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你刚才为什么打麻杆?”喝问备胎的,是二痞子李千寻。
直觉告诉李千寻,备胎和麻杆暗中过不去。这是他直接喝问备胎的原因。虎子却听得皱起了眉头,照此发展下去,大家非在内哄中动刀动枪不可,一旦这种局面不能控制,那最终的结果不言而喻——由内哄而相互残杀,直到最后一个倒下!
“不是我要打他,是有人叫我打他。”
“有人叫你打他,你就真打他?”
“当时我也没其他的,就往他屁股上打了一记闷棍。”备胎实话实说,“当时,那个人叫我敲他的脑袋,我没敲他脑袋,就打了他的屁股。”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我只听见他的声音——”
“只听见声音就打,你还有自己的思想么?”
备胎听到二痞子李千寻这样问,就哑火了。二痞子李千寻问得有道理,再怎么,也不能把自己的脑袋拿给别人掌握。备胎这样做,显然就是没长脑髓。
没长脑髓的人,容易受人利用,唆使,甚至出卖自己的朋友、主人或是组织。当备胎想到这一点,脑门上就不由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来。
刚才她没想到这些,所以二痞子李千寻质问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此刻想透了当中的关节,身上就吓出了冷汗。这,就是内耗!
一支团队与外敌对抗,即对外敌在强大,只要这支团队不散,外敌就很难攻破这支团队,但一旦这支团队有了内耗内哄,不用外敌攻击,这支团队也会很快崩溃,进而走向灭亡。
“麻杆,你听清楚备胎的话没有?”虎子淡淡的问道。
“听清楚了。”麻杆答道,“不过我要打来还——”
“麻杆!”
“虎哥,你别怪我,我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被一个小女人打了,换了是你,你能容忍吗?”
“我能!”虎子厉声喝道。
麻杆哑声了。他没想到,自己一向崇拜的虎子,居然胳膊往外拐,既然你往拐,那就别怪我到时背后捅刀子……心念及此,麻杆嘿嘿一笑道:“虎哥,你可以吼我,但是你不能向着她,她不是个好女人!”
“她好不好用不着你评说,但是我得事先警告你麻杆——”虎子察觉到麻杆内心的不平衡,但他清楚,此刻若是不能说服他,那就会埋下内耗而杀的祸根,“这事备胎也有不对的一面,但你不能因此抓人家不对的这一点不放,所谓人无完人,金无赤金,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若是你紧紧抓着不放,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虎哥,你可以威胁我,但是备胎必须跟我道谦。”
见虎子说话态度极硬,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麻杆也不由打起了退堂鼓,惹恼其他人可以,惹恼虎子却不行。“我不是威胁你,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威胁你,我只是实话实说。”虎子冷静的说道,“你要知道,我这不是二十一世纪,我们这是在鬼城,如果我们彼此真不能容忍对方,就会陷入到内哄内耗当中,最后谁也不能从这里走出去,看在我们共同利益的份上,你就别跟备胎争高论矮了。”
虎子的话说得两开两达,不管从那个角度说,他都站在中间立场,并没有偏袒谁,但在麻杆看来,他心里的天平,一直偏向备胎。
良心都是肉长的,麻杆其实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虽然备胎和虎子不是同一个团队的,但大家在一起,就应该相互体谅,而不是相互拆台。麻杆只看到一面而忽视了另一面,这种思想,本身就走了一个极端,只是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就算我有问题,但虎哥,我且问你一个问题——”麻杆看着虎子,两眼尽是不善。虎子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对他说道道:“你心里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尽管问出来,只要是我虎子能解答的,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如果她打的是你,你作何感想?”
“若是误会,就一笑置之罢!”
“误会?你怎么知道这是一个误会呢?”
“刚才备胎不是说了么,有人控制了她的思想,于是她就打了你。”
“如果你打了人,你也这么说,你觉得这话值得相信么?”
“我信。”
麻杆看着虎子,一刹惊得无语了。直觉告诉他,虎子依旧向着备胎。但他没把这种想法说出来。在他心里,他想的是:“既然你向着备胎这个女人,那么好吧,下次有机会,看我一闷棍敲死她!”
“我说麻杆,你心里别这么恶心好不好?”
忽然插话进来的是馨儿。看着脸色如花的馨儿,麻杆不由缩了缩身子,但他嘴上却强硬的道:“我恶心?馨儿,你也跟着他们看我不顺眼不是?”
“不是我看你不顺眼,是你不应当这么看备胎。”馨儿仿佛会读心术一般慢慢地说道,“备胎打你,是他的精神受到了外物的主宰,若是你不原谅她,就明说,免得大家都把不快憋在心里——”
“我觉得馨儿说得对,你不要老是抓住一个方面不放,人都会犯错,如果你再一条道走到黑,你真的就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我们。”韦奈淡定的说道,“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这样说你劝你,再说你应当还记得,来这个房间之前,我们就讨论过,来到这里要面对的,就是避免内哄,——打杀那四条蟒尾蝎的时候,大家还能同心协力,为什么才灭掉蟒尾蝎,你就忘了之前我们说过的话?”
麻杆躲避着韦奈的目光,没有接他的话。
“你不能回避现实,麻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韦奈趁热打铁,“再说,备胎刚才打你那一下,也真的不是她的真心,是她的思想被控制了,你要知道,这里可是黑王楼,黑王是什么?一个时代的终结者,同时也是一个时代的开启者!”
听到韦奈如此说,麻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