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致远瞬间惊了。
下一刻急道：“你们先别说话。”
他这是遇见妖怪讨口封了？
这个世界的妖怪，也需要人类来册封？
这玩意是自古就有，还是某种规则的约束？
心中念头电光火石间闪过。
许致远便开口道：“我看你像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真的耶？”那小女孩喜道。
随即转过身来看向许致远三人。
三人这才注意到她半边人脸，半边毛茸茸的脸颊。
这会儿罗裙中的大尾巴，已经消失不见，就连脸色的毛发也悄然褪去。
不一会儿，一个半人半妖怪的小女孩，却成了一个天真烂漫的人类小萝莉。
正所谓，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处。
呸，变态。
我社会主义接班人，才不屑于做这么不要脸的事儿。
“你既讨了口封，何不离去，为何还要挡着我们？”见她不愿离去，许致远笑问道。
“奴家心想受恩公恩惠太大，便想着如何报答，故而迟疑未曾离去。”小女孩也文绉绉的回了一句。
不知是从何处的三流话本上学的。
本来讨口封，自己就要替她承担一些因果，这她才能快速化形。
现在看来是讨了便宜，不准备走了。
“你欲如何报答？”许致远问道。
“奴家以身相许如何？”小女孩喜道。
“我已经有夫人了，不用你以身相许。”许致远当即拒绝。
原配跟前站着呢，自己一句话说不对，苏妙妗不得一剑给她斩了。
“奴家做小的也无妨。”小女孩又道。
许致远心想咋那么多人想到我家做小的……
苏妙妗这才掩嘴轻笑，道：“这小狐狸天生灵慧，怕是知道跟着你有不少好处。
这才大着胆子出来拦你，这是赖上你了。”
讨口封可不是什么一本万利的事儿。
万一遇见脾气暴躁的，你问人家自己像什么。
人家说你像一坨屎。
直接就坏了道行，那可是要结死仇的。
因此讨口封，本质上也是一件比较冒险的事情。
“做小的也排不上你，有的是人等着呢。
你若是真想跟着我，也不是不可以。
你可以做我一个徒儿，不知你是否愿意？”许致远试探性问道。
自己这收徒弟，也没说只让收人类。
看看这妖怪行不行。
妖怪要是可以，不也是一个变强的思路嘛。
这小女孩倒是聪明伶俐之辈。
闻言连忙跪拜在地，大喊到：“涂山瞳愿拜恩公为师，还望恩公不要嫌弃徒儿出身卑微。”
“你若是愿意，我收你一个小狐狸也不是不可，起来吧。”许致远心中欢喜。
“她也能入咱们问天宗？”苏妙妗惊奇道。
“自然可以。”
不光可以，许致远都已经将其加载到系统里面了。
这时，谢春花才看向两人，奇怪道：“你们说的问天宗是什么？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晚些与你解释，咱们先忙正事。”许致远打断了她的话，招呼小狐狸涂山瞳起身。
四人这才朝着柳仙洞赶去。
路上许致远还不忘告诫道：“入了我门下，就不可做对问天宗不利的事儿，不然定让你知道为师的霹雳手段。”
“徒儿知晓。”涂山瞳愈发的乖巧。
就像是一个随行的小丫鬟一般，不敢有一丝忤逆。
“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许致远问道。
“家中族人已经不多了，能化形的就我一个。
因为时长有猎人进山搜捕，故而很多族人早早就被人打杀了。”涂山瞳有些悲凄的说道。
许致远也不好说什么。
且不说人妖能不能和平相处。
人狩猎，吃肉。
这也算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本来就不能沟通，也只能走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
“待你今后修炼有成了，可以回来庇佑你的族人，现在就不要想这些了。”许致远安慰道。
“你们真要将这个小狐狸带在身边？”谢春花则凑到苏妙妗跟前小声道。
“就当养个丫鬟而已，有何不可。”苏妙妗不以为意道。
谢春江心里有一些话想说，却是最终都没能说出来。
毕竟别人对狐狸精都是日防夜防的。
你们倒好，还有主动将狐狸精领进家门的。
罢了，罢了，以后再与她细说此事，让她好好防备吧。
没多久，他们便到了柳仙洞。
涂山童这时又开口道：“以前这山上还有一个大妖庇护。
自从这洞中的大妖被人捉走以后，山里的妖怪们，日子就越来越难了。”
许致远倒是发现了华点。
“这山中除了你还有别的妖怪？”
“嗯，除了我……”涂山瞳说到这里顿了顿，没有再吭声。
随后似是觉得不妥，又补充道：“他们都比较怕人，我也不好将他们的消息告知。”
听闻此话，许致远也不多问。
三人来到洞中，光线越来越暗。
最终谢春花拿出了一个小灯笼，里面不是明火，有点像是荧光。
有了这一处光源，几人的视线也好了一些。
没多久便寻到了溶洞水的聚集地。
谢春花又用葫芦装了一葫芦，这才离开这柳仙洞，开始往山上走去。
涂山瞳这时也疑惑道：“师傅晚上来这山上，只是为了取水吗？”
三人这才想起来，他们身边还跟了一个柳仙山的土著呢。
或许可以问一问他。
“我们要寻这山上水的源头，你可知道在哪里？”许致远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涂山瞳一脸兴奋。
觉得自己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那你在前面带路。”许致远道。
有了涂山瞳这个土著带路党，三人行走起来也快了许多。
又是约莫快一个小时，才总算来到了最后一处目的地。
一个泊泊向外冒水的泉眼。
泉眼冒出来的水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小的水潭，溢出的水缓缓往低处流去，又形成了小溪。
“这是不是山源之水？”许致远看向谢春花问道。
后者点了点头道：“应该是的，幸亏有了这小狐狸，要不然咱们还真得都找一段时间。”
谢春花如法炮制，又灌了一葫芦水，这才起身道：“齐了，咱们可以回去等其他三味药了。”
当即三人就准备离去。
这时涂山瞳杵在原地，道：“那我呢？”
显然，她对自己的命运有一些忐忑。
虽然双方有了师徒名分，可她毕竟是个妖怪。
真能去人类的聚集地吗？
妖怪去山下，让人类打死的事儿，可不在少数。
她这去了，还不得被人随便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