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叹了一口气!”彬子两眼盯着她,痴迷若情人执手相望泪眼。
“叫兽”也痴了。
两个大男人,一具死女尸,忽然好像醍醐灌顶打通了浑身上下的脉胳一般,彼此之间就有了一种默契,一相相见恨晚的情分。两个大男人同时爱上了一个死女人,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丧尸……“水中冷,我们把她拽上来!”
就在彬子和“叫兽”站起来身前一刻,发现情形不对的我,当机立断赏了彬子和“叫兽”各一拳。他们中邪了!这一步一旦跨出去,那迎接他们的,就会是死亡。
这具丧尸,来路肯定不正!当我想到这一点,三木将飞爪朝她的脑袋抛了过去,下一刻,但见绳索一抖,那具原本漂浮在水面上的丧尸,便挂到了悬崖辟上。
彬子和“叫兽”被我打晕了,双双倒在羊皮筏子上。
“三木,这样做——”
“别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三木对我嘘了一声,“本来我不相信这些的,但耳濡目染所见到的一切,却又令我不得不相信——世上,真有超自然现象存在!这丧尸,本来就是个邪物,留着她,对我们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烧了。”
“这里什么也没有,怎么才能让她燃烧起来呢?”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三木说着,就将一粒白色的冰块打到了丧尸的张着的嘴里。下一刻,他摸出了一个既防风又防水的打火机,将那白色颗粒点燃了,大约三四分钟之后,丧尸的嘴里就冒出了烟雾,其后,就有血红的火焰从她嘴里面燃烧出来。
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我不禁愣住了。
“刚才你打到她嘴里那白色颗粒——”
“可燃冰。”
三木说得极淡,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脸上的表情更是风清云淡,看不出喜怒哀乐,——对他所说的可燃冰,我也只是零星地从广播电台和报纸等媒体的报道中知道一些,不想他竟随身携带着,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没想到才短短几年时间,曾经赫赫有名的受气包,便变成了如今的大警官,满腔都是令人惊叹的才学。昔日跟屁虫,今日大警官,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所以我们什么都可以看不起,但千万别看不起身边的人。
“可是我听说这东西极其难采,一般的技术根本就吃不消,你——”
“你别看我,我是从一个朋友那里得到的。”
“还有吗?”
“你以为这是石头沙子——”
“不要说了,她的肚皮动起来了!”猝然惊醒的彬子通神一般嘶吼道。我和三木寻声望去,骇得立刻呆住了,——不错,她的肚子确实在动!
“菩萨保佑!”我急忙双手合十朝她作了一揖。
三木望着她,脸上冷得像把刀。
这个时候,血红色的火焰舔食着她的身体,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看去就像一支巨大的火炬。咝咝滴浇的尸油,带着毁灭性的燃烧,直接滚落到黑水当中。
“快把筏子划开,她要爆炸!”
他和我一起用劲,正待把羊皮筏子划过,但听轰地一声,那尸体就爆炸开来。爆炸产生的气浪,差一点把羊皮筏子掀翻,我刚说得一声“好险”,但见一个物体从半空中飘落下来,落到了羊皮筏子的正中央。
等我和三木都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才赫然看清,原来飘落下来的,竟然是因为猥亵女病人而被开除公职的医生扁鸟,一个一天神神叨叨却又极其渴么财的猥琐男。看着被烟熏得黝黑的脸膛,还有烧了一半的衣服,我就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
三木没有笑。
“叫兽”一脸木然,好像还没有从他的穿越中反应过来。
彬子却咚地跳起来,拿手在他脸上胡乱摸了一通,然后嘻嘻笑道:“刚才那婆娘的嘴巴动,是不是你在往嘴里吹气啊?”
“我、我——”
扁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像在做梦。当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三木脸上,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你别怕我,我只是比你早来了一步,过去的事情你也不用记在心上,我也不会追究你上次胡弄我的事情,但你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你干嘛要躲到那婆娘的肚皮里去?”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扁鸟说话的时候真往我身后躲,我一把把他拉到三木面前,恶作剧似的说道:“你别躲,三木警官问你话,你就得如实回答,不然他治你一个强奸女尸之罪,那你这一辈子就别想娶到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