着自己的亲信部队,在城头上安排驻扎了人员,这关乎着城池的防备,是安达斯的命脉,他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
安达斯,
捷报地传来让安东尼的脸色瞬间好转了许多,自从娜萨星防线的沦陷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此刻如此畅快的好心情了。
但是为时已晚,此刻的胜利并不能弥补最初防线的崩溃,战略上的失误一旦铸就,再难挽回,但无论怎样,捷报地传来终究是让全城士兵的士气提振了不少。
“确认过消息了吗,他们真的把诺佛斯的主力部队全歼了?”
安东尼略带怀疑的问道。
战绩的汇报中,时常掺杂着虚报的成分,所以第一时间看到如此辉煌的大胜,让他有些措不及防。
但是这一次例外,歼灭了一整支城防的军队,这个战绩实在太过耀眼,再怎么夸大也不会如此虚报把。
“安东尼大人,战绩已经被军务处的人合实了许多次,伊耿大人确实带领着第四军团和第五军团,在娜萨星的东北方向,全歼了一支诺佛斯军队。”
泽诺比亚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这样的战绩,那必须是完全真实没有一丝水分,这样才能呈现给全体士兵看。
战报上也会省略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说包围诺佛斯士兵时的血战,他们在胜利之前也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大战。
但这些细节在一场大胜面前都已经无关痛痒了,交战的过程没人会在意,战争后的战利品才是关键。
战绩实打实地甩在脸上,这样的胜利多来几次,他们就可以宣告战争的胜利了。
“如果战绩没问题的话,那就把战报上面的内容宣传给城内的所有兵民看,这场大胜,我想他们也已经期待很久了。”
安东尼思虑片刻,做出了这项决定。
“安东尼大人,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虽然胜利的战绩是实打实的,但是我们的损失也不少。”
“按照他们汇报过来的数据,第四军团和第五军团加起来损失士兵一千两百多人,战马损失则达到了五百多匹。”
“这样的损失和获得的胜利相比太过悬殊,会让人质疑这份战报的真实性。”
“可是我们派人询问伊耿大人的时候,他却说实际上真的只损失了这么多。”
泽诺比亚颇为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