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杆,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说着,“叫兽”就一拳打到了麻杆脸膛上。
麻杆没想到“叫兽”会出手,被一拳打到鼻梁骨上,但听轰的一声,热乎乎的鼻血就顺着骨头好像也碎裂的鼻孔里流了出来。原本看戏的眼瞳里面,则浮起活崩乱跳的星星。
耳鼓里面,嗡嗡地似乎有成千上万的飞机在轰鸣,飞舞。他想打“叫兽”来还,但没想到才站起来,腿竟不争气的又软了下去。
“‘叫兽’,我——”
“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麻杆,我可告诉你,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之前之所以对你一忍再忍,是因为我想到咱们是一根藤上的蚱蜢。”本就又羞又气的“叫兽”这时竟平复了心态,形似一尊怒及而尊的战神,“你记住,没有人是可以容忍你欺负的,当你欺负别人的时候,别人其实是在压抑着或是不想与你争高论矮,若是你硬是觉得自己很厉害,那你就是秋天的蚱蜢,没几天奔头了。”
这番话说得质朴,通达,其理,直抵麻杆心底。麻杆听到浑身一阵颤栗,浑身上下的骨头就嚓嚓的响了一番。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叫兽”的话他却是听明白了的。
平素不多言不语的“叫兽”发起怒来,却也不亚于街前市后的阿飞。此刻所幸麻杆蒙着脸,不然单凭“叫兽”刚才这腔热血喷涌的话,也足以把他羞死。
“‘叫兽’,我人也打了,气也出了,我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虎子拍了“叫兽”的背脊一下,“叫兽”对虎子最敬重,所以当虎子的话落口,他立刻就不吱声了。他在外面一直说虎子是他的引路人,要不是虎子,他到现在都应当还是一个穷教书的,——事实上也是这样。自打他跟了虎子,他荷包不但鼓了起来,而且还接连发表了一系列独家考古论文,让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考古风潮,把他推到了世界考古学术的前沿。
但面对新闻媒体或是资深的学术同行,他从来都不会谈及自己如何获得第一手材料的。当然,他自己也极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比如虎子他们所获得的某些稀世珍宝,只要是没有现世的,他还是遵循着虎子的意见,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写的不写,不该讲的不讲。
正因为这样,他才获昨了虎子的信任。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由一个穷教书的,变成了一个既有钱又有国际地位的学术考古专家。他曾经的同行和他的顶头学术大佬,曾多次私底下询问他是从那里搞到那些世人连见都没见过的古董的,他总是一笑带过。
想到这些,“叫兽”心里面一股股横冲直撞的怒气,这才渐渐的平息下来。获得了同行中人梦寐以求的学术成果,又得到了世人都想得到的巨额财富,他又还有什么想不通呢?
生命对每个人都是会平的,只是活在世界上这些年,看你敢不敢超越自己去追求属于自己那些东西。“叫兽”超越了自己,才获是令同行刮目相看的成绩,也才获得了令世人都渴慕的财富。如果他这时还有什么想不通的,那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虎哥,我听你的。”
麻杆听到他这样说,不由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打了我,还讨了虎哥的好,这账我给你记着,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我手里,到时,看我如何收拾你!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却听“叫兽”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这虫子既是亚种,鬼世界的亚种,我想,我有办法对付它们。”
韦奈说他有办法对这种虫子没有人怀疑,盘子说她有办法对付这种虫子也没有人怀疑,独独“叫兽”说他有办法对付这种虫子就没有人会相信了,因为——
他连这种虫子的结构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说自己有办法对付,这不是吹牛又是干什么啊?说实话,吹牛都要有点本事,若是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就吹牛,弄不好就会吹伤自己。
“‘叫兽’,你说你会其他的没人怀疑你,但要说你有办法对付眼前这种虫子,你说有人会相信你吗?”
扁鸟、二痞子李千寻和毛子等人看着“叫兽”,眼里尽是你不懂就别装懂的神色。
虎子定定的看着“叫兽”,没有发表他的看法。
轮胎这里却插了一句进来:“依我看,世上能人千千万,就算某人会某事,他也不见得会把自己能做的事写到自己的背上啊!‘叫兽’说他有办法对付这些上古留下来的异虫亚种,我觉得没什么怀疑的,行就行,不行咱们再想办法,——人家话才出口,就否定这否定那的,这还让人活不活啊!”
他的话说得相当中肯,既不偏从“叫兽”,也不偏其他人。备胎见他说话也能从大局考虑了,不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轮胎,赏你的,希望你继续发扬这种风格!”
“备胎!”
轮胎双眼定在备胎脸上,自己脸上迅速飞起了一抹红晕。
过去,别说备胎亲他了,就是轮胎多看她一眼,都要遭到她喝斥,所以当他见到她竟亲了自己一下,此前一直尘封的心灵一下子就又活了过来。
有戏,等这次回去,就展开攻势追她……当轮胎自己在心里鼓励自己的时候,盘子站起来走到了“叫兽”面前,认认真真的说道:“‘叫兽’,你打算怎么办?”
这里担着一颗心,其实不仅仅只有盘子,其他人也担着心,因为大家都极清楚,那团虫子一旦真正长成成虫,对大家展开了吞食,就难以有人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扼杀在萌芽当中才行,一旦让其复活并长成气候,所有的一切就晚了。这是盘子心里的想法,所以当她听到“叫兽”说他有办法对付眼前这些虫子的时候,就不自觉的走到了“叫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