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哭我?就凭你这熊样?”我拿手卡住麻杆的脖子,“你杂碎胆敢再骂,我掐死你!”
见我发狠,麻杆愣住了。虎子这时站了起来,用力拍拍麻杆的肩膀:“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张破嘴就一个词:欠揍!我们是兄弟,拿什么说事都可以,惟独不能威胁对方,还有就是不能拿对方的老妈和姐妹说事,――你懂我的意思吗?”
“虎哥!”
“别觉得你委屈,你一点都不委屈,因为你就是赖蛤蟆想吃三妹的天鹅肉,老高才揍你的。老高不揍你,我也会揍你!”虎子见麻杆油盐不进,当下便有些恼火,说话也就更加不留情面,“中国有老话,叫打破脑壳镶得起,开了裂山还不了原。这话什么意思,就是弟兄间可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但就是不能拿对方的老妈和姐妹来说事。如果我说的话你还假装听不懂,那你压根就不配做我的兄弟……”
“虎哥,我――”麻杆听到“你压根就不配做我的兄弟”这一句话,双腿一软,就跪在了青石上,“我错了,我向你保证并且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拿兄弟们的老妈和姐妹说事,若有违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叫兽”摇摇头:“兄弟,这又是何必呢?”盘子嘻嘻一笑:“你不懂,他就好这一口!”备胎没有说话,两只眼睛看着远方那一湾溪流,情流其中,神态憨然,宛若人畜无害的邻家小妹。
对于麻杆的所作所为,张三妹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火,因为她己经习惯男人的这种所作所为。对这种男人,要有习惯性的免疫能力,不然就容易上火。
“麻杆,记住你说过的话――”对麻杆恨之入骨的盘子,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天雷就在你头上,若是你胆敢再对我们女人动歪心思,咔嚓,天雷不劈死你,我亦要打爆你的狗头!”
“盘子,滚一边去――”虎子推开盘子,“这里没你的事。”盘子耸耸肩膀,就把头转向了“叫兽”,“叫兽”对她报以一笑,就又蹲到地上研究起青石上的龙印来。
龙印整体清晰,局部模糊,恍眼看去,就像龙卧伏在青石上,四周风云涌动,似要飞升而去。“叫兽”看一会儿,又闭上眼睛想一会儿。当他最后反复比对、印证之后,脸上的愁云便被会心的微笑所替代。
不错,这就是龙印大墓。只是有一点他还不敢下结论――这龙有几道幻影?一道幻影一重棺,幻影最多九重,名之曰九龙大棺。敢葬九龙大棺者,非大奸大恶大坏者不敢为之。
是时月垂西天,天地寂然,正是黎明将至时分。按龙穴要决,此刻要看到龙印幻影,除非奇迹发生,就是时光倒流,月圆天心。
但夜己接近黎明,一切谜底,都只有等明晚才能揭晓。“教授,看出些端睨了吗?”对“叫兽”,虎子始终保持着应有的尊重,“你看需要我帮些什么吗?”
“暂时还不用――”“叫兽”实话实说,“按目前得出的结论,这墓应该是三龙绕月。”
“三龙绕月?”问出这句话,虎子脸上,己然堆起惧容。如果“叫兽”所言属实,那么他们就是被这墓“吸”到这儿来的,因为这墓除了“三龙绕月”这名目,还有一个称呼,叫“双凤朝阳”。这个惊艳的名称背后,便是那个可怕的传说――
也就是说,脚下这青石大墓所占据的土地,原本不宜葬人,只宜修建大宅。大宅建成,其主后人不出三代,定当出相入将,拜王封候,可历百世不衰。但若建成大墓,墓主后人,却难登堂入室,只能逆天为寇,为天理所不容。是谁,竟敢胆大包天,选此绝地筑墓而息之?
逆贼蒋天。
蒋天本为鬼方主政元老,娶妻王氏,育有一子,其名蒋地,生得面如炭黑,丑陋不堪,但性情凶残,脾气暴烈,与人交往,一言不和,便要杀人。蒋地十八岁,娶妻张氏,过门当天夭亡,又娶宋氏,亦亡,再娶李氏,婚衣还未脱得下来,便横死在婚床上……其后,蒋地断绝娶妻之念,专嫖美妓,希图对方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也不至于蒋家绝后。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凡与他一夜颠鸾倒凤的妓女,都没活到第二天黎明。娶妻不能育后,嫖妓也不能延续香火,急得一夜白头的蒋天遍访三教九流精英人物,欲将其中究竟探个明白。